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大人。”
“大家都聽到了吧,這禁夜令要撤下來!”
“聽到了!”
“我也聽到了!”
“那位公子住在我們客棧上,沒想到他抓到了淫花賊!”
“退堂!”
“威~武~~!”
“他們出來了!”武二帶著落十一幾個人走大堂里走到告示那里,沒想到抓到采花賊的事情沒一會兒就傳遍了整個街市,圍著的人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上面帖著的那張禁夜令。
“公子,把它撕下來吧!”
“這晚上終于沒什么事了,大家又可以像平時那樣出來走動,真是太好了!”
“你們真是厲害??!”
“這還多虧了杏兒姑娘的那一瓢水,是杏兒姑娘的功勞?!?p> “杏兒?”
“小姐,當(dāng)時落公子重重地打了那淫賊一掌,那個時候捕快也正好過來了,他正打算翻墻逃跑,我就往墻上潑了一瓢水,他就一下子從墻面上滑了下來。”
“哈哈哈,可真有你的杏兒!”
“小姐,這是我在巷子里面找到的你的玉斑指?!?p> “多謝公子,杏兒把它收起來吧?!?p> “都叫這惡人鬧的,今天街市也沒有好好逛逛。”
“正好現(xiàn)在沒什么事情了,我?guī)銈冊谶@落城上好好轉(zhuǎn)轉(zhuǎn)。”
“折騰了這一陣子,我的肚子又開始餓了?!?p> “誰在說話?”
“糟糕,說話聲被她聽到了。”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沒有......沒有呀!”
“你慌什么啊,快交出來!”
“我沒慌張!”
“你們可不要像我之前街上碰到的那小東西就會偷東西,還被人家追。”
“小東西,哈哈哈!”
“沒錯,它就只會偷東西?!?p> 長宮妘兒從阿蠻后面藏著的手里把東西拿了過來,杏兒姑娘上前一看居然是一個燒餅,錢奴趕緊趁機藏進(jìn)了落十一的衣服里面不敢再冒出腦袋。
聽到落十一也跟著她說自己的壞話,它自己明明聽見了卻不能出去和他們理論,錢奴用手使盡力氣掐了落十一一下。
可勁兒使在太小,落十一只覺得有些發(fā)癢。
“這是我剛剛吃剩下的燒餅,真沒藏什么東西?!?p> “燒餅有什么好吃的,讓我家小姐帶你們見識見識這落城的好東西吧?!?p> “好東西?我知道是什么?!?p> “你知道!?”
“城東五味齋的百籽酥,城南雁拐子的燒子鵝,城西酒鬼劉的落不歸,城北俏三春的胭脂?!?p> “沒錯。”
“可我們都忙著在這街市上找你們,這好吃的東西一樣也沒摸得著吃。”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帶你們都去嘗嘗。”
“好啊好?。 ?p> “小姐,咱們先去吃燒子鵝,我都好久沒吃了?!?p> “先吃肉,好啊好啊,吃完了燒子鵝我就有力氣了。”
長宮妘兒帶著幾個人繞過岸邊的幾棵柳樹,便聽到了嘎嘎嘎的鵝叫聲。
阿蠻撩開垂到身邊的柳樹枝向那邊看過去,半扎在河水里用樹村交織成的籬笆里面圈住數(shù)十只鵝,那些鵝邊叫著邊把頭埋進(jìn)水下啄食著河里的水草。
不遠(yuǎn)處的煙囪里冒著煙,用泥土堆成的土灶上鍋里的熱氣不斷地往外面冒,揮著斧頭吹了幾下木頭的雁拐子撿起幾塊碎材扔進(jìn)了土灶里。
“下一只是我的!”
“今天的人也真是多啊,不知道他那籬笆里的鵝夠不夠?!?p> “這采花賊一抓到,我這心里就踏實多了,這不我過來買只燒子鵝嘗嘗!”
“我知道,那個人一定就是雁拐子了!”
“是啊,跛腳的那個就是,落城的人都說這雁拐子以前的腿也和正常人一樣,后來經(jīng)常下水去籬笆里抓鵝,時間久了腿就慢慢地有些跛了,人們都說他這是殺生太多遭了報應(yīng)。”
“殺生遭了報應(yīng)?你看看那幾個買完燒子鵝的人吃得多香啊,他們也不怕報應(yīng)?!?p> “那么多人,咱們得排到什么時候?。俊?p> “先過去再說吧。”
“那兩個不是剛剛在衙門里指認(rèn)采花賊的人嗎?”
“沒錯,就是他們兩個抓到的那個淫賊?!?p> “你們也來吃燒子鵝啊,站到我前面吧!”
“你們認(rèn)識我們?”
“當(dāng)然認(rèn)識了,就是你們把那個淫賊給抓住了,落城以后就不用夜禁了!”
走過去排在隊尾的幾個人一下子被靠前一些的人認(rèn)了出來,有一個人趕緊從隊伍里走出來想著把位置讓給他們。
其他的人也都讓出了位置,就這樣他們幾個人一下子就排到了前面,案板前面雁拐子咣咣地用刀切著燒鵝。
“謝謝大家了!”
“你要不要留在衙門里做個捕快的生計,這樣大家就都安心了?!?p> “我看可以?!?p> “你就是那個抓住采花賊的人啊,這排隊的人都說了好半天了。”
“老板,給我們來一只燒子鵝!”
“好的,我這就給你們就籬笆里挑一只成色好的鵝,稍等我一下,李嬸兒,這是你要的拿好了。”
雁拐子咣咣幾刀就把燒好的鵝切成了八大塊,然后用草紙包好放到了李嬸兒的手里,他把刀插在木墩上去籬笆里抓鵝去了。
看到往河邊走過來的雁拐子,先前還在岸上的鵝都拍打著翅膀跑到了河里,連同河面上吃著水草的都驚嚇的到處亂鉆。
嘎嘎嘎的叫聲在籬笆里此起彼伏,雁拐子打開籬笆的門一下子就跑了進(jìn)去。
門就這樣又被關(guān)上了,他盯著角落里那只掙扎著最有力的鵝。
上去一把就抓住了它的脖子,另一只手把它的兩只到處亂扇的翅膀折在了一起,走出籬笆其它的鵝還驚魂未定的亂叫著。
“這只又肥又大,味道肯定差不了!”
“果然這雁拐子吃鵝最有經(jīng)驗,這鵝到了他的手里只剩下嘎嘎亂叫了。”
“哈哈哈!”
雁拐子拿起木墩上一只鋒利的小刀往鵝頭下三寸的地方割了一刀,血順著白色的羽毛從脖子里面流了下來。
他把鵝倒掛在一邊的木架上,那鵝撲騰了幾下就沒了動靜,血流到鵝嘴滴在了地面上的一個木桶里。
他從鍋里往一邊的一只空桶里舀了幾瓢熱水,用手從上往下捋把鵝身體里的血放干凈,然后把整只鵝都泡進(jìn)了桶里的熱水里,沒幾秒整只鵝就泡的鼓了起來。
他抓著鵝的兩只腳開始拔起毛來,地上的鵝毛越來越多,然后又把鵝重新放進(jìn)水里一涮。
再一拿起來雪白的一只鵝就看不到一根鵝毛在上面,他用一只手指一樣粗的松樹枝從鵝的屁股里插進(jìn)去。
再用細(xì)樹枝把鵝的形狀固定好,然后便把它放進(jìn)了泥火爐里進(jìn)行翻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