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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言

第五十四章 相談相交景

花千言 意舍 5047 2020-02-02 08:03:19

  “剛進來的兩人,有一個是月商人的孫兒月戰(zhàn)熙吧。”茶棚里有人壓低了聲音問著同桌的人。

  “應該是吧。我前些天雖然也只是遠遠見過一回,不過那身姿,那樣出色的容貌,看著是很像吶。”有人用了同樣低的聲音回答。

  這樣特意壓低的聲音,可絲毫不影響武力修為都很高的寂雪融幾人的聽覺。他們幾人聽得很清晰。月戰(zhàn)熙聞言之時,眼中掠過一絲轉(zhuǎn)瞬即逝的笑意。

  此時,茶棚里幾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寂雪融她們所坐的那一桌,那五人身上。

  “咦,剛剛怎么就沒留意到茶棚里有幾個這么出色的公子吶?”有人看到比較早進來的寂歡他們?nèi)藭r,在心底暗暗驚訝。

  茶棚主人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為剛進來的月戰(zhàn)熙和宮越兩人送來了茶水。

  “客官,請慢用?!辈枧镏魅撕Φ爻雎?,并把茶水分別為宮越和月戰(zhàn)熙倒了一杯后,便連同茶壺一同放在了桌上。

  月戰(zhàn)熙點頭笑回應:“有勞店家了。”

  茶棚主人聞言,含笑地點過頭后,便回到他常在的迎客位置。

  寂歡三人在宮越和月戰(zhàn)熙坐下來的時候,禮貌地看過一眼后,便不在關(guān)注了。因為除了寂歡所在的位置,他兩人的對面比較方便觀察外,寂雪融和顧輕辭不太好側(cè)過頭,去盯看那兩位第一次見的陌生人。

  當然,月戰(zhàn)熙和宮越可沒有這樣的感覺吶。他倆人看了一下坐在他們對面的寂歡,又看了看寂歡左右的兩人。

  宮越與月戰(zhàn)熙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后,月戰(zhàn)熙便好奇地向他對面的寂歡問:“兄臺,你們幾位,看著很眼生吶,是外初來的?”

  在月戰(zhàn)熙說話的時候,宮越對寂歡細看了一眼,是個俊俏如仙的公子,身上有淡漠疏離的氣息。

  顧輕辭剛才聽到茶棚里有人討論過紈绔月戰(zhàn)熙。坐在她身側(cè)的人開口問話之時,只覺他的聲音,言清而穩(wěn),恰如一道奔流的清泉,便好奇地轉(zhuǎn)臉過去看了一下。

  入眼一張清俊的容顏,含笑的眉眼,仿佛綻放如太陽般的光芒。而他身旁的公子,臉容俊俏卻又略顯平凡,仿佛一般的世家公子。

  寂雪融聞言,本打算往聲音傳出處看過去的,卻在抬眼時,撞進了一汪深不可見的漩渦,眼神清澈,卻是看不見底。

  寂雪融看見這樣的眼眸時,心中不覺一驚,“該是怎樣出色的臉容,才可以配的上這樣的眼眸呢?”

  “要是這樣一雙眼眸,放在自己哥哥那副俊俏如仙的臉容上,好像還是會覺得臉容會遜色幾分?!?p>  寂雪融從那汪旋渦中抽離,把眼睛掃過他臉的時候,卻見,是一副尋常公子的容貌。

  “怎么他的眼與臉會如此不協(xié)調(diào)吶?”寂雪融不由的好奇。卻沒發(fā)現(xiàn),她好像忘記,要先把視線收回來呢。

  宮越在月戰(zhàn)熙說話之時,看了一眼對面的寂歡后,本來打算,就自己身側(cè)附近看一眼的,卻發(fā)現(xiàn),一個臉色略顯黃暗的小公子的視線,在觸及自己的視線之時,好像被驚了一下。

  宮越本來打算,看看這個小公子,為什么會有這樣一番吃驚的舉動?卻發(fā)現(xiàn),他的視線在自己臉上掃視了幾瞬,而后他臉上的表情卻變得很糾結(jié)的樣子。

  宮越用內(nèi)息感受了一番,臉上的“變幻”?!盁o異樣啊。是什么讓這個小公子如此的糾結(jié)吶?連神情都有些定住了?!?p>  “不過,小公子黃暗的臉色,好像不覺難看吶,仿佛比自己對面那個俊俏如仙的公子,還要出色幾分吶?!?p>  “我們兄弟三人,今天剛到貴地,公子覺著眼生,應該是正常之事?!奔艢g帶上半分笑意回答月戰(zhàn)熙剛剛的問話。

