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其實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就有好感,只是我那時已有心上人?!彼胄α耍驗樗欠N虔誠的神情讓人忍俊不禁。
他伸出手去握她的手,她立馬把手往后縮,警惕地問:“你想干什么?你可別得寸進尺!”他尷尬地笑一笑:“沒別的意識,我是想我們可以握手言和了?!?p> “言和?”她終于撲哧一聲地笑了出來:“我們本來就沒有發(fā)生戰(zhàn)爭?!?p> 他再次試探性地伸出手去,這次她并沒有拒絕,而是讓自己柔軟的手在他厚實的手掌里靜靜地躺了幾秒鐘。他感覺一股電流通遍了全身。
他展現(xiàn)了男性特有的那種寬厚的笑容,展開雙臂攬她入懷。深情地說:“我真是太愛你了。一位社會學家說過,因為愛而犯的錯是可以原諒的。你原諒我吧。
她立刻推開他,“你別得意忘形,原諒你可以,前提是你必須馬上送我回酒店?!?p> “好吧。”他突然上前抓著她的肩膀,在她的額頭上淺淺地吻了一下,長長地吁了口氣,“這下好了,我也吻到你了,就是下油鍋也值了?!?p> 肖雅欣被他的這一突然舉動搞得措手不及,她對這個了解不深的男人的戒備是不是太松懈了。她怔在那里,趙一鵬卻似乎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過,輕松地揮一揮手:“走吧,我送你上出租車,還是坐我那輛破車?”
肖雅欣沒有回答,直接坐上了趙一鵬自稱的“破車”。這是一輛深藍色的一汽奧迪車,半新舊,趙一鵬傾其所有,化三萬元錢從二手市場買的。趙一鵬的父親也算的上當?shù)氐挠绣X人,但父親讓他學經(jīng)濟管理,到時好接他的班,但趙一鵬就是不聽,他從小就喜歡美術(shù),想要當個畫家。因此,父親就斷了他的財路。他的生活費都是母親偷偷給的,因此給的就不那么多了。要知道學美術(shù)在你沒出名的時候肯定是最窮的。
趙一鵬的車技雖然算不上一流,但在寬敞的街道上駕駛應該不成問題,何況他開的車速是每小時五十公里。只是這車顛簸的有點厲害,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她微閉雙眼,賴慵慵地半躺在座椅上,這樣感覺會舒服些。
趙一鵬此時有些心不在焉,他看著她的坐姿實在有點曖昧,就連雪白的大腿也露出了一截。此時的趙一鵬沒有心思往非分上想,心里一直在搗鼓著,自己這一去到底會面臨怎樣的懲罰?到時她會不會變卦?如果……,他甚至想好了種種應對的辦法。
車子一個右轉(zhuǎn)彎,迎面過來一輛大卡車,趙一鵬打了個激靈,急忙緊急剎車,但為時已晚?!班亍钡囊宦?,小車的左前角撞在了大卡車上。好在趙一鵬已經(jīng)剎車,小車只是打了半個圈,沖了兩三米路,就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一個叫“天天大排檔”的飯店門前。此時正是吃中飯的當兒,這個小店的老板親自站在門口招攬生意。車禍發(fā)生的一剎那,老板都嚇懵了,他直楞楞地看著,直到這輛深藍色的小車直沖他面前,才慌忙地躲避。
暈乎乎中,趙一鵬睜開眼,只見四周圍滿了人。車窗里伸進一張陌生而關(guān)切的臉:“傷到那里了沒有?”趙一鵬這才回過神來,是出車禍了,他的腦海里第一個閃念是肖雅欣?!八趺戳??”陌生人明白他問的一定是與他同車而坐的那位女人,就說:“她被送往醫(yī)院了,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陌生人又問了句“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
“快帶我去看看那位女的,但愿她不會有事?!壁w一鵬焦急地央求陌生人。他雖然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疼,卻說:“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們讓我去看看那女的怎么樣了?!庇腥税阉粕狭艘惠v出租車,駛向市人民醫(yī)院。
沒等車停穩(wěn),趙一鵬就跳下了車,一個箭步?jīng)_進了醫(yī)院,直奔急診室。穿白大褂的年輕護士正在吆喝:“誰是傷者的家屬?快去辦理繳費手續(xù)。”人是飯店老板親自開車送來的,一起來的還有幾個熱心腸的正在飯店吃飯的客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時他們想都沒想就七手八腳地把正在昏迷中的肖雅欣送到了醫(yī)院。
醫(yī)生立即實施了急救,但救人歸救人,醫(yī)院是要錢的,出錢就得找家屬,所以這位穿白大褂的護士手里拿著一疊單子尋找傷者的家屬。趙一鵬聽到護士的吆喝,急忙問:“你說的是不是一位出車禍的女人?她現(xiàn)在怎樣了?有沒有什么危險?”看她比任何人都著急,護士以為他就是傷者的家屬,就說:“你是傷者的家屬吧,人正在搶救,現(xiàn)在還處在昏迷中,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你先把費去付掉吧?!闭f著護士遞過來一疊厚厚的單子。
趙一鵬接過單子,答非所問:“我想看看她!”“不行,現(xiàn)在不行!醫(yī)生正在搶救,你還是快去交錢吧?!壁w一鵬摸摸口袋,只有幾百元錢,這點錢在醫(yī)院里只能當蔥。
趙一鵬摸出僅有的六百元錢,先墊付了檢查費,說現(xiàn)在他口袋里只有這么點錢,等一下他會去想辦法的。
趙一鵬撥通了父親的電話,說自己出車禍了。雖然父子一直都僵持著,相互賭氣,但作為父親,聽說兒子出車禍了,馬上就緊張起來。趕忙問:“傷得嚴重不?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是我把人家撞了,傷得如何現(xiàn)在還不知道,關(guān)鍵是要錢,沒錢人家醫(yī)院就不會搶救。爸,你能不能給我打一萬錢過來。”這個時候趙一鵬也就不啰嗦了。
“好,我這就讓你媽去銀行,打你卡上兩萬?!备赣H也很干脆。父子之間沒有真正的仇。
沒多大功夫,趙一鵬就從銀行取了錢。有了錢人的精神狀態(tài)就不一樣了,他把厚厚的一疊錢往窗口上一放,就大聲說:“醫(yī)生,幫我叫最好的醫(yī)生,用最好的藥,錢多點沒關(guān)系?!?p> 窗口里飛出一句:“用什么藥,我又管不著,你就按規(guī)定先預付五千元就可以了?!?p> 也是的,趙一鵬一時急糊涂了。他交了錢,馬上跑到急診室,焦急地說:“人呢,被車撞了的人呢?”
穿白大褂的年輕護士,跑過來問:“你是傷者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