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江裕好心“救”了秦央,秦央該好好謝謝他。
但那家伙欠抽的嘴一動,秦央心里僅存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感激就全沒了!
反而還多了幾分厭惡。
卑鄙小人!
秦央臉上的冷漠,江裕一目了然。
但不知為何,見她不高興,他突然就變得……很高興!
當(dāng)秦央看到江裕嘴角掛著的笑意時,只想趕緊離開!
倒胃口的家伙,她一刻也不想和他單獨(dú)相處。
轉(zhuǎn)身想走,卻再次被扯住了胳膊。
“哎!”江裕揚(yáng)眉,解釋:“我剛剛,開玩笑的。”
“……”
秦央的視線落在今天被他抓了兩次的胳膊上。
當(dāng)然,還有他抓著她的那只寬厚干燥的大手。
“江總,男女授受不親!”秦央冷眼提示,語氣冷淡至極。
她以為,他會和剛剛一樣,立刻馬上松開她。
可這一次,江裕并沒著急松開。
甚至,握著她的手還加了點(diǎn)力道。
“嘶!”
秦央吃痛,掙脫,卻無濟(jì)于事。
“你干嘛?!”這話是從牙齒縫里蹦出來的。
她的反應(yīng)讓江裕嘴角上揚(yáng),心情大好,聲音卻涼涼的。
反問她,“你覺得,我要干嘛?”
秦央:“……”
白眼翻到了天花板上!
日了狗了!
這丫的閑得沒事兒干了吧?
“江總,你很閑嗎?!”閑得蛋疼的那種?
江裕輕嗯了一聲,挑眉:“今晚難得放松,確實(shí)有點(diǎn)閑。”
秦央氣得只想發(fā)飆。
深吸一口氣,心里默念著阮江西教她的“淡定”秘訣。
一分鐘后。
“松手!”
如此好言好語,她不敢保證能說第二遍。
江裕卻依舊沒動。
無聲的硝煙彌漫在兩人周身,過道更安靜了。
長長的走廊有微風(fēng)輕輕襲來,混著窗邊的夜來香,空氣都甜絲絲的。
兩人僵持不下,姿勢怪異。
遠(yuǎn)遠(yuǎn)望去,只覺得是鬧別扭的小情侶。
良久。
“這么討厭我?”
江裕伸手摸了摸下巴,好似若有所思的問了這么一句。
秦央眼皮都沒抬一下,“你知道就好!”
因為身高優(yōu)勢,江裕居高臨下俯視著面前的人——
視線從她光潔的額頭下滑到翹挺的鼻梁,再到因生氣而微嘟的櫻桃小嘴上……
一點(diǎn)點(diǎn),一寸寸,竟然說不出來的驚艷。
他追問:“討厭我什么?”
“……”秦央翻了個白眼。
討厭你什么?
你自己心里沒點(diǎn)逼數(shù)嗎?
好想問候他全家!
秦央氣呼呼的,直呼其名:“江?!?p> 江裕卻突然松開她的手,打斷她要說的話。
“其實(shí),我覺得我們之間沒必要這樣……劍拔弩張吧?”他說。
秦央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松開。
揉著被他抓過的地方,滿臉嫌惡。
又趕緊退后幾步。
確定已經(jīng)是安全距離,秦央才揚(yáng)起下巴,一字一句道:“我覺得很有必要!”
江裕:“……”
她的話成功把他噎住。
而她驕傲而決絕的姿態(tài),也讓江裕胸口硬生生憋了口悶氣,不上不下的,很是難受!
