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中眾人一時安靜,目光都集中在了江子的身上。
雖然江子年紀(jì)也不算的太大,可是畢竟年長了眾人幾歲。更何況,此時的“風(fēng)華鏢局”中,都要漸漸的確立江子的地位,以便慢慢的謀求支脈地位的變化。
而江寅在詢問過后,便看到江子沉默不言,這樣一來,他也是心中明亮,肯定了那剛才的猜測,所以直接張口就問道:“大哥,武林中可是還有誰能夠煉成這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指?”
江子聞言醒悟過來,緩緩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此功法特殊,需長年累月不間斷的練習(xí)才能夠有所成就。絕非任何人可以立刻上手,一蹴而就煉成。不過,江湖中是是非非許多,前幾十年的事情,誰也說不準(zhǔn)。這倒叫我有些難以預(yù)料。”
江子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后又說道:“不過,咱們江家也許與幾十年以前的江湖陰謀有關(guān)系,所以有傳聞留下,在幾十年前江湖中出現(xiàn)的四大神秘組織中,那‘百煉盟’便是將少林寺收歸于門下,那個時候,不知是否有除去少林寺之人煉成了這大力金剛指?!?p> 江寅平素本就是“風(fēng)華鏢局”中智囊一般的人物,這一次只不過是因為目睹了那江亥的身死,便是一時之間有些方寸大亂。
此刻,他聽聞了江子如此的說法,腦海中聯(lián)系那三個賊人的所作所為,突然說道:“這銀子上的手印必然就是大力精鋼指,而且也并非沒有可能是別人所為?!?p> 坐在一旁本就如坐針氈的童顏,眼瞧著幾人慢慢的推斷出了一些東西,而這線索卻是直接指向了少林寺的大力精鋼指。
他作為少林寺當(dāng)年的俗家弟子,當(dāng)然也聽聞過這一門分外厲害的功夫,可是此刻,他心中卻是更加的惶惶不可終日。
張大的嘴巴久久合攏不了。
過了許久,在眾人都停歇下來時,他才反應(yīng)了過來,然后開口道:“不可能,不……決計不會是少林寺所為。他們早已經(jīng)閉關(guān)鎖山,更何況某曾在少林寺閉關(guān)鎖山以前學(xué)習(xí)過一段時日,哪里見過這樣兇神惡煞的刀疤臉?”
此時江子默不作聲,江丑又去了“殺虎口”,這里也只剩下了江寅可以做主。
他盯著童顏的眼睛,然后不動聲色的對著江辰說道:“老五,你先送童鏢頭前往后院,好生安頓了下來,準(zhǔn)備一些酒水,萬萬不可怠慢了童鏢頭。”
江寅已經(jīng)從剛才的方寸大亂中清醒,所以他現(xiàn)在對童顏也并沒有剛開始那樣不問緣由的出手。
江子沒有說話,算作是默許。
所以江辰直接答應(yīng)了一聲,引著童顏一行三人向著后院走去。
而童顏卻是見到自己說出的話沒有人相信,也沒有人回應(yīng),本想再爭辯個幾句,卻是在此情此景之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辰安頓好童顏等人,又再次回到廳堂之中,這個時候已經(jīng)約莫快要到了晚飯的時間,可是廳堂中的眾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并沒有人向往日那般的討論吃些什么。
江辰坐定。
只見江子良久之后,聲音有些沙啞的對江寅說道:“老三,你是咱們大家中最聰明的人,你且說一說咱們應(yīng)該如何?”
江寅現(xiàn)在也是一籌莫展。
可是雖然他在剛開始的時候有些沖動,然而這件事情除去江亥被人劫走,剩下的他都經(jīng)歷了。
所以,其中的大大小小細(xì)節(jié),在腦海中一一而過,到最后,江寅也嘆息了一聲,然后說道:“這件事情恐怕當(dāng)真不是那少林寺做的。想必大哥也心中有數(shù),應(yīng)該就是那所為的‘百煉盟’了。”
江辰與一旁的江芃兩人同時“啊”了一聲出來。更加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江子眼睛中靈光一閃,對著江寅說道:“老三,你有什么想法,快些說出來,好讓大家一同有個拿捏?!?p> 江寅幽幽的說道:“首先老幺為人處世懂得拿捏方寸。跟隨在少爺身邊時斷然不會輕易地得罪其他人,這也就是說,他身上中的毒與少爺一樣,這一點少爺應(yīng)該最是清楚?!?p> 說罷,所有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了江芃。
而江芃臉色瞬間紅了一下,然后又惡聲說道:“是‘三十六樓’。有一個女子,長的好看,她自己說是‘三十六樓’中九樓莫。我們一行人皆被她所算計?!?p> 江子聞言臉色一變,語氣加重了一些的說道:“三十六樓?”
江芃點了點頭。
隨即江子更加陰沉的說道:“這‘三十六樓’雖然近幾年在江湖中才出現(xiàn),可是家族中卻流傳這‘三十六樓’的傳言,尤其是其中的九樓,他們很是厲害??墒窃蹅兣c他們毫無瓜葛,他們又如何對你們下手?”
江芃臉色一白,喏喏的說道:“應(yīng)該是有關(guān)于長生經(jīng)?!?p> “什么?”江子頓時站了起來,看著江芃嚴(yán)肅的問道:“他們?nèi)绾沃獣杂嘘P(guān)長生經(jīng)的線索在你身上?”
江芃臉色更加的蒼白,說道:“在青州我收服了一個人,號稱第三代‘跑堂客’。我便以心交換,對他說了這件事情??墒撬麉s是那‘三十六樓’姑娘的人?!?p> “糊涂??!”江辰在一旁再也聽不下去,直接出聲道。
江子也是恨鐵不成鋼,抬手預(yù)備打江芃,可是江寅眼疾手快,將江子攔了下來。
江子氣道:“你如何這樣不下心?江湖中眾人為了這長生經(jīng)可以殺人放火,抄家滅族,可是你卻如此輕易地對他人說起?反而最后連累了你十二叔?”
江芃面色愧疚,“撲通”一聲,跪在了江子的面前,說道:“孩兒魯莽,恨不能替十二叔去死,恨不能將那女賊碎尸萬段。”
江子顫抖著抬起手指著江芃,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叫為父如何?你叫為父如何???”
江子從接回江芃開始,看到他有著青出于藍(lán)的苗頭,便是一心想要帶領(lǐng)大家改變支脈的窘迫,然而,此刻也正好因為江芃,這才導(dǎo)致了江亥的身死,這叫他現(xiàn)在的心中有些萬念俱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