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里?”棠梨手中抱著那只長毛兔子,疑惑地問道,“這也能稱的上是小洋樓?”
眼前的三幢白色小樓,只有一幢重新裝修過了,白墻青瓦看起來還蠻像回事的,但旁邊那兩幢完全就是年久失修的樣子,想要重新翻修的話,估計還不如直接推倒重建。
就這個地方,怎么會莫名其妙出現(xiàn)青衫的蹤跡呢?棠梨有些想不通。
“就這,”長毛兔子慵懶地窩在棠梨的身上,這么多天的疲憊和孤單終于有了慰藉,“我蹲了這么多天,這里確實跟青衫脫不開關(guān)系?!?p> “這就是個新開的公司吧?看著也不像是大企業(yè)啊,怎么青衫會因為這暴露自己的行蹤呢?”
棠梨依舊不解,抱樸仙師探查了這么多年,他們都是隱藏的嚴嚴實實的,一絲線索都不讓他們找到,現(xiàn)在突如其來出現(xiàn)在一個新開的公司里,確實很讓人想不通。
此時快要在棠梨懷里睡著的周熠,慢悠悠地跟棠梨解釋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這個公司是個開發(fā)新興科技的企業(yè),在這當?shù)胤浅V?,這三幢小洋樓還是這邊政府特批給他們的,算是政府扶持企業(yè)?!?p> “最有意思的是這個企業(yè)的老板,察言觀色可謂是一絕,跟上頭的交道打的極好,而且頗信陰陽風水,之前已經(jīng)帶著大師來過好幾趟了?!?p> “大師?”棠梨問道,“是青衫嗎?他怎么會給人當大師呢?”
棠梨跟青衫唯一的一次會面,就是被他擄到玄云觀沛祖殿中,被關(guān)進那聚靈寶盒里,為的就是想用棠梨胸口的那顆珠子復(fù)活什么。
所以,棠梨絲毫想象不到,那個面容冷峻的道士,怎么會去做一個“大師”。
“不是,青衫確實出現(xiàn)過一次,但是是作為大師的跟班出現(xiàn)的?!敝莒诖驍嗔颂睦娴南胂?,“這個大師呢,說起來,你也認識,你肯定想象不到是誰?!?p> “唉?”棠梨腦中閃過了幾個道觀的知名的仙師,但是一個個都被她自己否定了,這些仙師還真不可能來這個小企業(yè)當個“大師”。
周熠“嘿嘿”笑了兩聲,他想起這個大師,整個人都精神了,也不打瞌睡了,“這個大師吧,就是之前被玄云觀趕出去的那個抱影仙師……”
“啊?抱影仙師?他怎么會跟青衫搭上線的?”棠梨也是沒想到,當年抱影仙師被抱塵仙師的大弟子青楊在法會上揭穿了貪污受賄的事實,灰溜溜地被趕出玄云觀,現(xiàn)在怎么會和抱塵仙師的另一個弟子青衫混在一處呢?
“對啊,當時我看到青衫作為一個打下手的出現(xiàn)在抱影仙師的旁邊,也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所以才會傳消息給你?!?p> 周熠想到自己前幾天給棠梨?zhèn)飨⒒厝?,卻沒有得到什么回應(yīng),還是感覺很氣憤,“可是你呢,怕是都沒有認真看我傳回去的信息吧?”
棠梨訕笑兩聲,安撫地摸了摸周熠的白色長毛,“那不是后來法會上出事了么,我也沒來得及細看。再說了,我現(xiàn)在不是直接過來了么?”
周熠不滿地“哼哼”兩聲,“不過這個抱影仙師呢,也是跟開玩笑似的,不知道跟這老板說了什么,改的亂七八糟的,反正我是有點看不透……”
“這樣啊,那就好辦了,看風水,可不就是我們道教仙師最擅長的么?!碧睦娼器锏匦χ?,隨手施放了一個術(shù)法。
“哎呀,著火了!著火了!”正在三樓經(jīng)理辦公室招待客戶的企業(yè)老板,看著那燒水機子瞬間冒起的火花,驚恐地叫喊起來,“快,快來滅火……”
坐在三樓辦公的員工們紛紛沖進辦公室,看著老板手中端著茶杯,手足無措地遠遠躲在一旁。
“嘩啦”,一個員工眼疾手快,從老板手中奪過那個茶杯,將里面的水直接潑向燒水的機子,看著那零星的火花被直接撲滅后,又將茶杯塞回老板手中,一邊朝外面喊道:“切斷電源,關(guān)總閘……”
棠梨抱著周熠,聽著這小樓上慌亂的聲音,笑著說:“讓抱樸仙師給我安排個身份,明天我也去幫他們看看風水……”
“你就不擔心這是他們設(shè)置的一個陷阱嗎?”周熠一直以為棠梨只是想暗中調(diào)查,沒想到她還想直接跟他們對上呢。
根據(jù)他之前得到的消息,這個企業(yè)的老板確實是青衫的一個遠方親戚,而早就包裝成知名“大師”的那個抱影仙師,都是通過青衫請來的。
這拐了幾個彎的關(guān)系,周熠越看越像是一場戲,不然也不會隱藏了十五年突然出現(xiàn)在這么個地方,他太像一個誘餌了!
棠梨卻好似并不在意:“從十五年前開始,他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有意義的,不過他們好像已經(jīng)坐不住了,最近的動作太多了,我們也不能一直畏首畏尾,坐以待斃啊……”
“再說了,青衫此時出現(xiàn)在這里無外乎是三種原因。一呢,是這三幢小洋樓里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二呢,就是在釣魚,他們想要吸引我們過來,拿到我的這顆珠子……”
棠梨抬頭看了一個晉陽方向,眼中似乎有些擔憂,“最后一個可能呢,就是這只是一個障眼法,他們真正的目的還是在陸熠身上?!?p> “陸熠,陸熠有什么可讓他們圖的?”周熠不明白,一個只是在研究中心供職的研究院,有什么能讓這些人覬覦的呢?
“你也跟我一樣,經(jīng)歷了這兩個世界。你現(xiàn)在的記憶應(yīng)該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吧?!有些事情,我想我不說你也應(yīng)該有點了解。陸熠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
棠梨算是第一次跟周熠說關(guān)于自己身上背負的任務(wù),他也是唯一一個,棠梨可以傾訴的對象。
“所以,這個世界很多的不安定因素,尤其是跟他有些關(guān)聯(lián)的事件,其實可能冥冥之中,就會最終定格在他的身上。”棠梨的眼神更加堅定了些,“而我要做的,就是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