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當許明德來到辦公室的時候,發(fā)現李童玉在奇情的辦公桌前,詭秘的交頭接耳,女孩子間的秘密仿佛就是這么纏膩的。
而奇情座位上,正放著昨晚他與李童玉一起在商場買的購物袋。
不用說,這個畫面已經足夠讓許明德苦嘆連連,沒帶腦子都能想到,在李童玉的嘴里,他昨夜是多逍遙快活了。
發(fā)現他一來,李童玉就如蝴蝶撲花兒一般從奇情身邊起來,朝他撲來,“許明德,走走,去我辦公室,看看我的衣服,都改好了,最后環(huán)節(jié)定勝負,正好能趕上明天的演出。”
許明德沒有回應李童玉,而是心虛的先看了奇情一眼。
不出所料,奇情只是有意的避開他的目光,低頭伏案,假意工作。
“哎,愣著干嘛?”李童玉大大咧咧,直接就上手拉著許明德。
在李童玉那已經被改造過的經理辦公室,半隔斷空間內隱約可以聽見他們兩人討論設計的聲音。
除了電腦上的設計稿,還有現場拍來的實物對照,包括演員上妝,演出的現場劇照,他們兩人細細的研究了一遍,商量著還需要修訂的細節(jié)。
就這么的,一整天,許明德都沒有離開李童玉的辦公室。
因為音樂劇在即,他的工作,他無暇分身。
只是他與李童玉突然這般的親近,那外頭的奇情會怎么想呢?
不時的,許明德還是有意望了望她工作時的背影。
一切似乎都很平靜,可,表面上的越是和諧,許明德心里便越覺得發(fā)慌。
因為,今天的一整天,奇情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直到下了班,才見奇情起身來到李童玉辦公室門口,手里還提著李童玉送她的購物袋,并請了辭,“童玉,下班我就先走了?!?p> “你先走吧,拜拜。”
許明德張了嘴,也想跟她打個招呼來著,誰知,奇情并沒有搭理他,而是有意的避開,扭臉去找了呂常。
打一早上過來他心里就感覺到了,果然,他又與李童玉在這間辦公室呆了一天,他便能更加確定,奇情心里不痛快。
劇務緊急,許明德無暇分身,畢竟馬上就正式開演了,該趕的工作,他得處理。
*
百老匯復古音樂劇這日下午就在新娛文化的獨有劇場正式上演了。
這是一臺公司自制的音樂劇項目,由公司專屬的舞美團隊,導演團隊以及演出團隊等傾力合作巨制。
二樓觀眾席看臺后座,李童玉與許明德肩并肩,并排站著,觀看他們在幕后制作的心血。
大幕敞亮,臺上演員高歌起舞,臺下坐席爆滿,觀眾掌聲連連。
奇情手里拿著許明德的設計手稿,與呂常一同前來。
遠遠的,只看見李童玉側臉,與許明德交頭接耳,臉上笑容洋溢。
聽說,他們倆昨晚忙了個通宵,卻也不知困倦。
直到奇情與呂常來到他們身邊,李童玉才輕輕捂嘴打了個哈欠。
奇情將手中許明德的設計稿拍到他懷里,反而站去了李童玉身邊,貼心問著,“童玉,都知道今天開演了,之前都干嘛去了?還得弄到昨晚忙一宿,累不累???”
“嗨,不就一個通宵嘛,有什么好累的?況且,也不是我一個人忙?!崩钔裾f的神采飛揚,暗指有許明德陪著。
奇情接話,“是啊,都說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嘻嘻…”李童玉壞笑著,指了指奇情,“你懂我?”
許明德聽罷,這心里是百般苦啊,他不是有意的,可是,他連向奇情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他把手中的設計稿遞給呂常,說,“阿常,這個,道具組有需要,我這還有事,麻煩你幫我?guī)н^去給他們。”
“行。”呂常不假思索,爽快答應著,就離開了。
這時看著音樂劇的場次變化,視覺效果更新,李童玉又回頭跟許明德說,“你看,這場的服裝我改的還不錯吧?那抬頭燈要是再暗一些更好……”
“不是燈光,是背景色差大了點兒?!?p> “對對對,有缺點,下次再改進?!崩钔衽c許明德討論的同時,也示意奇情,說,“我就說我在服裝設計上的天賦不可限量吧?這么大的劇,還是上得了臺面的?!?p> “當然,我從來沒有懷疑你?!逼媲榈吐暬卮?。
“嘻嘻…”李童玉樂得按耐不住,又扭頭到另一邊問,“對了,許明德,你對百老匯也是非常熟悉的嘛,你是不是在國外呆過?”
劇場里,舞臺在演,觀眾在看,李童玉卻像只小鳥,不停竊竊私聲。
許明德只回了一句,“我只是有過研究罷了?!?p> 李童玉聊得上頭,她怎能不知,作為一位優(yōu)秀的舞臺設計師,必須涉獵廣泛,宗教、哲學、建筑、藝術、家具、廣告、時事等等,都必須成為知識量,作為靈感,用于各種不同劇場的創(chuàng)作表現當中。
就這樣,三人站在角落處靜觀劇幕,而李童玉便時不時的與許明德商討著合作這臺劇過程中的點點滴滴。
只見李童玉低頭看著手機信息,欣喜的對許明德說,“編排老師夸呢,看這劇照,效果已經很好了,而這現場的視覺感官更贊。”
“還行,我們公司自制的作品,這算不錯的?!?p> “哈哈…”李童玉能量爆棚,“最后的成果,你也很滿意吧?這場劇如果能全國巡演就好了?!?p> “呵呵…,我看你也太樂觀了。其實還有許多不足,我們還要加油?!?p> “必須滴,我就說,我們倆合作,絕對是最好的舞美拍檔吧?”
“呃——”許明德本來想說“嗯”的,只是瞟了一眼站在李童玉一旁默不作聲,故裝認真看著舞臺的奇情時,他拉長了尾音,把“嗯”說成了“呃——”
李童玉喜出望外啊,許明德能這么好好的在工作中與她攀談簡直是太美妙了,只要與他分享獨到的見解,她就深深沉醉。
借著話題,李童玉又說,“再好的成果都是有不足的,這也是我們倆第一次合作,呈現出來的作品就像是我們的孩子一樣,你說,誰能不愛?。俊?p> 孩子?其實她說的是作品。
然而,在許明德還沒有警覺的時候,奇情早就忍耐不住了。
你們倆歡聲笑語不間斷,在討論你們的“孩子”,我在這當什么電燈泡???
奇情心中莫名一股火撓得慌,但她不能隨口撒呀,畢竟她知道,人家兩情相悅,也沒妨礙她,她窩的不過是自己的火罷了。
只是臺上戲在演,臺下觀眾在鑒賞,作為格格不入的一個外人,她輕輕拉了拉李童玉,借著臺下暗黃的光線,她貼身只跟李童玉示意,她先走了。
李童玉也不經意的擺了擺手,就這么的,奇情便從劇場出來了。
許明德一看,他這禍闖大發(fā)了,再不解釋清楚,神都原諒不了他。
就在奇情剛走,也趁李童玉專心欣賞臺上的演出時,許明德向后退了一步,跟著也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