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萌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放下了手。
“你今天早上被你們班主任——嗯,嗯?”她沒有說下去,好似怕他的自尊心受傷一樣。
柏容與:“這消息傳那么快的?”
林萌:“誰讓你出名呢?!?p> “奧,你是——關心我?”柏容與試探道。
“沒、沒有,我隨口問的,你不說就算。”
柏容與看她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樣,眼眸里盛滿笑意,每次只要和她在一起,不管干什么,他都是輕松快樂的,沒有繁重的作業(yè),也沒有來自尖子生的壓力,大家都覺得他學的很輕松,不管是什么,他就應該是得心應手的,殊不知,他是人不是神,不可能都面面俱到。
柏容與不想說這些給她聽,于是,轉移了話題,“你暑假是不是去了安華大學?!?p> “你怎么知道?”除了家里人,她誰也沒說。
“我看見了,那天和李巍一起游泳了,出來的時候看見你和一個男生在一起?!?p> “奧,那是我堂哥,他是游泳隊的,他說想看看我,但是他又走不開,于是我就去找他了?!?p> “你堂哥——”柏容與還沒說完就看見不遠處飛來一個籃球,他下意識就拉了一把林萌。
下一秒,他就“嘶”了一聲,撞到他懷里的林萌抬頭就看見他眉毛緊緊皺在一起,而身邊落地的籃球還在地上一跳一跳的。
不遠處跑來一個男生,剛想說對不起,林萌就拉開柏容與,心里一急,氣呼呼地對著男生道:“你怎么打球的?!?p> 男生似是沒料到看起來軟萌可愛的女生性格這么小辣椒,一時語塞愣在原地。
柏容與也是愣了一下,好像,第一次見她那么疾言厲色,心里剛才那一點要發(fā)作的脾氣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蹦猩粋€勁地道歉。
“對不起有什么用,你看你把人砸的?!绷置纫琅f不依不饒,有點蠻不講理的味道。
男生都快哭了,只能把目光看向柏容與,近乎求救了。
柏容與擺擺手,讓他走,男生又道了一遍歉拿起籃球就跑了。
看著林萌瞪他的圓溜溜的眼睛,柏容與失笑出聲,“沒事了,當時疼,現(xiàn)在不疼了?!?p> 林萌回到教室,心依然還是跳的飛快,腦子里都是剛才在操場,柏容與看她的眼神。
林萌怕他的頭被砸傷,就想看看,哪知柏容與不依,她就去拽他的連帽衫,他無奈,只能雙手扶膝,低著頭給她看。
她的手冰冰涼涼的,在他被砸的地方來回游走,很舒服。
柏容與抬頭看著她一臉認真的神情,心臟突然瑟縮了幾下,他鬼使神差地起身抓過她的手。
林萌疑惑地看著他,卻撞進了他熠熠生輝的黑色雙眸里,那里面,是她。
柏容與把她拉進了一分,彼此的呼吸互相纏繞著,林萌怔怔地看著他眼里的自己,突然,她燙手一樣甩開了他的手,逃走了。
看著她慌亂的背影,柏容與也有些赧然,他尷尬地摸了一下耳朵,這是如果旁人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耳尖泛紅。
……
不能想了,林萌,別想了。
林萌坐在教室里,拍拍自己的頭又拍拍自己的臉,一個勁兒的勒令自己不要去想操場的事。
可偏偏,越不想就越想,導致本就因害羞嫣紅的臉更是冒起一陣熱氣。
“林萌,你怎么啦?發(fā)燒了?”喬心摸了摸她的額頭,也不燙啊,怎么臉那么紅。
“沒有,有點熱,哈哈,熱得慌?!闭f完還用手扇了扇。
喬心狐疑,熱嗎?雖已進十月,但是外面陽光明媚,教室里更是因為人多空氣不怎么流通,經(jīng)她一說,好像是有點熱。
……
自從進入高三,學校管的嚴,周蔚然這人向來喜歡自由,不喜歡被拘束,所以在于赫他們提議翻墻去網(wǎng)吧時,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他也沒帶柏容與,知道他肯定不會去,以前在初中還有可能說動他,現(xiàn)在在自己老子眼皮底下,總得給個面子吧。
于是乎,周蔚然讓他們先去,他隨后就來,不然教室里少了幾個人很是軋眼,他們也是得知今天班主任不在,班長坐班才如此膽大包天的。
哪知他剛到翻墻處就發(fā)現(xiàn)路被堵了,學校已經(jīng)把那里重新修了,并且在上面加固了碎玻璃啥的,他不禁好奇,于赫他們是怎么出去的。
他不知道的是,于赫他們還沒到操場就被活捉了,這會兒正在主任辦公室挨訓呢。
周蔚然剛想離開時就聽見了一陣啜泣聲,他一個激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會吧?他左右張望著。
又是一陣吸鼻子的聲音,很小,但是他聽見了,這么晚,這么黑,哪個女生在這兒嚇人啊。
他訓著聲音找過去,接著外面馬路上微弱的光看見了縮成一團的穿著校服的女生。
“同學?”周蔚然小聲地叫了下。
女生聽見動靜抬頭,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因為從她那個角度可以把周蔚然看的一清二楚,她迅速地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
“陳楠?”周蔚然自然也是看見了她,對于這個女生,他不熟悉,但因為林萌,也是認識的,畢竟還一起吃過飯。
這會兒看見人家女生這樣,他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我、可以、你——。”陳楠緊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蔚然卻覺得她是不知道說什么。
他想了一下,還是在她身邊隔了一點距離,坐了下來。
周蔚然看了她一眼,“你,沒事吧?”
陳楠搭在膝蓋的手指一緊,搖了搖頭。
本就昏暗的環(huán)境里尷尬無比,因為彼此不是很熟,周蔚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何安慰。
半晌,周蔚然掏出手機,“要不我給你放首歌吧。”
手機的燈光有點刺眼,許是黑暗的環(huán)境待久了,陳楠下意識皺著眉頭。
一會兒手機里就傳來輕快優(yōu)美的旋律。
“當,我和世界不一樣,
那就讓我不一樣,
堅持對我來說就是以剛克剛,
我如果對自己妥協(xié),
如果對自己說謊,
即使別人原諒,我也不能原諒
……”
陳楠知道這首歌,五月天的《倔強》林萌也總是喜歡放。
聽著聽著,她的眼淚又不自覺地下來了,但是心情卻好了很多。
一曲結束,陳楠擦了擦眼淚,“謝謝。”聲音有點暗啞,但是感覺明顯放松了不少。
“沒有什么事是過不去的,如果有,那就是一首歌的事?!鄙钪须y題太多,還不是得一件件去解決。
陳楠扯開嘴角,艱難地笑了一下。
突然,幾步之外亮起一束手電筒的燈光,周蔚然和陳楠下意識擋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