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送走一波悍匪,身后又被煊遼另一波殺手追來,他們似乎早就不在乎生死,誓死要取慕容彧的首級,已報煊遼屠城之仇。
慕容彧吩咐車夫一路放慢速度駕著空車往宸國去,自己和上官染走水路回宸國。上官染并不愿意和他同行,殺手是來殺慕容彧的,又不是來殺自己,和他一起走,反而將自己陷入危險。
“染兒,你隨我一路,我定會護你周全?!?p> “誰信你,你殺了煊遼那么多人,人家現(xiàn)在來找你報仇,與我何干,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別連累我?!?p> “算我欠你一次?!闭f完,慕容彧使出一條白色長絲帶,裹住上官染,拉向船上。
慕容彧運氣震蕩水波,船緩緩移動漂向江中間,順著水流朝峽谷相間駛去。上官染掙脫去絲帶,眼見著四周都是水,離岸越遠心里越慌,一動不動的坐在船中間抱著船棚。
“下一個山口,你把我放了?!鄙瞎偃狙劬Σ桓铱聪蛩妫拖袷菚幸粋€東西會將她吸進去,再也出不來了。
慕容彧說道:“安全了,我自然會帶你走。”
漁船才漂出去沒多遠,殺手追上來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輕功好的殺手依舊追到了漁船上,幾個殺手見不是慕容彧對手,將目光瞄向船上的上官染。
“我只是個劃船的,大哥別殺我?!?p> “宸國人!”殺手一看她的穿著裝扮,毫不手下留情。
上官染嚇的在船上東逃西竄,一個打漁船哪有多大的地方,殺手早下定決心,刀要見血,劍要傷人,可現(xiàn)在一個也沒做到,慕容彧傷不了,就拿旁邊的小丫頭下手。眼見刀影一晃,上官染跳進了江水。
慕容彧使出的絲帶在船沿落了空,下一秒人落水的聲音徹底驚醒了他,拔出藏在腰間的軟劍,眨眼間一個不留。
漁船上一個木輪空空的擺在船尾,江水卷起波浪,拍打在船上一搖一晃。
片刻,一個渾身濕透的白衣男子懷里摟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出現(xiàn)在船上,“染兒,對不起,你醒醒,染兒?!蹦饺輳煌5牡狼?,自己沒有保護好她,用手撫摸去她臉上的水漬,緊緊抱在懷里取暖。
上官染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里,她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哥哥、姐姐,大家臉上都幸福的笑著,他們坐在一起吃飯、聊天,媽媽溫柔的對她笑,跟她說話,她不是一個孤兒,不是多余的,也不是沒人關心她。
一個嗆水打碎了這個美夢,上官染睜開眼睛,在那一刻多不愿醒來,“你哭了?”慕容彧的手指微微感到她眼角的溫熱,輕聲問道。
“才沒有?!鄙瞎偃疽恍褋?,一摸腰間確認銀針還在身上,幸好醫(yī)書內(nèi)容她已經(jīng)全背下,搞丟也沒事。
“醒了便好?!?p> “是你救的我?”上官染看向慕容彧,濕透的衣裳隱隱露出緊貼的肌膚,責怪的語氣說道:“你眼睛看不到,腿又不好,遇事別逞強,不然你也會搭上性命?!?p> “染兒有沒有覺得我...厲害?”
上官染被他一問,愣住了,從來沒見他說話支支吾吾,小聲細語,“這次是你運氣好,下次不一定了,你不是說了生死由命,下次還是別救我了?!?p> 上次月城羽帶的話她一直記著,慕容彧就像一個迷,時而覺得離她很近,時而又覺得離她好遠,若即若離的感覺讓上官染不安。
兩個人衣裳都濕透了,一絲微風風,也能讓人感到冰冷刺骨,慕容彧倒是一副毫無知覺的模樣,上官染卻冷的直哆嗦,一下打好幾個噴嚏,慕容彧便將船移動到了岸邊,兩人坐在溫熱的火堆邊,漸漸驅(qū)走了寒意,夜空下一顆兩顆明星閃閃發(fā)光,江面一如平靜,漆黑的水面泛起映襯點點波光,四周一片寂靜,只聽得見兩人說話的聲音。
慕容彧盤膝坐在地上,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干了大半,望著上官染坐在方向說道:“染兒靠我近點。”
上官染不停的抖動身上的濕衣裳,冷的嘴唇都發(fā)紫了還嘴硬的說道:“我不冷。”
“我冷?!蹦饺輳徽f完,火光照紅了他原本白皙的臉頰。上官染不自覺的往他身邊挪動坐在他身邊,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絲絲暖意。
上官染雙手托著腮好奇的問道:“你這是什么武功?還能給自己取暖。”
“染兒想學?可惜你用不上,這是醫(yī)治我雙腿的法子,不過并沒有什么用,還是老樣子?!蹦饺輳Z氣一轉(zhuǎn)略帶欣喜的說道,“不過,等不了多久我就能...”耳邊響起的沉睡呼呼聲,打斷了他的喜悅。
天色一亮,上官染的身上多了一件披風,難怪沒覺得冷,反而睡的沉。上官染取下披風搭在慕容彧身上,小心給他系上。
“來接應的人來接應的人應該快到了。”慕容彧一夜未睡,荒野山林不知危險什么時候會來,他一直守在她身邊一夜。
上官染將木輪移在他身后,伸手扶起他坐木輪,“今天不坐船?”
“不坐?!蹦饺輳滩蛔柕溃骸澳闩滤疄槭裁床桓嬖V我?”昨晚她一直抓緊自己手臂不松開,要他救她。
“為什么要告訴你,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去找點吃的,你在這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