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回落到昏暗的角落,乙醇的余韻未散,眼皮還是有些沉重,四肢乏力,腦袋昏沉沉的。
花子醒了,等待她的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周圍一片漆黑好似了無邊際。
“我這是在哪?”花子有些愕然,畢竟她被人綁架了。
這個問題,躲在花子體內(nèi)的新一也有同樣的疑問,這是哪?
花子嘗試著起身,瘦弱的手臂支撐在地。
咚!
起身過猛,腦袋狠狠的磕了一下,撞在了面前瞅不見的阻隔物上。揉了揉被磕出小包的腦門,花子雙手慢慢向四周探去,四面圍墻,她被人關在了一個密閉的空間里,準確的說應該是關在了某個長方體的箱子里面,從外面封死。
箱子空間有限,逼仄的箱體內(nèi)部只夠伸出半只手臂的距離,便會碰到阻隔,手肘左右微抬立馬就會被阻礙無法伸展。
箱子是放倒在地的,所以花子現(xiàn)在的姿勢是躺在這個箱子里面,背對著地面,面朝天花板。
“有...有人嗎?有沒有人,快來人,救救我,我被困在一個箱子里了?!被ㄗ用懔肆?,錘打著箱子,咚!咚!咚!......并發(fā)出歇斯底里般地吶喊聲。
心中剩下的只有一絲絲的乞求和希望,乞求外面能夠有人聽到她的喊聲,來將她救出,希望只要自己一直不停的叫喚,總會被人聽見,成為自己獲救的明燈。
“啊呀咿呀呀啊呀......”她哭出了聲。
從稍有理智的吶喊,到歇斯底里不顧形象的瘋狂嘶吼,用時不到短短的3分鐘。
她的反應過于激烈,這有點反常,若不是陷入了絕境,絕不會有這樣過激的反應,她的精神狀況很不好,眼球布滿血絲,真的是要瘋了。
新一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內(nèi)心在掙扎,她在害怕,害怕黑暗,更害怕一個人被關在這種狹小的空間里面,這是典型的幽閉恐懼癥。
這個時候新一多想伸出自己的援手,來幫助這個可憐的姑娘,但是他不能,因為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這里是視頻里面的世界,自己根本無力援助,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做個觀眾。
就這樣子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花子急得眼淚鼻涕一把抓,但她沒有徹底放棄,手繼續(xù)持之以恒的軟弱無力的捶打著箱子。直到她的眼淚干涸,直到她的喉嚨疼痛嘶啞,直到她的內(nèi)心陷入無盡絕望之中。
依然沒有人理會她,沒有人來幫助她,沒有人給她等價的回應。
她的聲音已經(jīng)細若蚊蠅:“媽媽...媽媽...我害怕...我害怕...我害怕...誰...誰來救救我...嗚嗚...誰來救救我......”
終于......箱子動了,能感受到箱體有著輕微的晃動,正在被人搬運,是有人發(fā)現(xiàn)花子了?新一如是想到,頓時喜出望外。
不,來人好像不是來救花子的,只是單純的過來將箱子搬運走罷了。
搬運的人很有可能是犯人,他的目的,他的作案動機,他要將箱子搬哪去,新一這些一概不知,只知道花子極大的可能性就會這么離去,從此不在人世間,再也沒有花子這個人。
真是可悲。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箱子內(nèi),早已經(jīng)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箱子里面的空氣漸漸變得稀薄,花子的呼氣吸氣變得粗重,手捂著胸口,臉上表情逐漸猙獰,眼皮越發(fā)沉重,意識......意識馬上又要消失了......
......
......
冷......
好冷......
這是在哪......
寒霜徹骨刺痛著新一的全身上下,他緩慢的睜開雙眼,一張狗嘴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狗臉很大,貼得很近,鼻頭濕漉漉的在新一耳蝸邊磨蹭,沒頭腦正毫不留情地伸出它那條長滿白苔的舌頭,瘋狂舔砥新一的臉蛋。這才反應過來,他的臉上沾滿了沒頭腦黏乎乎的口水,一臉咸濕味。
這味道......嘔,太讓人上頭。
一臉嫌棄推開沒頭腦。
揉了揉太陽穴。
“我這是回來了?”看向窗臺折射進房的陽光,新一淡淡的說道。
之前發(fā)生的一切仿佛做夢一樣。
他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房間,正安然的蹲坐在地上,一臉呆滯,兩眼茫然,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像是還沒睡醒。
旁邊的沒頭腦和不高興,在一旁靜靜守護著他。
不高興還是沒忍住,沒好氣道:“喂,人類,你發(fā)什么呆呢!睡一晚上地板睡傻了不成?”
聽到不高興平時那種趾高氣昂的話語,新一確定了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現(xiàn)實,深呼吸一口氣,隨后問笨貓:“那個孩子呢?花子呢?”
“誰?花子?這里特喵的就你一個人,我們回來的時候就你一個人睡在地上?!?p> 沒頭腦附和著點了點頭。
從不高興的話語中新一聽出了一些端倪:“等會,你說什么?我在這睡了一晚上?”
不高興的小爪子撓了撓它的貓臉,伸了個懶腰,回復道:“是呀?!?p> 新一左手大拇指與食指放在自己的下巴上,若有所思的小聲呢喃:“可我明明在那個世界待了好幾天?!?p> 打開手機,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顯示現(xiàn)在是早上6點18分,時間只度過了短暫的幾個小時而已,再看看電腦里的視頻播放軟件,視頻中間是透明的三角,左下角的時間進度條也沒繼續(xù)往下走動,不高興沒有說謊。
“人類你不會真的睡糊涂了吧!”
說著不高興縱身撲入新一的懷中,肢體間的碰撞產(chǎn)生輕微余震,不高興渾身的贅肉,被震的波喲波喲翻動,別提有多圓潤。
它后腿踩在了新一的胯下,前爪踩在新一臉上,爪子按在了他的額頭,感受體溫。
一副老農(nóng)腔依舊是沒好氣說:“喂!人類,你額頭溫度也不高,咋就在這說胡話呢!難不成你發(fā)情了?”
新一瞬間炸裂了:“你才發(fā)情,你全家都發(fā)情。”
這家伙,昨晚逃命的時候跑第一個,現(xiàn)在嘲諷起我來還這么的不留余地,這飼主與寵物的家庭地位完全是反向操作。簡直膽大妄為,擱哪天無聊了,就帶你去絕育,新一在心中暗暗發(fā)誓。
“人類,你剛剛是不是在心里面想一些奇怪的事情?”不高興直覺一向很準,動物的第六感告訴它,未來將會有大事發(fā)生,這一顆心總感覺哪里不得勁。
只是它想不到罷了,在未來,“生活”最終向它這只可憐的小貓咪痛下毒手了。
叮咚!
新一內(nèi)心還在盤算哪家醫(yī)院的絕育手術精湛,性價比更高時。
玄關的門鈴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