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誓師過后,距離中考就只剩一百天了。
在面臨最后的文化課考試前,他們還要有體育測試。第二次英語機考已過去,大部分同學的成績甚至還不如第一次,思源也是,僅僅得了37分,故最終成績是39分,中考已失去一分。
瀚中是38分,但是鄭婳第一次就滿分了,這讓瀚中心里很不舒服。
他的目標永遠是跟著鄭婳定的,鄭婳有特長生和文化分兩條路可以走,目標學校是瞻博本校。瀚中學習不行,只得依靠特長招生。
為了最后的體育沖刺,體育組給同學們加訓練強度體現(xiàn)在了多個方面,單從體育課及體活課上說,就痛不欲生。
初一初二體育課是相鄰的兩個班一起上,比如三班和四班,到了初三改為了單雙數(shù)班一起上,比如二班和四班,隔一個班大概是因為方便調(diào)統(tǒng)一的課表。
上學期的體育課還有時間打一會籃球,但從這學期開始每節(jié)課就安排的滿滿當當?shù)?,沒有閑暇之余可以休息。先是慢跑三圈加準備活動,之后是600米、300米、200米的沖刺,如果每項沖刺可以在規(guī)定時間回來,其余的就可以不再跑,坐在旁邊休息即可。
劉博政是二班的,平時和思源關系融洽。他倆有個戰(zhàn)術:600米慢慢跑回來留著勁,300米用最快的速度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沖回來,200米便可以不再跑,翹著二郎腿在椅子上看著其他同學還要擠在跑道上沖最后一個200米。
男女生是分開上的,有時會一起跑,女生在先男生在后。這樣跑的話便不按之前的規(guī)定來,改為追上第一個女生就不用再跑,二班有個女生跑得超快,一直以來也只有極個別的男生能勉強追上。
跑的最快的女生思源認識,一起在易升學上課。
思源有一次悄咪咪地走過去對她說:“誒,跑慢點,這周日請你喝元氣森林?!?p> 話音剛落,哨聲便響了,女生們都沖出起跑線,思源因為在隊前面,處境尷尬,竟跟著女生們一起跑了,慢慢落到隊尾后跑回男生隊里,被同學們嘲笑了一番。
跑完這個,是球類訓練。足籃排三選一,沒有人選足球,所以分成了排球和籃球兩組,思源選了籃球,他從初一排球就只能墊五個,對排球沒好感。
籃球考試是繞桿往返,一共六個桿,右出左回。平時打球多的人球感比較好,練這個輕而易舉。但場地因為練的人很多,很滑,需要一雙防滑性比較好的籃球鞋。為此思源拿了一雙鞋到學校來,天天跑鞋籃球鞋換著穿,帶起了整個學校的帶鞋狂潮,雨坤阿岳也跟著帶。
完成球類項目后是最后的一項,男生引體向上、拋實心球二選一;女生仰臥起坐、實心球二選一。思源比較胖,懶得天天拉,就選了實心球。這個只要掌握好正確的姿勢和出手的時機,有足夠的臂力,就可以輕輕松松拿滿分。
每周會測一次一千米,滿分標準是3分27秒,思源一直保持在3分50左右,和篤平差不多。還會有一節(jié)課練習素質(zhì):蛙跳、鴨子步、高抬腿跑,從初一積累下來的經(jīng)驗到現(xiàn)在還管用,看到蘇老師眼神不在便往前滾一段距離,練完這個腿便不再是自己的了。
體活課是全年級的活動,之前慢跑完準備活動結束后就可以解散自由活動了。可這學期開始不再如此,有時整節(jié)課都在跑步或是有時練項目,不再有自由活動這一說。
上午第二節(jié)課結束后的跑操也有了大變化,前五圈照舊慢跑。然后在跑道東側的起跑線從一班開始沖刺二百米到西側的起跑線,每班間隔五秒鐘,再從西側的起跑線沖刺到東側的起跑線,以此類推三組后結束跑操。
瀚中最喜歡這個,慢跑完五圈后,他把外套扔到長椅上。常常打了雞血一般和班里最快的幾個同學一起玩命沖,目的地就是四班,即使隔了二十秒也能追上,得意地從鄭婳身邊跑過,讓她知道自己在很努力。最后跑過終點也不停下,一溜煙進了教學樓,躲在門口回頭偷看。
天氣越來越熱,跑完后會出很多汗,嗓子也干,特別渴望喝上一口涼飲。正好十班扎盆是做冰飲生意的,就是自己買了個小冰柜,早上上學時從便利店購買可樂雪碧等飲料放在里面,在學校賣。5元一瓶,賺2元,還不算太黑心。思源他們?nèi)耸窃璧甑某??,每次中午就跑上樓,買上一瓶可樂解渴解暑。扎盆最初只是想供自己喝,后來越做越大,甚至還有了個小賬本記錄。
