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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歌嘯九天

第二百零四章:驚天騙局

鳳歌嘯九天 半瘋人 2551 2020-07-02 08:13:00

  這般柔弱的神識,還得我用血養(yǎng)著,真不知道我要他這個國師何用!

  無奈之下,我只好揚聲對城樓上的人道:“讓肖敏敏出來見孤!”

  “大膽!肖將軍的名號豈是你能叫的!”那人大手一揮,“放箭!”

  和尚拉著我飛身后退,我心里氣悶不已,若是帶著老七就好了,她常年帶著商隊出入西陵,邊關將士大多都認得她??珊尬覜]有隨身攜帶信物的習慣,哪怕是塊普通的令牌也能起些作用。

  進退維谷間,城門突然開了,原是林氏商行的商隊采買回國。因為剛才的事,城門一開,將士們就列隊兩旁警戒。

  商隊中間是一輛豪華的馬車,剛出城門,那馬車就停了下來,張佩佩惶恐地從馬車上跳下來,帶頭向我參拜,“不知陛下在此,微臣有罪!”

  聞言,商隊其他人和城樓上下的將士連忙跪下參拜,山呼萬歲!

  我瞄了張佩佩一眼,道:“你回來的很是時候!”

  御書房里密密麻麻站滿了人,長老、王公大臣、金衛(wèi)和我從邊關帶回來的衛(wèi)將軍肖敏敏。

  人雖多,卻極安靜,連門口的宮女和侍衛(wèi)都站得遠遠的,生怕被殃及。

  不管是當初做皇太女還是如今的一國之君,三年來,我從沒有紅過臉動過氣,性情好得賽過神仙?;蛟S正是如此,這些人便忘記了身為臣子的本分。

  我在他們中間徘徊,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看我。然而心虛有用嗎?認罪有用嗎?血流成河啊,他們的心怎么可以那么硬那么冷?怎么可以一次次把箭矢對準那些可憐的難民?

  我站在臺階上的案桌旁,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沉聲道:“說話?!?p>  白胡子大長老出列,躬身一拜,“回陛下,這是先帝的旨意?!?p>  我一腳把案桌踢翻,大聲道:“她已經死了!”

  一室寂靜,站在前面的人下意識往后退了退,膽小的已嚇得渾身發(fā)抖,有的甚至腿軟的癱坐在地上。

  眸光掃過眾人,我再次道:“先帝已經死了,現在孤才是你們的天!”

  為了讓他們明白誰才是他們的主子,我對外高叫:“來人,都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讓他們長長記性!”

  都說法不責眾,今日我卻要倒行逆施。在我這,沒有僥幸!

  等侍衛(wèi)們把大臣們拉出去打完后,我的氣也消了不少,心情略微平復。于是召回幾個更親近些的問話。

  一圈問下來,我才知道,為了讓我一心一意留在西陵繼承大統,慕容飛揚在三年前就實行了閉關鎖國政策。真是好齊的心!感情滿朝文武舉國上下甚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唯獨瞞著我一個人!

  可笑我一直把慕容飛揚當病人對待,我憐憫她心疼她,害怕那憂郁到骨子里的人一不小心就會斷了氣,哪曾想人家還有那么厲害的手段,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活力四射到分分鐘攪弄天下局勢!從我出長平開始,不,應該是在更早之前,她就設了一個局,騙了我,騙了北堂胤,騙了天下人!

  三年里,我內心總是盼著他能來找我,如果他來,我一定會跟他走,可是,我卻日復一日地在希望和失望乃至絕望中度過。我從來不去打聽關于他的一切,因為我怕,我害怕聽到讓我失望的消息。

  多少個寂靜的夜晚,我淚濕錦被,獨自品味孤獨和思念,我甚至開始恨他??山袢瘴也胖?,或許我在他心里也不是沒有分量的。

  慕容飛揚三年前派人假扮我?guī)ьI金衛(wèi)和風衛(wèi)殺向大瀛皇宮,揚聲曰復仇,結果全軍覆沒。消息傳到南唐,北堂胤一個月內整頓百萬雄兵,御駕親征,直殺大瀛。

  三年的征戰(zhàn),兩國百姓水深火熱,苦不堪言,戰(zhàn)火殃及之地,百姓紛紛逃亡,許多人病急亂投醫(yī),千辛萬苦逃到西陵,卻被守城將士冰冷的羽箭奪去生命,鮮血一次次染紅護城河,而這樣做無非就是怕難民涌進西陵后我會知曉一切。

  我坐在巨大的蟠龍金座上,憤然道:“她自己困死在這座宮殿里,也想把我困死在這里嗎?”