  寂雪融聽聞響起的話語,糾結(jié)的神思才被驚醒。她才發(fā)現(xiàn),好像盯著那位公子的臉,看了很久吶。于是,她便想把視線收回來,卻發(fā)現(xiàn),那位公子好像也往自己這邊盯。

  于是,寂雪融很果瞬地把眼神收了回來,端起桌上的茶,快速地喝了一口,想要用這樣的舉動,來掩飾她剛覺有些失禮的舉動和涌現(xiàn)的不自然。

  只是,她的這番舉動,落在宮越的眼中。她動作里的心思,便被一目了然了吶。

  宮越不由的在嘴角揚起一絲笑容,“還真是個有趣的公子吶。”

  等宮越側(cè)過頭看往身邊的月戰(zhàn)熙時,發(fā)現(xiàn)他好像很愉悅的樣子。只見,他含笑地看著對面俊俏如仙的公子,聽著他的回答。

  在眼神晃過月戰(zhàn)熙身側(cè)的小公子之時,便見他的臉色跟剛盯著自己看的那個公子很像,都是有些黃暗。

  “難道,因為兩人是兄弟,所以臉色都長得像?”宮越在心底掠過這樣的想法。

  月戰(zhàn)熙在寂歡回答之后,便又笑問:“三位兄臺,是在游歷嗎?”

  “確實是在游歷?!奔艢g回答。他看著對面那個覺著還挺投眼的人,便不覺的他那樣的問話,是有要打探的不禮貌之舉。

  “投眼?”要是寂歡被這樣的想法,被他妹妹寂雪融知曉的話,估計會很好奇地打探一番,讓自己哥哥產(chǎn)生這樣想法的原因呢。因為,寂歡從小長到現(xiàn)在都沒說過,有誰是他投眼的。

  寂歡與父親的好友顧家伯父的兒子,顧輕辭的大哥,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沒讓人感覺出兩人的相交,是很投眼的樣子。

  “從東邊來嗎?”月戰(zhàn)熙含笑又問。燕圖的人,習慣稱冥川及其附近的地方為東邊。

  寂歡看向含笑的月戰(zhàn)熙,沒回答,只是笑點了一下頭。

  “東邊,好地方吶。不知來日,我到東邊去的話,是否有幸在那見到兄臺呢?”月戰(zhàn)熙像是在自問,又像是在詢問。

  宮越聽著月戰(zhàn)熙的話語,不由的在心里笑了一下。心底的笑意,涌上眼里,被內(nèi)心正對這樣眼眸、這樣容貌還很糾結(jié),想再探一番究竟的寂雪融捕捉到。

  她抬眼望去之時,看到那抹在那雙惑人的眼睛里涌現(xiàn)的笑意,像是花開的瞬間,讓人覺得驚艷。

  于是,寂雪融又開始有些失神了。幸虧,她家哥哥的話語在此時響起。故而,她這次的視線在別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快速地收了回來。

  “兄臺,若是到東邊游歷的話,大略也是能見到的?!奔艢g笑接話。

  “既然這樣,兄臺便讓我在這先盡一番地主之誼。來日去東邊之時,也好請賢兄帶小弟,領(lǐng)略一番東邊的風土人物。小弟姓月,敢問賢兄高姓?!痹聭?zhàn)熙含笑地看向?qū)γ娴募艢g,滿心期待地等候他的回答。

  “月賢弟,既然有此愿,那寂兄我也不妨奉陪?!奔艢g含笑應允。

  話語一出,便引來他妹妹寂雪融和顧家輕辭的同時轉(zhuǎn)頭盯看。她們都不由的疑問,“今天的大哥,可真是平易近人吶,這么快就與一位陌生公子交上了朋友?!?p>  游歷途中,也見到一些有意與寂歡相交之人,可卻沒見他這么爽快吶。他那時不是淡淡地應付,就是散發(fā)他那身淡漠疏離的氣息,而讓人見而卻步或相交不深。

  “見過寂賢兄。”月戰(zhàn)熙聞言,便起身對寂歡見了一個禮。

  寂歡看見月戰(zhàn)熙的舉動,不由的也站了起來,并抬手示意:“月賢弟,不必多禮?!?p>  寂雪融和顧輕辭看了站起來的兩人一眼后,便心有所感地對視,且不由自主地揚起了嘴角。

