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魏霜霜揉完太陽穴,趙子淵就看到大師兄單雷也耷拉個腦袋,頂著兩個濃墨重彩般的紅眼圈過來了。
“大師兄!”如是趙子淵開口喚他。這個魏霜霜有些傻里傻氣,還是問大師兄來的比較快。
“嗯?”單雷莫名其妙地抬起頭來,怔怔地看了看前方,似乎不遠(yuǎn)處在魏霜霜面前立著個人,看著還挺眼熟。單雷磨磨蹭蹭地走上前來,這才發(fā)現(xiàn),魏霜霜面前立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師弟趙子淵。
單雷一下子愣住了,半抬著一只手也不知道是要上前抓住趙子淵,還是要放下擺好在身側(cè)。
“你,你,師弟?你是人是鬼?”
趙子淵這回真的有些無語了,怎么一個兩個的都問這個問題?大白天的自己就站在太陽底下,哪個鬼這么厲害可以做到?
趙子淵扶了扶額,努力抑制住火氣,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大師兄,這大白天的,哪兒來的鬼?莫不是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這會兒心虛了?”
單雷眨巴了兩下眼睛想了想,趙子淵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再看看趙子淵腳底下,淺淺的影子映在地上清晰可見。
單雷這才意識到,趙子淵真的醒來了,面前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好師弟趙子淵啊!
單雷“哇”的一下就哭了,猛撲過去死死抱住趙子淵,說什么也不放手。趙子淵被勒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扒拉著單雷的雙手想把他從自己身上撕開,無奈單雷這廝雙臂力氣實(shí)在太大,鐵箍一般把他圈的死死的,趙子淵努力了好幾次,單雷仍然紋絲未動的趴在他身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想想過去這許多年,趙子淵竟然從未見過單雷如此失態(tài)過。這回也真的是觸動單雷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了,才讓他哭的這么狼狽。
趙子淵見扒不下來單雷,就只好換了方式,輕輕拍著單雷的背,柔聲哄到:“好了好了,大師兄,別哭了。你這個樣子叫別人看到,可怎么辦才好?你快放開我,我剛醒,好多事情都還不清楚。比如這沈府里滿屋子的血腥氣是什么回事?人都哪兒去了?小師妹又是如何受了重傷的?”
單雷這才抽抽噠噠的止了哭泣,放松了雙臂,卻仍舊抓著趙子淵的兩只手腕,似乎怕一放手眼前的人就跑了,不見了。
“好,我跟你說,我慢慢跟你說。”
“等等?!壁w子淵先打斷了單雷的話頭,看向了魏霜霜,“霜霜姑娘,我這里有一藥方,勞煩你去按方抓了,三碗水煎成一碗水送過來,多謝了?!?p> 魏霜霜此刻也是完全反應(yīng)過來了。雖然她不明白一個即將死去的人怎么又好端端的站在了大家的面前,可是這個人沒有死已經(jīng)成了不爭的事實(shí)。
魏霜霜接過藥方,連連答應(yīng),邁著小碎步跑開了。她還得抓緊時間把這個消息也告訴其他人,尤其是沈子昂才是。
單雷抓著趙子淵的手,兩個人一起回到了房間。
單雷看了一眼床上仍舊沉默躺著的洛央央,十分愧疚的的說:“對不起啊師弟,是我們沒有保護(hù)好小師妹。小師妹她……她沒事吧?”
趙子淵拍了拍單雷的肩膀,肯定的說:“有我在,小師妹不會有事的?!薄班培牛易匀皇窍嘈拍愕?。對了,你怎么醒過來的?那個魏霜霜說你沒救了,莫非她是個庸醫(yī)?還是說她故意騙我們?”
趙子淵笑著搖搖頭:“她并沒有騙你們,我真的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只是我想,一會大師姐還有沈子昂來了,估計(jì)又得問一遍,不如他倆來了我一起說。你且先告訴我,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小師妹又怎么會受了重傷來到這里?”
單雷就把前一日五鬼王來沈府挑戰(zhàn)他們的事都說了一遍。洛央央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也就從洛央央自己的嘴里聽了那么幾句,也全部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的倒給了趙子淵。
趙子淵這才知道原來那石室底下還有玄機(jī)。也多虧了有一道機(jī)關(guān)在,才保住了洛央央的性命??墒撬秩滩蛔∴凉致逖胙氩欢谜湎ё约旱男悦?。明明早早醫(yī)治并無大礙的,可她偏偏死犟,硬撐著做了這許多事,誤了最好的治療時間,險(xiǎn)些成了死癥。
好在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清醒,只要時間足夠,他有信心可以再將洛央央救回來。
趙子淵輕輕拂過洛央央的臉頰,輕柔地說:“對不起,師兄讓你受苦了?,F(xiàn)在師兄回到你身邊了,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