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在喊誰?”薛越坐在床尾的靠椅中。
靠在床邊的司菲羽面色愈見蒼白。
啪!
把盒飯放在桌上……
“接著前面的話題。摔倒前你說和林伊伊有事要談?你想說什么?”
“這……”司菲羽詫異,不知道還有人這般刨根問底的:“這是我和伊伊的私事,你們男生少過問?!?p> “恐怕是借口吧……你利用林伊伊的直腸性子,趁她對葉桐的關(guān)心讓外人看來是急躁動手,實則是自己狠心倒向樓梯?!毖υ椒鍪郑骸半m然說你企圖拉低林伊伊形象的方法很蠢,但不得不說很有效,連老包都對我們最近的親近也有些反感了?!?p> “什么意思?”司菲羽驟然一笑,好似得意:“你說我為了針對你們不惜傷害自己?”
“或者不是。但當(dāng)人擁有可以讓自己沖動甚至崛起的信仰時就會拋下一切……”薛越反駁:“就像你為了你口中的那個人一樣?!?p> 兩人坐著的身影被陽光拉長,雙方反而陷入了沉默僵持……
……
啪啪啪!啪!
纖細的金屬交叉碰撞,呼……
一柄劍棍終于被挑飛在空曠的體育場內(nèi),咣當(dāng)?shù)乖诹四局频匕迳稀?p> “韓哥?!币蝗搜龅乖诘兀碇y裝的雙方卸下頭盔,露出潘輝和韓瀟的臉。
“最近怕是沒少近女色吧?劍術(shù)下滑地太厲害了?!苯舆^吳杰遞來的毛巾,韓瀟對倒在地上的人毫不客氣地批評。
潘輝鬧了個臉紅,卻不敢太多狡辯。
“和葉桐那家伙交涉的如何?”韓瀟將毛巾掛在脖上。
“他要考慮三天?!眳墙懿恍家活櫍骸翱伤麤]想到,從他拒絕開始我們就已經(jīng)行動了。”
“聽聞禮堂那里已經(jīng)動手了?”韓瀟邊換衣服邊問。
“動靜有些大,秦焱差一點受了傷?!眳墙芑貞?yīng)。
“那樣還好?!表n瀟拆下手套:“否則咱們在學(xué)生會安插的暗子和內(nèi)患不就太沒意思了嗎?”
吳杰說:“可是我們怎么能確定楊雨會按著我們的想法來,那個女人看似牲畜無害實則心如蛇蝎,不得不防。”
“嫉妒,傲慢,憤怒,懶惰……這七大罪中她占多半?!表n瀟似乎對這這個女生透徹地很:“一個人只要有欲望就有弱點,而我們只要死死把握好她的死穴就能控制住她?!?p> 吳杰點頭:“嗯。另外,慕容先生到了?!?p> “他?”
韓瀟回頭:“不是距離交易還有段時間嗎?他們云端也沒那么著急吧?”
吳杰說:“他沒說明來意,正在辦公室等你?!?p> “呵呵,老狐貍也逃不了腥呀?!?p> “聽說龍湖在分校鬧得挺大,校董事正在考慮是不是把他轉(zhuǎn)回來?!眳墙苷泶朕o與心態(tài),可還是覺得有些心跳。
“龍湖,龍湖。哼!”韓瀟琢磨著這個名字,卻越嚼越有趣:“那就讓他來好了,血手不是也在一邊瞪著看戲嘛?!?p> 兩人走進屬于韓瀟自己的房間,慕容茶正俯身看著盤棋局。
“怎么?慕容先生也善通圍棋?”韓瀟坐下:“來一盤如何?”
“呵呵,不敢當(dāng)?!蹦饺莶鑼⑵灞P推到他面前,攤開手掌:“這是我剛從燕京大國手那里偷來的半局殘卷,看韓瀟先生有何見教?!?p> “大國手?”
