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撿的!”梁善氣鼓鼓的說道,問他是個什么意思,他常年四處游歷到達(dá)應(yīng)國都城也就這兩日的事情。
“想好了再答,我承諾不傷你,前提是你必須給我想要的消息!”六月道。
“你腦子有病吧!我什么時候到這里的相必你也清楚!道上都知道是歸墟堡的人收拾了爛攤子!你何必舍近求遠(yuǎn)找我拿消息,直接殺進(jìn)歸墟堡!”梁善翻白眼收回劍,優(yōu)哉游哉坐到六月旁邊。
六月被嗆得一口惡氣堵在心口,要是他能輕易進(jìn)歸墟堡又何必設(shè)這局了,道:
“歸墟堡在何處根本沒人知道,外頭走動的蛇信子是外圍的人,從來沒進(jìn)去過。偶爾有人出來結(jié)果每個人身上都有反彈術(shù),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便自發(fā)啟動;人死了就更不成了,自動化成一攤水。不知道歸墟君那個死變態(tài)搞得什么東西在這些走狗身上?!?p> 說到此處嘆了一口氣,頗有些無可奈何,風(fēng)驚云閣與歸墟堡暗中較勁這么多年,雙方都多有防備,陸蕓巷是什么底細(xì),梁善這等江湖人都知道,何況歸墟堡。
便又說道:“再說又怎么能知道冥蕭一定落到南心覓手中了?這個東西說好吧,也就一般,他歸墟堡收集的癖好可是人,不是東西!”
嘟著嘴一臉吃癟像,終于有了點(diǎn)少年人的樣子。
“恩!言之有理!說起功過罪孽,歸墟堡自然要排在你們風(fēng)驚云閣前頭。風(fēng)驚云閣再可怖也不隨意殺人,出個月青還是自己清理門戶,歸墟堡這么多年草菅人命成性,橫行霸道一方!”
梁善攥緊了手中的劍,可惜自己力量卑微,對付一般草寇毛賊自不在話下,跟歸墟堡里養(yǎng)著的怪物們比起來,他也就比普通人耐打些。
普通人可能一下就拍死了,他嘛可能得來兩下才能拍死。
雖然不想介入這些事當(dāng)中,這兩邊的人也不是良善之輩,添添亂他還是有興趣的,對六月說道:“姑娘!有個姑娘……”
“我知道那個姑娘!看你長得清心寡欲,實(shí)則色欲熏心!晚點(diǎn)去會死啊?本公子既然已將她送你,那便是你的,我這巷子她又跑不出去!”
六月不耐煩,怎么男人一個二個都是這個鬼樣子,見了漂亮女人就邁不動腿。有時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變異了,同為男子怎么感覺不出來他們那感受呢!
當(dāng)然也極有可能看慣了閣主夫人的美貌,再看其他女人便都是歪瓜裂棗。
“……我不是說剛才那個姑娘,我是說月余前南心覓進(jìn)應(yīng)國都城那天晚上,道上有人看見他半夜三更抱著一個姑娘,當(dāng)時四大護(hù)法皆在不敢靠得太近,但卻實(shí)實(shí)在在知道這個姑娘現(xiàn)在還住在應(yīng)國城內(nèi)!”
騰的站起來,說:“不早說!那姑娘在哪兒?”眼中忽閃忽閃都閃著光,到底是少年心性。
“我怎么知道在哪兒,自己找??!我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你呀從周公子為何而死開始查吧!”他知道的當(dāng)然不止這一點(diǎn),不過不想說而已,耍耍這個自以為是的小子也好。
又說道:“對了,那女子你送我便是我的了,怎么處置我說了算”
站起來抖抖衣服,準(zhǔn)備去會會那女子,六月橫在面前說:“等等,十長老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都跟你說了,玉佩是我撿的!”
“何處拾得?”
“極國一個不知名的小野山,誒!我說小六月,好歹我也是一片好心想為你報仇,雖然你不用,畢竟……你呢也算個好少年,非要撕破臉不可?”
六月昂著頭冷哼一聲,到底未再深究。年少且有此成就,自負(fù)一些也難免,好在本性不壞。
***
田音被捆在房中度日如年,捆的太久手臂和腿酸痛的很,尤其是承受整個身體重量這一邊,動動嘴也是一陣脫力感。還好梁善那個登徒子把她口中的布條取了出來,不然只怕現(xiàn)在腮幫子都要酸掉了。
整棟樓的脂粉氣太濃了,熏得她腦袋昏脹,連連幾個鯉魚打挺終于換了個姿勢。待身上的酸脹緩解了些,慢慢站起來,一蹦一蹦的繞著房間蹦了一圈。一頭撞開窗戶,頭伸出去看,外邊有條小道,緊挨著的是一條小河。
這應(yīng)該是巷尾了吧,并不是所有的箱子都是兩頭相通的。她醒來的這些日子城中很多地方都去過,城中心這條小河也不例外。只是岔路太多,這條道并未走過,況且這條巷子的脂粉氣濃得足以讓她繞道而行了。
正在思索要不要跳下去?跳下去萬一折了腿還是跑不掉。即使不折腿,她還有力氣爬起來蹦走?
從后頭這條小道蹦走,鬼知道要繞多久才能繞回家。
吱呀一聲門開了,嚇了她一跳。梁善站在門口,長衫有些皺巴巴的,頭發(fā)也有些許凌亂,咦了一聲道:
“田姑娘這副模樣還打算跳窗?你怎么蹦上去”不等田音回答,他便又道:“哦,我知道了,一頭栽下去,頭先著地,不是毀容就是橫尸當(dāng)場。嗯,有骨氣,梁某佩服!”
說罷對她一揖。
“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
梁善笑笑走到近前,拔出劍來,田音心驚不已,但事到如今即便知道他是個殺人如麻的狂魔,也無濟(jì)于事。
不過與其任人宰割成為刀下亡魂,不若摔死,自己選擇的也體面些!
“誒誒誒!干什么?我真是……”
田音果真是決絕的一頭往下栽,梁善若手遲半分,她便真的摔下去了。嘴上不停的說道:“哪有姑娘像你這么瘋的!”
身上的繩子被他用劍砍斷,束縛已久的雙手雙腿得了自由,倒有些不站不穩(wěn),跌進(jìn)他懷里。田音伸手推,一個轉(zhuǎn)身落到另一邊扶住柜邊。
“好身形,你一定是個練功夫的好苗子?!绷荷企@奇,她的動作利落干脆,沒有任何多余的地方。
“多謝!閣下是什么意思?”田音不想和他胡扯,這個人一張嘴說出的話總是不好聽。他沒問過卻知道田音的名字,現(xiàn)在又替她松綁,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走吧!送你回家”
“你……怎么……早上跟蹤我的……究竟是不是你?”
“怎會!姑奶奶你到底走不走?!”田音不敢相信,杵在原地沒動。梁善頓時頭大如斗,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好情好意救人水火,被救者還不情不愿的樣子,搞得好像他強(qiáng)搶民女一樣!
一個二個真是欠一頓毒打,方知世界無情,好人難得。
推著田音往外走道:“田音姑娘,你若不趕緊走,再遲些時候只怕麻煩的事情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