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芃心中一想,這莫云舒說的也算對,如果沒有了性命,那么談何長生?
想到此處,江芃干凈利落的對著莫云舒說道:“好,你給我解藥,我給你有關(guān)于長生經(jīng)的線索。”
并且這個時候,他手中剛才被有毒尖刺刺過的地方,此刻有些瘙癢難耐,這樣看來,江芃自己吃掉的“萬物解毒丹”并沒有發(fā)揮了任何作用。
江芃能夠松口,這讓莫云舒有些喜出望外,她不由得歡呼了一聲,然后就這樣直愣愣的盯著江芃看著,滿眼都是期待之色。
江芃略微有些奇怪,然而手掌中的劇痛加重,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然后問道:“看我做甚,為何不給我解藥?”
莫云舒一怔之下,居然哈哈大笑起來。
江芃有些微微怒意,說道:“我這是問你為何不給我解藥,你又為什么這樣的發(fā)笑?”
莫云舒這一次伸出了手指,指著江芃的臉,笑著說道:“嘻嘻,你這個人莫不是一個傻子?你不給我說出那長生經(jīng)的線索,我為什么要先給你這解藥呢?”
江芃一聽,便頓時明白了這莫云舒的意思。
他不禁有些大怒,繼而說道:“男兒一言,快馬一鞭。我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用這長生經(jīng)的線索換取解藥,難道還能抵賴不成?這先給與后給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莫云舒搖了搖頭,臉上依舊笑嘻嘻的說道:“江公子可真是一個讓人有些愉快的人,你既然不說出這線索來,那么你只能在這里任由我宰割。而任由我宰割的下場,通常無非就是一個死,你死了不要緊,然而你‘風(fēng)華鏢局’的江家支脈卻是再沒有了翻身的機會?!?p> 江芃聽得莫云舒的這個話,心中本來就怒氣叢生,而現(xiàn)在更是心寒不停。
他怎么能夠想到,一個看上去如此美麗,又如此歲數(shù)小的女孩子,會擁有這樣縝密的心思與堅韌的性情。
說到底,那莫云舒說的不錯,自己怎么會拿整個支脈的未來開玩笑,所以她還真就掐到了自己的七寸之上。
漸漸的,江芃不僅僅是中毒時間不短,更是分析了這種種的前因后果后,心中一股涼氣從心底冒出,他覺得,現(xiàn)在才是這“三十六樓知曉了是自己得到了這長生經(jīng)的線索,就這樣的防不勝防,那么如果整個江湖都知道了之后呢?自己恐怕會落得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江芃越是思量,越是心頭一陣的緊張,甚至額頭上的冷汗也是不住的往外流。
江芃想來行事穩(wěn)重得當,原也不至于這樣輕易地上當,可是這機緣巧合之下,自己卻是已經(jīng)身中劇毒,而又預(yù)快一些換取了解藥來,這才淪落到中了莫云舒的計策。
江芃低估了對方的奸詐狡猾,他當下沉住了氣,然后冷冷“哼”了一聲,說道:“解藥拿來,線索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p> 莫云舒當真相信了江芃的話,也不去看周圍那十來個抬轎子的眼色,就這樣輕巧的蹦噠了幾下,來到江芃身邊,將身體微微前傾,耳朵貼近了江芃的嘴巴。
江芃原本是昏頭轉(zhuǎn)向的神色,可是當莫云舒蹲下身體,又將身體靠近了他,前傾了之后,一股淡淡的香味從莫云舒身上傳來,江芃雙眼一變,心中居然又不自覺的想到了還在懷中的那方帶著唇印的紗巾。
江芃有些干裂的嘴唇輕微的動了動,然后對著莫云舒說道:“你‘三十六樓’這樣,難道不怕我江家的族老出手?”
這是江芃心底最后的底牌之一,雖然他乃是支脈,可是如果他把這個事情告訴了族老,那么他的地位也必然的會提高一些,至于長生經(jīng)的線索,江芃很相信,足以讓江家族老鋌而走險,對“三十六樓”出手。
然而,出乎江芃的一料,莫云舒似乎根本不怕一樣,同樣輕柔的對江芃說道:“江家的族老?呵呵,我‘三十六樓’還真不怕。”
江芃的手掌傷口處已經(jīng)紅腫發(fā)黑起來,他看都不看,只憑借瘙癢的程度就可以判斷的出來中毒已深,所以,江芃心中已經(jīng)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活下來,并不是妥協(xié),而是進攻。
想到了這里,江芃看著近在咫尺的莫云舒,想也不想雙手一撐,身體已經(jīng)向上而起,這個過程中,他兩手在剎那之間就抱住了莫云舒。
莫云舒想過很多的設(shè)想,然而她終究是一個女兒身,在被江芃抱住的一瞬間,整個人便是一僵,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動作,就這樣被江芃控制了起來。
不過,好在莫云舒的心中轉(zhuǎn)換的很快。
就在周圍那十來個抬轎子的人正要上前之時,莫云舒大喝一聲,止住了他們的動作,然后溫聲對著江芃說道:“江公子千萬注意自己的行為,剛剛與‘青州豪庭’聯(lián)姻,可不能做了對不起人家小姐的事情,至于那長生經(jīng)的線索,如果此時公子不想多說,那也無妨,只不過還請公子發(fā)下毒誓,下次見面之時,必會告訴我這件事情?!?p> 江芃的頭腦中已經(jīng)越來越沉重,他聽著莫云舒對自己說的話,不用過多的思考,就感覺可以接受,可是他從來不是什么吃虧的人,所以就在發(fā)誓之前,他嘿嘿一笑說道:“什么‘青州豪庭’,今日一見,‘三十六樓’讓我觸目心驚,如果與你‘三十六樓’聯(lián)姻,我也是萬分愿意的?!?p> 莫云舒莫名的被江芃調(diào)笑了一句,也不生氣,她只是覺著自己的雙頰有些溫?zé)?,然后便聽到了身后江芃喃喃自語一般的發(fā)誓,良久之后,江芃的誓言已經(jīng)完畢,他整個人也已經(jīng)似乎到了極限。
整個人雖然是雙手環(huán)抱著莫云舒,可是仔細一看,卻是他整個人都趴在了莫云舒的身上。
莫云舒等待了一會,然后哨聲問道:“江公子?”
沒有回答。
隨后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了好幾次,江芃都沒有回答。
莫云舒松下一口氣,然后一個翻身,將江芃的身體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