前幾日學校發(fā)了通知,內(nèi)容為每天放學延遲,下課后統(tǒng)一到操場跑步,每人五圈,班主任記錄,主任巡查。扯哥威風凜凜的站在起點線處,手拿個用板子夾住的花名冊勾圈數(shù)。
扯哥早從他們上初三開始就實行了這個計劃,他去年帶的班是神話,初二結束是倒數(shù)第一,中考總分逆襲為年級第一,不算體育的話則是第二,再加上四班胖子多,因此扯哥很重視體育。
只要是全年級集體跑,瀚中都很樂意。
他也不說話,裝作高冷地默默從鄭婳身邊跑過去好幾次,即使已跑完五圈。
二百多人一起在操場上散散地鍛煉,有的在跑步,有的在練引體向上,有的在墊排球……很是熱鬧,思源跑完就喜歡和扯哥坐在草坪上,身體后仰,用胳膊支著,環(huán)顧四周,以后想必會懷念這些日子的。
籃球場和排球場都開門了,體育器材室也不鎖,供同學們自主練習??匆娻崑O跑完進去練排球,瀚中就也拿個籃球跟上,籃球場和排球場離得很近,看的很清楚。他喜歡繞完桿后再沖到筐下上個果凍上籃,佟宇老愛給他吃個大帽,有一次被鄭婳看見了,他再沒上過籃。
思源去哪都拉著篤平,故作玄虛的顯得并不是沖煙鸝去的,再者篤平學習好,和學霸跟在一起別人也會高看一眼。篤平雖然瘦,但是因為胳膊勁小,拽不上去幾個,也選了實心球。正好思源鍛煉時有個同伴,不那么孤獨。
他和篤平跑步的時候,經(jīng)常逗篤平笑,做出各種稀奇古怪的動作,講一些好笑的話,搞得篤平常常笑得岔氣,跑不下來。
瀚中和佟宇早已三項滿分,不必在練,經(jīng)過體育老師的許可后可以打球。思源每圈跑到他們附近時總要投一球,站在三分線上出手,進球后就看扯哥,有次空心刷框正好被扯哥瞅著,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就使思源那天跑了十圈慶祝,篤平還得苦苦地跟著。
阿岳是趙老師委任的國旗手,靜校后負責降下旗桿上的國旗,卷好后送到保安室,第二天一早再升起來。因為雷子走了,他和阿岳家又離得近,放學就一起走了。兩人一起收國旗,再慢悠悠的繞過校園回家。
因為是班長,安排值周時瀚中總先占上四班。課間操時光榮的戴上值周班長牌子,走向四班的隊伍,思源見他來也退到隊末和他聊天。
鄭婳也明白什么意思,有一次跑圈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放電的一個對視,把他的魂都電麻了,像打了亢奮劑一樣,一會橫著像螃蟹一樣地跑,一會頭沖后倒著跑,一會跑一步跳一下……
他值周就像沒有一樣,即使四班這周如何張狂,最終也有一面“量化考核優(yōu)秀班級”的小紅旗。思源周一主持完升旗儀式后,他作為值周班長去發(fā)小紅旗。
進了四班:“扯哥,恭喜您班獲得這個量化紅旗,我給您掛外頭了昂?!闭f罷走出教室,把旗子掛在班門口-只有這一個班有這樣的特權。走到其他班,思源只是打個報告把旗扔在靠門最近的同學桌子上便離去。
每個班都有不少胖子受不了這樣的負荷訓練,最終選擇免體,成績?yōu)?8分,相比滿分30來說不少了。
為了自己的未來,大多同學現(xiàn)在難過點也能忍這種瘋狂訓練。思源他們班有一個長得很小的同學,身體素質(zhì)也不是很好,幾項加起來可能還不過十分。但他從沒要報免體,自己努力跟著練,直到考前實在練不過18分,才遺憾地報了免體,反而被很多人尊敬。
因為笑,便全世界與你一同笑;哭,便只有你一人哭。自己的未來需要自己拼,留下遺憾無人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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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格拉底
注明:結尾引用張愛玲在《紅玫瑰與白玫瑰》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