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地撐著小蠻腰,張揚的不知矜持為何物,與這身衣服極不搭調(diào)。
“真不知道陛下身邊怎么會有你這等不守婦德,不知羞恥的女人!”北堂翊邊整理衣服,邊恨恨罵道。
我反唇相譏,“真不知道我朝怎么會有你這樣蠻橫無理,粗魯又小氣的男人!活該你打一輩子光棍!”
“笑話!只要本王歡喜,本王要什么女人沒有!”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極盡諷刺,“不過,就算天下女人都死光了,本王一生不娶,也絕對不會喜歡你這種女人!”
我不甘示弱,“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老娘我連正眼都不會瞧一下你這種男人。”
“下次你若再看本王一眼,本王便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喂狗!”
“你要是敢多瞧老娘一下,老娘就把你的**剁下來下酒!”
“夠了!”北堂胤被無視這么久也就算了,這回又聽見我說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話來,俊臉立刻又黑了好幾個度,他淡淡看向北堂翊,嗓音聽不出喜怒,“皇叔一路勞頓,辛苦了,早些回府歇著吧?!?p> 北堂翊肅了神色,朝北堂胤拱手一禮,“是,臣告退!”說完,大袖一甩,還真沒再往我這邊瞧一下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待北堂翊一走,北堂胤就轉(zhuǎn)過臉來看我,斥道:“你這個女人,還有什么是你不敢說的!”
“……”我抱著旁邊的雕漆大紅柱子,食指摸著鼻子,不敢看他。
“福臨安,掌嘴!”
我驚恐萬分,驀然抬頭,偷偷往柱子后面挪移,干笑著,“不……不必這樣吧。”
“……”
眼見福臨安一步步靠近,我連忙大喊,“等一下,我……我自己來?!?p> 福臨安看了看某人,見他不說話,便當他同意了。
我心里大哭,要不要這樣,打人不打臉,我這還不是他的誰誰誰呢,就被管的死死的,要以后真跟他有什么關系了,那不只有服服帖帖、唯命是從、敬小慎微的份。堅定決心,以后一定不能跟他扯上什么關系。
雙眼一閉,我狠了狠心,舉起手朝自己的臉呼下去。
“算了!”北堂胤突然叫停,見我驚喜地看他,又正色道,“下不為例!”
我?guī)撞脚苓^去,挽著他的胳膊,腆著臉討好地笑道,“陛下教訓的是,屬下一定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他將我往前一拉,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我,嘴里說道:“穿起來倒是人模人樣,就是沒半點姑娘家該有的樣子?!?p> 這是拐著彎罵我不是人呢!
繼續(xù)笑著,奴顏婢膝的樣子連我自己都鄙視,“陛下說的是,屬下以后慢慢改,慢慢改?!?p> “福臨安,傳令司衣署,把剩下的衣服改成男裝。”某人說罷,大袖一揚,負著手大步離開。
我傻眼了,小跑著跟上去,“為什么呀?不好看嗎?”
北堂胤停下腳步,等我靠近后才道:“好看,所以以后沒有孤的命令不準穿女裝,省得出去勾引別的男人?!?p> 我去,要不要這么霸道!
“可是,我喜歡。”蔥白素手拽著他的袖子輕晃,水眸滿是期期艾艾,嘟起的紅唇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喜歡什么?喜歡勾引男人?”憤憤說著,北堂胤猛然將我拉入懷里,高大的身影壓了下來,狠狠地在我唇上咬了幾口。之后大手摩挲著我那被咬破的可憐的唇,性感的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眸色暗沉,“該死的,你就吃定了孤對你沒辦法!”
“痛!”我可憐巴巴地皺眉,眼淚欲落未落,更是惹人憐愛。
北堂胤只覺得心口燒得慌,大手將我的頭扣進他的胸口,用力地抱住我,讓我覺得自己要被他揉碎了,耳邊猶是他又愛又恨的控訴,“你這個妖精,把孤的心偷了去,卻還在這里裝可憐,偏偏孤還就吃你這一套!”
聽了這話,我不可謂不感動,然這樣也還保持理智。有時候的討好賣乖只是為了躲避懲罰或獲取利益,但絕對不能把自己給裝進去了,那就太虧了。
“陛下,這個時候咱們是不是該用午膳了?”我在他胸口發(fā)出模糊的聲音。
他放開我,一手攀上我的臉,食指輕柔地摩挲,仿佛在撫摸一件珍寶,眼神溫柔的幾乎要溢出水來,惹得我心尖癢癢的,有什么東西猛然撞擊開心底最后一道屏障。
俊臉越放越大,我鬼使神差地閉上眼,微微張開唇,準備迎接他,那柔軟溫熱的吻卻落在了我的額頭上,蜻蜓點水般觸碰一下就離開了,心中滑過莫名的失落。
北堂胤一嘆,“真想現(xiàn)在就吃了你?!?p> 我也想吃了你!
心底誠實的聲音來不及出來,他就拉著我往落雪殿的方向去。落雪殿離他的龍棲宮有些距離,但離御書房很近,轉(zhuǎn)了幾道長廊,穿過兩進院子就到了。
飯桌上,我問他:“后天我開府你來不來?”
他點點頭,“自然要去,只是估計會晚一點?!?p> 我知道他忙,于是笑道:“沒關系,陛下能來,敝府蓬蓽生輝?!?p> 北堂胤給我夾了筷子菜,寵溺一笑,“在孤面前就別賣乖了,你想要什么孤不能滿足你?”
我吐了吐舌頭,試探地問:“那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琴師?”
北堂胤一愣,“你們見過了?”
“他沒有跟你說嗎?”我道,“你們不是無話不談么?”
“誰跟你說的?”
“小然然啊,他說你在他面前夸我來著,還說全天下就我敢直呼你的名諱,還有,你們真的是從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嗎?”
“小然然?”北堂胤威脅性地挑眉。
我“呵呵”一笑,連忙改口,“司徒悠然,悠然公子。”
某人這才緩了神色,又問:“你對他很感興趣?”
“沒有沒有,只是對他的琴感興趣?!闭f到著,我就忍不住要夸他了,“我敢說,他‘天下第一琴師’的稱號絕對不是蓋的,我第一次聽見他的琴聲,以為是在做夢呢,看見他的人的時候,以為見著神仙了。說實話,也就他那樣的人才配得上那樣的琴技。那一人一琴就算往菜市場一擱,也絕對會是一道靚麗的風景,我要是能每天欣賞這樣的風景,肯定會延年益壽,成為千年老妖的?!?p> “所以,你是想聽琴還是想看人?”北堂胤神色明滅如風中燭火,似笑非笑地看我,看得我心底直發(fā)毛。
我打著“哈哈”,連忙硬著頭皮道:“自然是聽琴,聽琴。”
心里暗道,這男人小氣成這樣,連夸一下別人都不行!
“這個孤做不了主,你得自己去問他,看他愿不愿意幫你捧場?!闭f著,他又幫我盛了碗湯遞到我面前。
我正覺口渴,就著湯碗喝了大半,然后驚訝地問:“你是皇帝,他也敢不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