墨青禾是被顛醒的,只覺得身體東搖西擺盤立不穩(wěn),四周烏漆嘛黑伸尾不見蛇尾。
雖然看不見,但是身體傷口所在之處被綁了很多布條還是能感覺出來的,而且所處的空間雖然看不清東西,但四周隱隱彌漫著一股酸臭味,周圍摸起來很軟,跟身上綁的布條質地差不多。
“命真大,被蛇獴折騰成那樣了還沒死翹翹,只是這到底是很么地方?還東搖西晃的?!?p> 墨青禾能感覺到被布條包裹起來的傷口有一絲絲疼痛,這是藥物沁入傷口引起的,看來救了自己的人或者東西還給自己敷了藥,效果還不錯,有點疼但影響不大。
判斷出目前的處境是安全的,墨青禾便放下心來,想要探索一番,就在這處空間里一通翻滾騰挪,因為腹下發(fā)軟,爬行不便,所以這頓折騰也沒讓她折騰出什么所以然來,只覺得越折騰這股酸臭味越濃郁。
“嗯?”
墨青禾這邊折騰夠了準備歇歇,剛喘了口氣,冷不防被一只手揪著七寸拎了起來,乍一脫離密閉的空間,眼睛還有些許不適應,但是感覺到七寸被桎梏,墨青禾本能的就想抬頭去咬,可是左搖右擺怎么也咬不到,尾巴又使不上力,只能張嘴亂晃以示威脅。
“小東西,要不是老夫救了你,你和那蛇獴說不定就一起化為了野獸的盤中餐,腹中屎,地中肥了,還想咬我這救命恩人,真是忘恩負義!”接著頭頂一沉,說話那人又將另一只手直接狠狠的呼嚕了自己的頭一把。
此時墨青禾已經逐漸適應了外界的光線,一睜眼就和一雙比綠豆大不了多少的眼睛對上了。
“我去,這是個啥,長得也太喜感了點吧?”
墨青禾仔細一看,對面是一個老頭,大大的腦袋,瞇縫眼,白發(fā)在頭頂挽成一個松松的髻,下面一些挽不上不去的碎發(fā)噴薄而出如掃帚般炸開,褲子上都是補丁,腳上一雙布鞋還破了個洞,露出一對大拇哥,時不時的一只腳在腿上蹭一蹭。
此時墨青禾被這個老頭高高拎起,正對著老頭的臉,老頭呼吸之間一股股大蒜夾雜著大蔥的味道噴薄而,熏得腦袋一陣陣發(fā)緊。
“嘔~我說老頭,能放我下來嗎?”
墨青禾實在是忍不住這個味道了,再聞下去一定會被熏暈的。
“小家伙,這就嫌棄啦,剛剛在老夫袖袋里呼呼大睡的時候可是香的很呢!”
老頭聽不懂墨青禾說什么,但是看墨青禾作勢欲吐的動作就明白她心里所想。
“我說剛剛四周一股酸臭味,原來是在這老頭的袖子里,呸呸呸!”
趁老頭把自己放到地上,墨青禾趕緊在地上打個滾又用尾巴把頭身掃了一遍,這個老頭不知道幾百年沒洗澡了,萬一身上有虱子傳染了自己怎么辦。
看到面前小青蛇這一番作態(tài),老頭哈哈直樂,用手撫了撫頜下羊角短須說道:“救了你,也是咱倆的機緣,老夫欲收你為徒,不知你愿不愿意?”
墨青禾不是傻子,老頭在這深山老林里出沒,要說是普通人她還真不信,而且她現(xiàn)在已然踏入修煉之境,需要有人指點,不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化形成人,但是一想到老頭身上的氣味,她真的極為不情愿拜這么邋遢的人為師。
仿佛感覺到墨青禾的猶豫,老頭索性直接在墨青禾對面席地而坐,從腰間儲物袋里摸出一個燒餅,一邊啃一邊噴著餅沫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正常動物修行,短則幾十年,長則幾百年方能修出內丹,觀你體型尚幼卻內丹已成,但不懂修煉之法,恐怕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煉成,而且剛看你與蛇獴纏斗之時內丹靈力頗為純粹,但卻無法靈活運用,現(xiàn)在還好,若時間一久必會被比法力比你高深的大妖注意,到時候奪了你的內丹,你必定身死。”
這一番話簡直說到了墨青禾心里,但是對面老頭到底不知道什么來路,畢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這么莽撞拜師,萬一以后遇到更強大的,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老頭似有讀心術般,墨青禾這邊念頭剛起,老頭又開口了:“不是老夫自夸,這九州四海之內,能強的過老夫的人寥寥無幾,想拜老夫為師的人都快踏破我那破茅屋的門檻了,老夫收徒也看慧根資質,見你資質極佳才動了收徒的念頭,不過你不想拜師,老夫也絕對不會勉強,你自去便是。”
“唉,算了,眼下保命最為要緊,先拜師學會了修煉法門再說,希望老頭不是吹牛?!?p> 這樣想著,墨青禾便盤尾躬身向著老頭拜了三拜,以示自己愿意拜師。
見墨青禾愿意拜自己為師,老頭一咧嘴,三兩口將餅啃完,伸手又從儲物袋里掏出了一個墨綠色巴掌大的小玉牌,放到墨青禾前面的地上:“把你的血滴在上面,不然進不了山門,算了,你也沒手沒腳沒法自己滴血,還是為師幫你吧”。
說完沒等墨青禾反應過來,拎起她解開尾巴傷口上的布條使勁擠了一下傷口,剛要結痂的傷口一下子裂開,幾滴血從傷口沁出滴到小玉牌上,只見小玉牌綠光一閃,急速變小嵌到墨青禾尾部消失不見。
“嘶~死老頭子你好狠!”墨青禾連忙吧尾巴放到嘴邊吹起以減輕痛感,這小綠牌牌去哪了,在自己身上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吧?
“叫師傅!”老頭朝墨青禾一瞪眼:“這碧玉牌乃本門法寶,現(xiàn)在你不會神識傳音,也未化形成人,所以法寶在你體內,這樣你的話為師也可以聽懂了,待回去后隨為師好好修煉,爭取早日化形成人,這樣碧玉牌就可從體內取出,佩戴在腰間即可?!?p> 行吧,墨青禾無奈的搖搖頭,突然肚子咕嚕嚕響了幾聲,和蛇獴爭斗前就餓了,結果受傷昏迷,這一番折騰肚子更是餓的厲害。
老頭子那好像有燒餅,墨青禾從善如流的爬到老頭跟前:“師傅,徒兒餓了!”
“好說!”老頭笑瞇瞇的摸了摸墨青禾的頭,從儲物袋里掏出了一具蛇獴尸體甩到地上:“乖徒兒,快吃吧,為師怕你餓,特地給你把這個收來了!”
“這糟老頭子,簡直壞得很!”墨青禾望著眼前血淋淋臟兮兮的蛇獴,真的是萬分下不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