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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凝卉

第34章

玉凝卉 十七醉 2627 2019-12-19 14:24:32

  “長兄,你瞧那株花可中你的意?”星闌抱手問,戲謔道。

  書偃瞥了他一眼,笑了笑,不料這一笑竟?fàn)砍吨歉南?,奏得滿面酡紅,毫不自知,不忍心再瞧上一眼,轉(zhuǎn)過頭對著那星闌扔下一句“此花,甚得我意!”抿唇,提起步子款步上前,風(fēng)樓衣闕飄飄更如同是自畫中走出的翩翩少年。

  星闌聽后恣意非常,遠遠地望著,隨后沖那紀(jì)雪使個眼色若有所指。

  渥丹瞧著瞧著,不經(jīng)意間抿緊了唇,猶豫片刻,隨后強牽著笑望了望星闌,接連說著“那花骨,竟也是他所中意的!”手指撥動曼華光旋似銀蛇,頃刻之間,于不遠處銜來一株淺白云墨色花骨朵兒捏手中凝視著,片刻功夫,轉(zhuǎn)過身去對著舒窕舒娥二人揚手,將那朵花,捧著……

  執(zhí)玉翹首,適才那株花骨朵硬生生是自她身后撇去的,疑惑不已,為何眼前這些個人偏生看中了那株恬淡的花色,最最不解的是,眼下,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

  仔細想了想,無意間瞧著渥丹那副神色她大抵明白了些,興許是自己擋住了身后那片花色才引得面面相覷。想到這處,執(zhí)玉未免拖著步子挪了挪,這樣一來,那片花色也就分外明顯了。

  話說賞花賞花,執(zhí)玉心中縱有千萬個未曾想到,未曾想到,仙門人士搭起戲來果真是一絕,讓人一飽眼福;未曾想到,不過一株央染骨朵兒,竟逼著她退卻了步子。

  每每念及這處,叫人好生一陣嘲諷。

  菀弘聚宴,瞧著那來往蘇丹色的裙可真叫人是眼花繚亂。如這般盛事,想來仙門之中也算不上是個稀奇事。

  執(zhí)玉不時才入了門,一只腳還未邁進,就這般遠遠的瞧去,方瞧見琉璃瓦下那紀(jì)雪小丫頭竟同宓枂好一頓膩歪,這么一看,想來這宓枂同那“黃毛丫頭”交情也倒好,如此看來這紀(jì)雪果不其然是“磨人精”,那一向冷傲的宓枂也屬實被她所折服。

  紀(jì)雪見執(zhí)玉立在那處,也不顧舉止的體面,扯著嗓子高呼一聲“執(zhí)玉”,見她這般,宓枂反倒有些難為情在旁側(cè)橫加阻攔。

  遠遠瞧去,二人竟如同鑲嵌于穹天間的微云,那般灼灼之光,鑒開時相纏相繞不分彼此。抑或許,眼下那二人便是仙門的微云也不無可能。

  執(zhí)玉凝視著,兩眼看得入了神,竟不知有人喚著。

  茫然回神張望過去,那鈴桌前安然立著的星闌沖著自己喚了一番,起初恐是覺著幻聽,再這么偏著頭細細聽來,確有其事!

  打眼飄忽看了過去,書儼正襟危坐兀自地把撫懷中那只雪丸子,他那般細長的手指劃過,雪絨陷下,一寸起一寸落。不知為何世間竟有如此耐看的手,就宛若是……膩若流玉之柔柔,細若扶柳之卻卻……

  星闌微微皓首,再喚道一聲“執(zhí)玉”,這么一喚,書儼驟然間停了指頭,眉頭一皺悄然瞥了去,眼中不勝的初見,卻又恍似相識已久。

  書偃定睛瞧著,個中感覺好生微妙。

  執(zhí)玉疑滯,想這星闌素來脾性搞怪了些,只是不知這會子叫自己作甚。

  踱蝶上前,出于禮數(shù)對著那書儼笑了笑,不知為何,那書偃這時好似出了神,竟愛搭不理的模樣。執(zhí)玉無暇顧及,轉(zhuǎn)頭看著星闌問道:“不知少公子喚我所為何事?”

  星闌兀自扶正了身子,這時卻擺起了仙派的架子,撓著頭想了想,隨后將桌前這么一掃視,靈光乍現(xiàn),于是指著鈴桌上安放的酒盞杯設(shè)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那個……我就是想勞煩姑娘你,替我二人斟些清茶?!边B說著,不時看了看一旁的書儼。

  頓時間強顏歡笑,執(zhí)玉怔了怔問道:“就……這事?”

  星闌憋著一絲笑,語意間略有挑逗“有勞姑娘!”這話語意深長,轉(zhuǎn)而對著一旁靜坐的書儼絮叨著一句“這回中意的花就開在眼下,你打算幾時采擷呢?”

