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互相傷害
我心里一緊，面上卻平靜如斯，伸手去推他，“我不知道你在說……唔……”
毫無預(yù)兆的吻鋪天蓋地襲來，或霸道或溫柔地輾轉(zhuǎn)。
我用力掙扎，可不多時還是情不自禁地淪陷了。
我也想他，不是嗎？
……
良久，我們平靜下來。
我倚靠他寬闊厚實(shí)的胸膛，聞著他身上久違的龍涎香，唇舌間還有著屬于他男性的氣息，有點(diǎn)難為情，更有些懵，事情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
他有力的臂膀圈住我的腰身，低頭親了下我的發(fā)頂，溫柔問道:“在想什么？”
我微微搖頭，沒有說話。
他執(zhí)起我的左手，不若剛才那般用力，輕輕觸碰暈出鮮紅的地方，再次問道:“你還不打算跟我說說嗎？”
我抽回手，把手腕藏在衣袖里，淡淡道:“不小心割傷的?！?p> “你到底要瞞我到何時？”他撐起我，與他面對面坐著，眼里有痛苦，有受傷，有無力，他的雙手蹂躪著我的臉，帶著一股子無處發(fā)泄的狠勁，“蠢丫頭，你是不是覺得你做那么多很偉大？你用十年壽命換我一身傷痛，用自己的命逼迫那該死的和尚救我性命，你覺得這很偉大對不對？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是誰給你的權(quán)力決定我的生死？”
見我落淚，他慌忙松開自己的手，“對不起，對不起，我弄疼你了！對不起！”
臉上熱辣辣的疼，眼淚卻不是因此而流。我搖搖頭，不知該說什么，又從何說起。
他也落下淚來，輕柔地捧著我的臉，想吻去我的淚，兩人的淚卻融在了一起，分不出誰是誰的。片刻，他煩躁地松開我，嘴里惡狠狠地說道:“蠢丫頭，你就是個魔鬼，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妖精！”手突然移到我的脖子出，卻又神色痛苦而糾結(jié)地握緊又松開，最終一拳砸在床上，頹然道，“真恨不得殺了你！”
我覺得再不說話真的會把他逼瘋。
我拿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包裹在雙手間，遞至唇邊，虔誠地在那發(fā)紅的肌膚上親了親，眼眸始終低垂著不敢看他，嘴里溢出嘆息，“北堂胤，我愛你，真的好愛好愛！”感覺到那手震顫著，又道，“可我不能再愛你了！”
“為什么？”他抬起我的下巴，讓我與他對視，灼灼地逼問，“是你答應(yīng)了那和尚什么條件嗎？他拿我的命逼你娶他對不對？”
“他沒有逼我，我心甘情愿的?！?p> “我殺了他！”
我連忙抱住他，哭著道:“別！是我逼他救你的，他的要求并不過分?！?p> 他回身反抱住我，“蠢丫頭，你讓我這樣活著還不如讓我死了！”他撐起我，堅(jiān)定而決然道，“如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總之，我決不允許你和他在一起?！痹捔T，他用力推開我，大步出去。
“你要做什么？”我慌得連衣服鞋子都顧不上穿，跑出去追他，卻見門口十幾名紅甲騎士東倒西歪，心驚不已，“你對她們做了什么？”
“放心，不過是昏睡幾個時辰?！?p> “北堂胤！”見他要走，我飛身掠至他面前，頭腦突然一陣暈眩，腳下虛浮，身體毫不受控制地往前倒。
“蠢丫頭！”北堂胤驚呼著接住我，“你怎么了？怎么這么虛弱？”話罷，又高聲叫了兩聲“何軒”，讓他去請御醫(yī)。
我阻止道:“不必了，只是貧血而已?！?p> 北堂胤疑惑地看我。
我脆弱地笑了笑，“就是失血過多?！?p> 他抱起我折返回屋里，面色駭人，“你最好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