其實(shí),對秦央,江裕早就改變了看法。
他承認(rèn),以前確實(shí)因為她跟個尾巴似的窮追不舍,而覺得厭倦無比。
甚至因為訂婚宴上汪恬突然的離去,他把火氣全部撒在她身上。
但那日在普羅旺斯,汪恬和他坦白了所有的真相,最后還和他聊起了秦央。
她說:“阿裕,其實(shí)我一直都知道,秦央對你的心意?!?p> “說真的,能被這樣的女孩子喜歡,應(yīng)該是一件很幸運(yùn)的事。”
“你知道嗎?其實(shí)我很羨慕她?!?p> “她敢愛敢恨,拿得起,放得下……是以前的我,想都不敢想的灑脫。”
“那天,我看著她故作堅強(qiáng)上臺為你送上捧花,還和我說出那樣祝福的話來……”
“也是因為她,我才有勇氣為自己而活……”
汪恬最后還問他:“阿裕,你真的……了解自己的真心嗎?”
她好心提醒:“別等到失去以后,才明白……那時候,就只剩下后悔了?!?p> 當(dāng)然,汪恬最后的話,江裕自動屏蔽了。
他認(rèn)為,那只是汪恬給他的最后的雞湯……
不過后來,他確實(shí)有仔細(xì)回想之前自己對秦央的態(tài)度。
好像,確實(shí)……有點(diǎn)過頭了。
說到底,秦央只不過是喜歡他而已。
喜歡一個人,能有什么錯?
就像他喜歡汪恬一樣。
如今,她既然已經(jīng)放下了那段感情,而他也知道了真相。
那兩個人,是不是也可以冰釋前嫌了?
畢竟,他們現(xiàn)在也算是同事了。
一起共事大半年,江裕對秦央從最開始的不看好到最后是真正的欣賞。
不僅因為她精通八國語言的才華,更因為她處事的果敢和看待問題的高度。
作為業(yè)務(wù)者,她無疑是優(yōu)秀的。
這也是杜希文會如此信任她的原因吧!
他挑眉,“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秦央沒動,只冷笑,“沒有!”
不是誤會,是仇恨!
不共戴天的大仇!
江裕不知索然,聳聳肩,雙手插褲兜里,朝她緩緩走了過來。
直到在她面前一步之遙,才停下。
再次居高臨下盯著她的鼻尖,勾了唇,語氣痞痞的:“秦央,說起來,你還得喊我一聲哥哥的?!?p> 像是聽了什么大笑話,秦央抬頭,看著面前他那張裝逼遭雷劈的臉,突然笑出了聲。
“江總?您沒事兒吧?”腦子瓦特了!
秦央轉(zhuǎn)身就走。
江??峥岬牧⒃谠?,看著她逃也似的背影,嘴角上揚(yáng),再上揚(yáng)。
秦央回到包間沒多久,江裕也推門進(jìn)來。
兩人一前一后,全程無交流。
但杜希文還是看出來他們之間……有問題。
“怎么了?”杜希文遞給秦央一聽碳酸飲料,并體貼替她打開。
秦央接過來,喝了一口。
聲音有些悶:“怎么這么問?”
杜希文耐心的又問一遍:“你和江總怎么了?”
一聽江裕,秦央就煩!
“你想多了!”
我和他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是嗎?”杜希文似笑非笑的看她。
“嗯!”
“OK!”
雖然瞎子都能感覺出來兩人有問題,但杜希文不會勉強(qiáng)她說她不愿意說的事。
秦央悶悶不樂喝著飲料,與包間里喧囂的氛圍格格不入。
杜希文就在她邊上安靜陪著,沒再多問一句。
而江裕,心情似乎突然好起來。
端著酒杯走過來,和杜希文交談起來。
“感謝杜總這半年來的支持!預(yù)祝我們接下來的合作,更加愉快!”
杜希文也舉杯,“和江總共事,我很愉快!”
“Cheers!”
“……”
商場上相互溜須拍馬的話秦央聽得多了,但此刻,江裕和杜希文說的她卻完全聽不下去。
索性起身加入到舞池里搖曳的人群中去。
秦央的舞姿還算優(yōu)美,動作也完全在節(jié)奏上。
但心卻不在這里。
腦子里全是剛剛和江裕在過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