  中意的花就開在眼下,你打算如何幾時采擷。

  執(zhí)玉側(cè)耳聽著,端起那酒盞斟酌一番,分外不知星闌此言所為何意。

  書偃抿著純,眉目緊瞧著眼前這女子行云流水般傾瀉那水柱,杯底溢滿顆顆水柱直鋪桌上好生搶眼。

  見書偃不應(yīng)答,星闌順著他目光瞅了瞅,不料眼下這女子手忙腳亂連忙拂拭,見她這般模樣星闌更是止不住只管竊笑。

  不成想,這仙門中人乃是個頂個的不好伺候。

  執(zhí)玉忿忿默念,收拾著鈴桌不時再抬頭瞧上一眼,也正是這回這么一抬頭,只見那雙蓋若霜雪得眸子,微微輕挑,恍然之間如同眼角平添幾分秋色。

  到底還是他的眉眼淪陷了她的笑靨如花,這番凝視,竟也禁不起推敲那般的分明。

  “哎,我說……”星闌挪動著身子話未出口,書儼硬是將著話匣子閉了去。

  這時,暮光四合,稍稍有些個瘦風(fēng)于掌心游走,那句話,脫口而出吵跟著瘦風(fēng)幽幽不絕于耳。

  “中意的花開在眼下,無需過早的拈了去。即是我看中的,無論何時何地,旁人拿不去……”

  言外之意,言外之意……

  執(zhí)玉聽不大懂,方這時瞧著那宮墻處迎面步來三位女子,不僅如此,馥郁幽香鉆入鼻息好生難受,目光所及下收拾得差不多微微稽首一番,這回倒顯得尤為客套,說起來不過是裝個樣子給那舒娥罷了。

  “嗯……不知少公子可還有事?”執(zhí)玉瞥眼望了去,說實在話,她真真不大希望還有要事。

  聽這話,星闌挺直了腰板,如此一掃視,緩緩?fù)鲁觥邦~,都好了,都好了……”

  言語之中,透露著絲絲的急切,聽得執(zhí)玉一頭霧水。

  “如此,那我便……”執(zhí)玉稽首行了個拜別禮,素袖拂過鈴桌欲要離去,于這是,那么一個轉(zhuǎn)身傾耳的片刻,身后竟冒出如霜般的言語來刺得她背脊一陣兒發(fā)涼。

  “聽聞,姑娘同這只雪貂兒很是投緣。”

  執(zhí)玉想著,他到底還是會說話的……

  書偃語意重疊,語畢之際不禁盯著懷中那只打盹兒的雪丸子兀自偷笑。

  想來那只雪丸子生性頑劣也是受這翩翩公子調(diào)教出來的,每每想及那雪丸子一事執(zhí)玉難免了置氣,這回他既然問,她也不好裝聾作啞了不是。這思來想去,勉強地撐著一絲笑意,大體卻不失禮數(shù)方屬上上策,說道:“公子此言差矣,這只雪丸子乃是仙門靈獸我……我必然是見著它就心生歡喜啊……”

  此話出口,執(zhí)玉手心沁出幾粒黃豆大小的汗珠,不經(jīng)意地頷首望望仙云蒼穹,心頭默念道:不知違心之言會否招來天雷讓自己受受。

  想到天雷,執(zhí)玉未免兀自地自求多福。

  書偃聽她這話倒有些信不過,直追問一句“此話當(dāng)真?”

  執(zhí)玉掂量一番,盤算著,話說這誑語話說不得,哄人委實不是個高明的手段,加之她委實不大適合這些個哄人的小伎倆,想必那書儼也是瞧出破綻。

  “嗯……當(dāng)真了,自然是當(dāng)真了……”執(zhí)玉扭頭,這么一個定睛瞧見那只雪丸子在書儼懷中翻騰個不休,不成想,雪丸子還懂個別的讀心術(shù)了不成。

  書偃側(cè)身這么一坐,端正了酒盞茶具,望向星闌,不語。

  見他這般眼神兒,星闌眉頭陷下一寸,瞟一眼書儼,再意味深長地撫摸著雪貂兒,依舊不語。

  雖是不懂這仙門謎語,就單單自二人眉眼就瞧得出來,這回算是破綻百出,越發(fā)想著,執(zhí)玉不大好意思方顯得兩頰酡紅,微微紅暈彌漫開來倒像是有幾分醉意。

  書偃透眼一望,恍若是韶華閉塞,那只久壓于心頭的,名喚白駒的靈獸在他那心上來回游走不下千回,又好似,游走一生那般長久……

  “我……且退下了,告辭?!眻?zhí)玉覺著渾身不大自在,撂下話匆匆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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