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
槍聲在響徹鵝城大街,張麻子一行人拎著黃四郎的人頭招搖過市,在廣場上飛速的奔馳一圈,讓所有人都知道黃四郎的死訊。
“黃四郎刺殺縣長,勾結(jié)麻匪!現(xiàn)在縣長英明神武,黃四郎犯罪伏法!跟我一起沖進碉樓,把他搶你們的錢都拿回來!”
全城的百姓都轟動了,黃四郎落網(wǎng)了!那個像天一樣籠罩在鵝城的霸主竟然被縣長處決了!
張麻子高舉黃四郎的人頭:“老子進城就辦三件事,公平!公平!還他媽是公平!跟我去碉樓,把黃四郎的家抄嘍!”
“好!”
“縣長大人英明!”
張麻子振臂一呼,旁邊幾個剛從牢里扯出來的老鄉(xiāng)紳牙都沒了,卻拼命的輪著胳膊幫他叫好。
鵝城沿街的老百姓們一個兩個零星的從屋里探頭出來,緊接著就有兩三個人跑出來,然后人越來越多,漸漸給黃四郎抄家的聲音越來越大,慢慢成了海嘯山呼的架勢。
老二老三他們相互看一眼,把槍口從老鄉(xiāng)紳背后拿開,一起騎上馬。跟在張麻子身后大聲呼喝:“進碉樓!”
全鵝城的老百姓都轟動了,一大群連上衣都沒有的漢子,光著腳丫子玩命似的往碉樓沖去,抄黃四郎的家。
老三看張麻子雖然騎著馬,但卻慢悠悠的綴在人群后面,不由得有些著急。
“大哥!咱們也趕緊上吧,這么多人,一人拿一件。等咱們趕到,恐怕也不剩什么湯了!”
老四也納悶:“黃四郎都死啦,咱們直接舉著他的腦袋進碉樓不就得了嗎?那四百團練還能給一個死人賣命嗎?”
說完一指黃家被撞的稀爛的大門,“你看,這玩應就一層鐵皮,跟紙糊的似的。這幫人亂哄哄的,得搶咱們多少東西??!”
張麻子搖搖頭,馬鞭子一指:“就這層紙糊的鐵皮,后面只要架上七八桿槍,咱們弟兄就進不來。老四你也是當兵出身,難道沒翻過鐵絲網(wǎng)嗎?這碉樓小路兩邊全是竹林,埋伏再哪不行啊。真硬闖,咱們得死多少人?你們當中死了哪個我能不心疼?”
“大哥,可現(xiàn)在不是沒有埋伏,,,,,”
“轟!”
老四話還沒說完,前面路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碎石和泥土被炸的足有十幾丈高,噼里啪啦的落在他們身上。
地雷!這威力恐怕得是珍藏版吧!
老三他們咽了口吐沫,要不是大哥讓走在后面,現(xiàn)在被炸成渣子的就是他們了。
跑在最前面的那群漢子死的都老慘了,剩下的人嚇得趴在地上直哆嗦。黃四郎的碉樓里一支支漆黑的槍口伸出來,足足上百支步槍,這陣勢別說是六個麻匪,就算是六十個也白搭。
“張麻子,你小子真有種??!搶我煙土,打劫縣長,真是厲害?。〔贿^你以為找了個跟我長得幾分相像的人,就能打消我黃四郎的威風嗎?我告訴你!我就是鵝城的天!今天這黃家的碉樓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大哥,他怎么知道你的身份?”
幾人連忙回身,卻見竹林里沖出一隊護院扛著鐵絲柵欄跑出來。以張麻子幾人的槍法擺平這幾個人不難,但需要時間,趁著這功夫足夠碉樓里的護院把他們包餃子的了。
幾人形勢一下陷入了被動。
黃四郎坐在碉樓上,從小圓桌上拿起一瓶好酒倒在杯子里,又隨手夾起幾顆冰塊放進去。放在鼻前一聞,香?。?p> 可惜了那可南國珍藏版的地雷,張麻子要是死在這顆雷下,那才叫驚天,動地,泣鬼神!只炸死幾個不要命窮鬼,明珠暗投,真是卑鄙的浪費!
但現(xiàn)在他幫真身抓到了宿敵張麻子,以后終于能睡個舒坦覺,還是很值得的。
黃四郎舉著酒杯高高在上對著張麻子揮手致意,突然他手中的酒杯嘩啦一聲炸個粉碎,緊接著他胸口一疼,鮮血迅速染紅了他的衣襟。
怎么會!根本沒有槍聲!
黃四郎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但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思考,甚至沒有辦法站穩(wěn)。直挺挺的身子一下從碉樓栽下去。
所有人都驚呆了,唯獨張麻子哈哈大笑。
“黃四郎!你中了老子的引蛇出洞之計了!弟兄們!黃四郎死了!沖進碉樓,搶銀子!”
根本不容任何人質(zhì)疑,這次黃四郎是眾目睽睽之下死在自己的碉樓。雖然沒有誰知道張麻子是怎么殺的黃四郎,但他們都知道,黃四郎已經(jīng)敗了,他們再保護碉樓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擔著槍殺縣長的罪名,保護黃四郎的財產(chǎn)-----然后等不知從哪冒出的黃家人來接收?
這世上可能有這么忠心的人,但肯定不是黃四郎的手下。碉樓里的人干脆把槍都扔了,趁著縣長和下面的人還沒上來,沖進原本他們根本就不敢進的屋子,翻箱倒柜開始找銀子,找珠寶,找一切值錢的東西。
黑暗處,早已埋伏多時的任飛,將消音器和狙擊步槍收進儲物空間里,換上沙漠之鷹消失在茫茫夜色剛剛降臨的竹林里。
半夜,鵝城的衙門后院。
金條,玉鐲子,珍珠鏈子,鉆石,金首飾還有銀票,滿滿當當了大半張桌子,張麻子和一群兄弟圍坐在桌邊,每人面前兩把手槍,正襟危坐。
但他們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六個兄弟運氣不錯,正好找到黃四郎藏首飾的保險箱。管家胡百剛把保險柜的密碼輸完,打開柜門,老三他們就正好趕到,一槍結(jié)果了他。
這些東西雖然加起來只有一小箱,但卻都是值錢的玩應,比那些銀元什么的強多了。
張麻子也不貪,拿包袱裝了,幾個人就沖出黃家碉樓?,F(xiàn)在黃家碉樓所有人都搶瘋了,根本不會顧及誰是縣長誰是土匪,所有人都在搶錢。去的晚的,沒找著錢,連臺燈,地毯,桌椅板凳都不放過,只要能搬的全都搬走。
現(xiàn)在黃家碉樓已經(jīng)完全是一片火海,坐在縣衙里面都能看見遠遠的火光和濃煙。
搶錢放火歷來都不分家,這傳統(tǒng)不是土匪發(fā)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