韓瀟一糗,連“見教”兩字都不敢亂講,反而嚴謹?shù)爻灞P看去。
黑子如川,白子如山,交相呼應(yīng)卻實力相當(dāng),圍繞著天元處如同高舉明珠,恍如不堪其光又渴望其強。
“這盤棋……”韓瀟皺眉開始思索,一時間沒了下文。
“呵呵,吳杰小兄弟可有興趣?一起來看看?!蹦饺莶柩垍墙軈s被拒。
“我不擅長這種東西,黑白相爭太過抽象,不如象棋金戈相撞來的痛快?!眳墙芴饓翘幍膯♀徎蝿樱骸芭c其不能擅長不如從不駕馭。”
“專攻一處嗎?”慕容茶微笑,突然想起在竹林處的兩位天驕:“想向你打聽兩個人,吳杰小兄弟可曾知曉學(xué)校有體能鶴立之人嗎?”
“體能特別出眾?”吳杰腦海里幾張畫面出現(xiàn)。高三高二勢力眾多,以韓瀟為首的只是一部分,除此以外還有血色厲手,球場上的狂語白龍,再算上那個傲慢的葉桐??烧嬉f特別出眾……
“沒有!”吳杰肯定。
“那看來是我期望太大了?!蹦饺莶钁M愧眼拙,卻對學(xué)校這些騎馬找馬的愚蠢校董事冷笑不已。
封都學(xué)院建立伊始,就是為了尋找出眾人才以為挖掘出忠誠學(xué)子,栽培成才后加入校董事所掌管的公司為他們效力。
只可惜,都是瞎眼之輩……
啪!
韓瀟嘗試一白子按下,還未悔棋便見慕容茶又是一子。
啪!
黑川勢如破竹!
啪!
韓瀟不甘對黑川圍追堵截,可川山本縱橫,攻守之間便是空門打開,一瞬間的平衡就被打破。
“韓先生輸了……”
慕容茶不客氣地判決高下,直落一子天元處便天地大合,整盤棋局都變成了黑川的主場。
白子妄動便是盡處消散……
“哈哈,當(dāng)真是變化莫測。”韓瀟端起側(cè)旁的香茗一抿:“大國手號稱千機變果真是名不虛傳,設(shè)立如此棋局怕是自我對壘吧?”
慕容茶點頭:“不錯。大國手自去年起便閉關(guān)謝客,一復(fù)出就創(chuàng)立出十大迷局,對外宣稱若是能破開一局者便收入關(guān)門弟子,絕無虛言?!?p> “當(dāng)真?”韓瀟一凌。
國家為培養(yǎng)國手專設(shè)有凌云棋閣,里面的能人鬼才隨便一個出來都是機關(guān)縱橫之輩。可身為這個金字塔頂端的大國手竟然跳過這些人舍近求遠……
“自然當(dāng)真。大國手前幾日就宣傳出兩盤棋局作為預(yù)熱,明年春開便于燕京召開收徒大會,拿出剩下的八大殘局來招待四方賓客?!?p> 慕容茶侃侃而談,仿佛對那場盛世也尤為向往:“封都雖被評為二級都市,但和燕京這種超級大都比較實在是天壤之別。”
“若是韓先生對這種領(lǐng)域也感興趣,慕容茶倒愿意與你一同前往。如何?”
“那倒不錯?!表n瀟知道這種聚會不會隨便就能把人放進去,靠在沙發(fā)處等待他的條件:
“慕容先生光榮下榻,不會是僅僅來送給韓某人一盤棋局和機緣吧?”
“自然……”慕容茶坐在韓瀟對面:“這些不過是對韓先生工作的額外獎勵,除此我還要為你能盡快協(xié)助我們找到夏家本家提供一場東風(fēng)?!?p> “東風(fēng)?”
“韓先生的效率確實很高,能在短時間內(nèi)找到夏家人員的蛛絲馬跡并且還提出‘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之法,云端感激不盡。”
“所以慕容先生需要我們做什么?”韓瀟說。
“很簡單……”慕容茶紳士地點了根雪茄:“只要把夏顏菏綁到我的面前,雙方合作就此圓滿結(jié)束?!?p> “……”
連一直冷漠的吳杰都皺眉了。
這個家伙,難道已經(jīng)狂傲到要挑戰(zhàn)整個學(xué)院各大勢力一直所維護的尊嚴的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