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
街道只有幾個流浪漢來往,教主站于城墻之上,俯瞰眾人。
“教主,屬下無法理解您為何要這么做?”聽著這聲音,哪怕是臉上有那有骷髏面具,也無法令人膽寒半分。
“我的左護法,你怎么也來渝州了?”
教主的語氣輕淡,負手而立,身后的長發(fā)迎風而動,孤傲而獨絕。
“教主如此聲勢,屬下再不來,于理不合?!?p> “沉俞,莫不是我讓你當了我的左護法,你就忘記自己身份了?”
沉俞單膝跪下,抱拳道:“屬下不敢?!?p> 輕笑聲響起,帶著一絲嘲諷,“稀奇,還有你不敢的事情?”
教主沒有動,而是斜睨著跪在地上的人,面具之下的眼神冰涼。
沉俞默了默,站了起來,臉上的面具摘下,帶著淡淡的笑意,“是,沒有我不敢的?!?p> “把面具戴上!”看到眼前那張熟悉的臉,教主沉聲怒喝。
沉俞聳肩,“我知道教主不會怎么樣我,所以我才會肆無忌憚,對不對啊,我的教主?”
這熟悉的語氣,分明是他才應該有的調調!
惱怒之下,一掌送出,卻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手腕,“別鬧了,跟我離開渝州?!?p> 教主沒有掙扎,反而沉默。
“現(xiàn)在,還沒到和他們正面相斗的地步。”沉俞淺笑,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將人帶下了城墻。
*
赤連帶路,走向大廳。
而蕭燕止則是早早的穿戴整齊,坐在位置上等待。
“爹爹,你身體不好還跑出來作甚?”赤連帶了些責怪,示意婢女去拿件披風。
“沒事,沒事啊,爹爹是高興,高興!”蕭燕止的年紀原本就不大,如今喜上眉梢,看上去倒是年輕了不少。
“大哥,這個湯不錯,我讓廚房特地燉的。”劉叔自然是和他們一起入座,而在旁邊,還有一個所謂的三弟,倒是個沉默寡言的主。
“劉叔,我也想喝,這一點點哪里夠?。俊背噙B眼睛微瞇,看上去倒是撒嬌的模樣。
只有朔零知道,他現(xiàn)在情緒很不好,甚至可能直接出手。
赤連將那碗湯搶到面前,低頭輕輕的聞了聞,“真香哇!劉叔你太不夠意思了,我都回來了,你還讓我爹爹吃獨食!劉叔是不是不疼阿連了?”
赤連拿著勺子,攪著那湯,眼神帶著一絲幽怨。
怎么一看倒像是一個吃醋的孩子。
蕭燕止低聲笑道:“好了,沒事,一碗湯而已,阿連想喝就喝吧。來,吃菜,阿朔多吃點。”
朔零看著碗里的菜,手指有些僵硬。
抬頭看向蕭燕止,窺見了他眼底的期待之后,他動了動筷子,將那塊肥而不膩的五花肉吃下。
赤連則是在一旁打趣,“爹爹你都沒給我夾菜過,哎,我在家里是越來越沒地位了,劉叔對我爹爹好,然后我爹爹就對我恩人好,我就是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
一席話下來,朔零竟然能感受到他的委屈,淺淺一笑,起身幫他盛了碗湯,衣袖揮到之前的那碗湯,剎那之間,摔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