  宮越此時沒有看站起來的兩人,而是把視線投去剛剛看自己臉很糾結(jié)的那個小公子。只見,那抹在嘴角揚起的笑意,像要把臉上略顯的黃暗神色驅(qū)散,而煥發(fā)出別樣的神采。宮越靜靜地看著,在她有所察覺之前,才收回視線。

  寂歡與月戰(zhàn)熙站著互相寒暄了一番后,才又重新坐下來。

  “寂兄,這是我的好兄弟,宮宮?!痹聭?zhàn)熙坐下來之后,便向寂歡介紹宮越。

  寂歡聞言,便對宮越打招呼道:“阿宮兄弟,幸會幸會?!?p>  “寂兄,幸會。”宮越抬眼向寂歡那里看去,含了半分笑地回應。

  “這是我的兩弟弟,阿寂和阿輕。”寂歡向?qū)m越打過招呼后,便又如同月戰(zhàn)熙般,分別介紹著自家的兩個“弟弟”。

  “阿寂小兄弟,阿輕小兄弟,幸會了?!痹聭?zhàn)熙在寂歡話落之時,便率先向寂歡的兩個弟弟打招呼。

  宮越隨后抬手,見禮般簡單地對兩人道了一句,“幸會。”

  “月兄,宮兄?!奔叛┤诤皖欇p辭抬手回禮,淺帶笑地同聲回道。

  幾人相互打過招呼后,便互舉起自己的茶杯,同喝了一口茶,示意著剛剛相交的情意。

  “寂賢兄,你們?nèi)说葧菏且M城的吧。”月戰(zhàn)熙問。

  寂歡回說:“打算在這茶攤歇過腳后,便進奉京城?!薄?p>  “那,可否讓小弟為幾位引薦一下落腳的客棧?”月戰(zhàn)熙笑問。

  寂歡含笑回道:“我等初來奉京,多有不熟悉,月賢弟樂意為我等引薦一番,自是感激不已?!?p>  “寂兄不必客氣。能為寂兄效勞,是小弟之榮?!痹聭?zhàn)熙帶笑回應。之后,他便轉(zhuǎn)頭向?qū)m越問:“宮宮,你說哪家客棧好吶,豐景樓怎么樣?”

  “豐景樓也不錯。”宮越知道月戰(zhàn)熙的意圖,便也順著他的話語應道了。

  豐景樓,幾乎不作留宿的客棧用,可它并不是沒有留宿客人的房間。尋常人只見豐景樓的一二樓用來招待顧客、在營業(yè)。卻不知,它后面的那個大院子,是建造成了留宿客人的格局的。

  豐景樓的店主和店人也在那個院子里居住,不過,他們只用了院子的一小部分,還有不少雅致的院落空閑著。

  “那就請寂兄和阿寂、阿輕,待會兒與我們一道去豐景樓吧。”月戰(zhàn)熙愉悅地笑邀請。

  寂歡笑答:“先謝過月賢弟了?!?p>  其實,寂歡覺得在哪家客棧落腳都是一樣的。燕圖國里在營業(yè)的客棧,無論是環(huán)境還是服務都是好的,正如燕圖和樂熱情的百姓一樣。

  當然了,寂雪融和顧輕辭這一路來,需留宿的時候都是她們這位寂大哥安排好落腳客棧的。況且城里的客棧,除了房屋的布局有店家的一些特色或偏好之外,其它的幾乎都是相同的。從她們落腳過的每一家客棧,就大略可知。

  天色欲晚,茶棚里的客人都開始陸續(xù)動身了,他們大多是奉京里的百姓或是附近的人。他們或是游玩回到這里歇一歇腳,或是隨意游逛到這里坐一坐,也有特意出來這里等候遇見最近當上巡視都將的宮越的。

  寂歡他們一桌五人,邊喝著茶邊閑聊著話。這話主要是月戰(zhàn)熙好奇,新結(jié)識的寂家兄弟三人,都游歷過哪些地方,有哪些趣聞等的話題。

  “天色不早,我們先進城吧。”宮越看著此刻聊到忘乎所以的月戰(zhàn)熙,便不由的開口提醒。

  月戰(zhàn)熙聽到宮越的話語之后,不由的收起了滿心的好奇,笑對寂歡一行三人道:“寂兄見諒,小弟過于好奇寂兄你們的游歷趣事,都忘記時間了。我們現(xiàn)在先進奉京城吧。”