  除了在角落打坐的和尚,眾人又齊刷刷跪下來,誰也不敢接話,如此說先帝,我顯然是大逆不道了。

  我看向金一一和老七,冷笑道:“你們都說對我忠心不二,這么多年來卻從不向我坦白,我對你們不好嗎?”

  二人垂著頭,依舊沉默。

  慕容飛揚跟我說西陵民風淳樸,我看不是淳樸,是愚蠢,愚蠢到冰冷,冰冷到麻木,麻木到可怕!我說怎么我來到蘭夢后金衛(wèi)就一直只有金一一和老七在,問她們便說分派到各地暗樁做任務去了,原來都死了,三年前潛入大瀛皇宮的,除了“我”是假的,其他人都是真的,不然也不可能騙過天下人的眼睛!

  我一直覺得蕭澈是瘋子,今日才知道瘋子到底長什么樣。慕容飛揚愛得瘋狂,行事也瘋狂,不,她這是變態(tài)!二十五年的愛而不得讓她成了一個魔鬼!

  氣到極致反而平靜下來,我緩聲問:“先帝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留下我吧?”

  我還沒有自我感覺良好到愚蠢的地步,慕容飛揚雖然沒有子嗣,但慕容家族要挑選出繼承人是分分鐘的事情,我相信慕容飛揚當初力排眾議獨斷專行把我納入慕容家族族譜,封我為繼承人有私心,但更多的還是在利用我吧。

  我有什么可利用的呢?

  細想之下,無非是錢和權。林氏商行若成了西陵的私庫,國家立刻就富裕不少。把“我”當魚餌,讓南唐和大瀛火拼,再讓南唐和東陽廝殺,最后西陵漁翁得利,不費一兵一卒,這樣劃算的買賣誰不做?

  北堂胤說我蠢,我還真是蠢!若不是機緣巧合去到籪樓,恐怕慕容皇族最后把我吃干抹凈我還幫著他們數自己剩下幾根骨頭呢!我也是太天真,天真到人家說你親如家人便真把他們當自家人了。

  金一一匍匐在地拜道:“陛下多慮了?!?p>  我冷哼一聲,“我要不多慮恐怕比先帝更短命吧!”

  老七驚得連忙道:“陛下萬歲,切莫如此咒自己!”抬頭察看我的臉色,大著膽子,小心翼翼地道,“當初陛下自己說不想再見南唐皇的,先帝這么做,也是為了不讓南唐皇找到您?!?p>  “我……”沒眼色的家伙,都是女人,怎么就不明白老娘的心思呢!

  我抬腳又踹了下宮人們剛扶起來的桌子,抄起桌上的奏折扔向他們,惱怒地斥道:“滾,都給我滾,滾遠點!”

  金一一等人摸著挨過板子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剛退到門口,我又向金一一和老七招手,“回來!”

  待她們近前,我道:“召集紅甲騎士,三日后開國門,出征大瀛!”

  二人嚇了一大跳,“陛下三思!”

  我危險地瞥了她們一眼,二人垂首應道:“是,臣遵旨!”

  角落里的和尚終于睜開眼睛,緩聲道:“陛下親征,是不是應該先問問長老們的意思?”

  我冷哼道:“如今我才是西陵的王,我要做什么還需要誰同意?”紅甲騎士是我自己帶出來的兵,我沒問他們要一個人一分錢,誰若是還敢有異議,老娘掰了他的腦袋!

  半晌,他又道:“那總得師出有名吧。”

  我靠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卸下假指,露出畸形的斷指,唇角勾起冰冷的微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斷指之仇,滅族之恨,該報了!”偏頭看向和尚,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訝異,還有一抹不明的情緒,我問,“知道李明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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