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我怎么會暈過去的?難道是又穿越了嗎?
任飛有些艱難的從黑暗中慢慢清醒,在意識慢慢恢復后,軍旅生涯那種警覺的本能令他瞬間睜開眼睛,腦子里也回憶起了發(fā)生的一起。
“你醒啦?!?p> 在他對面坐著一個西服革履的老帥哥,翹著二郎腿坐在躺椅上,一雙眼睛銳利的像老鷹一樣盯著任飛。老金!任飛雖然沒有見過他,卻立刻認出了這個一直隱藏在幕后的男人。
老金是縱橫商海多年的人精,很快就從任飛臉上的細微表情中看出了端倪,“看來你認識我,那事情就簡單多了。告訴我,你是誰?接近王多魚又有什么圖謀?”
“我就是我,以你的人脈和手段應(yīng)該知道,我的目的只是為了治好我的腿傷?!?p> 任飛的臉色平靜如水,他的大腦經(jīng)過最初的昏聵后,已經(jīng)完全清醒不會再露出一點破綻。面對拷問時如何守住情報,混淆視聽,是他曾接受過的必修課。
“就這么簡單?你說的沒錯,我調(diào)查過你的底細,卻沒有任何結(jié)果。你的出生,你的經(jīng)歷,你的背景都是一片空白。甚至你嚴重的腿傷和近期的醫(yī)治過程也查不到。而且從你的種種行為表現(xiàn)來看,你還知道王多魚二爺遺囑的內(nèi)容。王多魚覺得你是他的福將,但是卻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什么樣子?!?p> 老金從桌上拿起遙控器,打開墻上嶄新的投影電視。畫面上正是大翔隊和恒太隊的月末對決,王多魚坐著直升機無比風騷的出場,可是比賽剛一開始就是迎頭一棒!
恒太隊勢如破竹,上半場就接連踢進了九個球。王多魚憤怒的咆哮,對著自己的隊員就是一陣不堪入耳的強力輸出,就連他的生死弟兄莊強都被他,一個大額耳刮子扇倒在地??熘x頂?shù)慕叹毴淌懿涣送醵圄~對球隊戰(zhàn)術(shù)的指手畫腳,兩人竟然在球場上打作一團,場面極度混亂。最后王多魚一腳踹到旁邊拍攝的機器,扯碎身上的隊服,揚長而去。
老金有些疲憊的揉揉眼睛,關(guān)掉電視直播?!澳憧纯此F(xiàn)在的樣子,已經(jīng)徹底成了盛氣凌人富二代了,自私自利,連自己的朋友理想都不放在眼里。你覺得他繼承那三百億以后會有什么改變嗎?”
任飛搖搖頭,低沉的說道:“金錢能夠腐蝕最堅強的戰(zhàn)士,欲望能瓦解最堅固的友誼。這世上有得必有失,一切都是公平的?!?p> 老金撇撇嘴,從懷里掏出一部老年機。“我在你昏迷的時候,給王多魚發(fā)短信告訴他你被綁架了。讓他那一千萬來贖人,現(xiàn)在就是王多魚二爺留給他的最終挑戰(zhàn),他只有放棄那三百億來救你,他才能真正繼承那三百億?!?p> 任飛冷笑一聲:“這個游戲真無聊?!?p> 老金猛地一拍桌子,失控的手把杯子摔的粉碎,“可是把這個游戲變得無聊的卻是你!王多魚本來是個重情義的人!但現(xiàn)在卻變成了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他猛地湊到任飛的身邊,像個受傷的野獸一樣喘著粗氣,“如果他不來救你,,如果他不來,,這地方荒郊野嶺,你消失在這里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王多魚更不可能會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p> 老金當年也是從社會的最底層和王多魚二爺一起摸爬滾打,才創(chuàng)造出現(xiàn)在數(shù)百億的基業(yè)。在他的骨子里依舊還流淌著這那兇狠毒辣的勁頭。他的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敲,墻垛子后面立刻出來四五個身穿勁裝的黑衣人,雖然面容都被遮的嚴嚴實實,但身上所散發(fā)的殺氣,任飛一眼就看出他們手上都有人命血債。
“我還有多長時間?”
任飛抬手假裝看看自己的手表,實際上卻是在確認穿越結(jié)束的剩余時間。早在兩天前,他手心上的紫龍已經(jīng)在不斷的盤繞,但是睡在她枕邊的小護士明明看見了卻熟視無睹。經(jīng)過多番確認之后,任飛才知道,那到紫色的光圈其他人是看不見的。
“當你手表的鑲鉆指針再轉(zhuǎn)一圈的時候,就是你上路的時候。你的手表很漂亮,百達翡麗的做工向來精湛,你從那些舊包裝上拆下來的寶石都鑲嵌在這上面了吧?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這些奢侈品,不過那金戒指的分量雖然足,但是手藝就太粗糙了?!?p> “這是當然,在我眼里,手表是男人最重要的首飾,越精致越好。金子是財富,自然分量越重越好?!?p> 其實任飛將這個世界全部所得都集中在這款手表上,最大的原因還是為了方便攜帶。他原本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除了隨身的東西外,不會帶走任何一分現(xiàn)金。
兩個世界的鈔票規(guī)格雖然一模一樣,但上面的紙幣編碼卻只有一條是真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一袋子重號的真鈔要比假錢更能引起有心人的覬覦。這個概率雖然很小,可一旦爆發(fā)出來問題就會很嚴重。
哪怕再完美的人,只要你不斷追溯他的過去,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破綻越多,手法越粗糙。任飛一直想從源頭上就避免這種破綻,所以才有了雙手上價值千萬的首飾。
“你放心,我會讓你心愛的首飾給你陪葬的?!崩辖瘘c點頭,其實在他心里已經(jīng)隱隱放棄了王多魚會來救人的可能,而他終究是辜負了自己心上人的囑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金如同看死人一般看著他:“任飛,平心而論你這人很聰明,可惜用錯了地方。許邵評價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可見人的選擇有多么重要。你本來可以安靜的治好腿上,拿著那五百萬滾蛋。為什么一定要給王多魚出那些餿主意?”
“我不是曹操,我沒有那么多選擇的余地。如果真的要打個比方的話,我到覺得我是和珅。乾隆明知道和珅是大貪官,大奸臣,卻就是不殺。為什么?因為沒有和珅他根本就湊不齊,到江南風花雪月的經(jīng)費銀兩。他自己本身好大喜功,和珅只是投其所好罷了。”
任飛看看自己的手表,上面的時間已經(jīng)所剩無幾:“和珅滿足乾隆的欲望,為的是更好的幫助自己斂財,我也一樣。而王多魚就是那個乾隆,能夠拿出十億的老板就是皇帝。只有滿足老板的要求,我才能治好自己的腿,如果我真的幫王多魚賺個百八十億,難道他就會感謝我嗎?”
“說的有道理,比喻也很精確。既然你自比和珅,那肯定也知道他的下場,也知道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p> 老金伸手打了個響指,背后一個黑衣人走向任飛,從包裝袋里取出一條嶄新的尼龍繩。被勒死的人不會到處飛濺鮮血,掙扎的幅度也小,作案現(xiàn)場打理起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