“所以，他必須依靠你的血活著？”一番解釋后，北堂胤算是明白了個始末，也知道了這些日子軍中對我和和尚的關(guān)系猜測純屬空穴來風(fēng)，但他的臉色依舊不好看。
我捧著他的臉，笑道:“別這樣，他也是因?yàn)閹臀覀儾藕馁M(fèi)那么多巫力的，不然也不需要這么頻繁地給他喂血。”其實(shí)“還血報(bào)恩”這事我沒有說，關(guān)乎我的肉身，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這一奇異的現(xiàn)象。
“這個妖僧，既然喝了你的血，為何還要提出那樣過分的條件？”
我有些尷尬地硬著頭皮解釋，“因?yàn)樗敫摇莻€……”
“哪個？”
我紅著臉閉著眼囁嚅道:“雙修?！?p> “何為雙修？”
我突然惱恨這個男人的不恥下問，別過臉實(shí)在難以啟齒。
半晌，他好像終于明白過來，臉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卻仍問道:“這有什么門道在里面？”
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出賣西陵，“西陵歷代皇帝都要修習(xí)秘術(shù)，以保國家風(fēng)調(diào)雨順，百姓幸福安康。但修習(xí)秘術(shù)不是件容易的事，有兩條捷徑，一是用各五百童男童女的心血為藥引，二是與修士雙修，選中的修士修為越高，秘術(shù)越快成。和尚為了救你，毀了半生修為，折了二十年陽壽，要想盡快恢復(fù)，與我雙修是上上之策而且之后都不用我的血養(yǎng)著了?！?p> 西陵之所以神秘，大多是因?yàn)槲仔g(shù)，而這一信息只有西陵高層才會知曉。與別的國家不同，西陵不管是皇室大臣還是普通百姓都規(guī)規(guī)矩矩各司其職，從不越距，不該知道的從不打聽，知道的也能管好自己的嘴巴，這大概就是慕容飛揚(yáng)所說的淳樸吧。所以，不管其他各國的諜者如何查，也探聽不到關(guān)于巫術(shù)的任何信息。
“天下竟有這般神奇的術(shù)法！”北堂胤感嘆一聲，繼而緊張地看我，“那你……”
“放心。”我啼笑皆非，苦著臉道，“我若是使用了其中一個方式也不會三年修不成秘術(shù)，學(xué)了個半吊子水還給揮霍完了。”
北堂胤先是松了口氣，又嗔怒地敲了我一個暴栗，我立刻夸張地抱頭大叫起來，“啊，好暈！”
北堂胤果然緊張了，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發(fā)現(xiàn)我眼底憋著笑，他立刻又板起臉來，“林沐歌，你竟敢戲弄我！”
我把自己投進(jìn)他的懷里，用力抱住他的勁腰，嘆了聲，“北堂胤，看到你緊張我，真好！這樣我才真實(shí)地感受到你心里也是有我的！”
北堂胤一腔怒火瞬間被我澆滅，他回抱著我，下顎頂在我的發(fā)頂，嗓音溫潤，“傻丫頭，我有多愛你你不知道嗎？我為你瘋為你狂，為你傾舉國之力攻打大瀛，三年不還朝，如今，你還要懷疑我對你的心嗎？”
心里是感動的，可還是忍不住試探，“可是你心中原本就裝著天下，攻打大瀛是遲早的事，不然當(dāng)初我要來找李明月報(bào)仇你也不會攔著我?！?p> “是的，當(dāng)初我是存著私心，想看著李家把大瀛搞垮，我好坐收漁翁之利?！?p> 果然！
我心里驀地沉了下去。
北堂胤撐著我的雙肩，認(rèn)真地看著我，續(xù)道:“可是，三年前當(dāng)我失去你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當(dāng)初我想要天下，無非是想向世人證明我并不軟弱?？蓯凵狭四?，世人看法與我何干？能得到你的認(rèn)可才是我畢生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