  “月賢弟,不必介懷。現(xiàn)在進城也好,若月賢弟有空時,可找為兄的再一起閑聊。”寂歡回道。

  “好啊,謝寂賢兄了。那我們現(xiàn)在就進城吧?!痹聭?zhàn)熙愉悅地接話。

  于是,一行五人便一同起身,一起踏出了茶棚。

  茶棚的主人,在看到他們五人起身往外走的時候,便讓人把他們幾人的馬兒都牽了過去,交還與他們。在幾位客人踏上馬,對店主點頭道謝之時,他便笑道別:“幾位客官慢走,有空請常來?!?p>  霞光滿天的天色中,幾位俊俏的公子,在落日的余暉中,踏馬而去,只留下了幾道風姿不一的背影。

  在月戰(zhàn)熙幾人踏上馬,準備離去的時候,茶棚里的人幾乎都出了茶棚的門外,仿佛他們也是要在這時候離開茶棚回去一樣。

  其實,他們是出來觀看他們的風姿,特別是后面進來的兩個挺拔的公子,讓他們覺得那兩人就是月戰(zhàn)熙和宮越小王子,他們來茶棚等候要遇見的人。

  “果然,宮越小王子的風采就是不一樣?!庇腥酥钢堑罍\藍色衣袍的背影說道。那是戴了“變幻”的宮越。

  “確實吶,你們看,他騎馬的身姿,真是不一樣,飄然俊朗?!庇腥私釉挕F溆嗟娜硕夹c頭附和著。

  其實,那五匹馬上的人,除了寂雪融和顧輕辭,在五人當中身形略顯小一些外,另外三人,看背影的話,差距都不大,或說風姿都一樣。

  至于,茶棚門外的眾人,頗有感概地說道出的話語,或是宮越早已在他們腦海中形成獨一無二的形象了。

  “我們也回去吧,今天可真幸運呀,遇見了宮越小王子他們?!痹趯m越一行五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時,有人道著。

  “確實幸運,我都來茶棚里好幾回了,今天才第一次見到宮越小王子吶?!?p>  茶棚里的客人,在說著,在笑著,然后紛紛離去了。

  奉京城里,此時走道上的人不多,三三兩兩的。寂雪融看著路上的行人,估計是由于到了晚膳的時間,幾乎所有的人都或歸家,或在酒樓食肆準備用晚膳。

  奉京城里的房屋、樓鋪等,看著比別的城更有氣勢更獨特一些。寂雪融想著,這或許是奉京作為開國之都,所特有的一份魅力吧。

  月戰(zhàn)熙與寂歡一同走在前面,時而交談。月戰(zhàn)熙在看見寂歡看著奉京城里的一些特色景物時,也會適時地介紹一番。

  隨后是寂雪融和顧輕辭兩人并排,馬兒進了城里后,速度都放慢了不少。

  “阿寂,你看這奉京城里這么樣?”顧輕辭在進奉京城觀看走了一段之后,便淺笑地側(cè)頭向寂雪融問。

  “如傳言般,符實?!奔叛┤诤Φ鼗卮?。

  宮越雖說曾離開過奉京十年,可這里還和之前幾乎一樣,很多建筑房屋等都保持著原貌。故而,他都很熟然于心。

  此刻,他也只是偶爾地看一眼他們談論著的奉京景與貌,而多數(shù)時候,他眼睛里的視線就無處安放了。因為,尋常他回到城里的時候,馬兒的速度都是很快的,根本不會有那么多時間來讓眼睛無處安放。

  故而,宮越的視線便想投向他熟悉的月戰(zhàn)熙的背影。不過,等他抬眼往月戰(zhàn)熙那看過去之時,卻被在茶棚里對他臉容很糾結(jié)的那位喚“阿寂”的小公子身影攔住了。

  宮越看著前面兩人的身量,不由感覺仿若他十六歲時的身高。不過,他又覺得與當時的他比,略顯纖瘦些。

  宮越坐在馬上,看著那道背影,心中滑過一些想法。

  寂雪融能感覺她背后的視線。良久,視線還沒離去之時,她不由的轉(zhuǎn)回頭去,想看一眼身后的人。可,觸及到那張看著不顯眼的臉,其上那雙讓她覺得很惑人的眼睛時,便發(fā)現(xiàn),它們陷入一陣名為“失神”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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