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若有一種抱頭痛哭的沖動。
事實上,他也的確這么做了。
朱色活著,這與他就意味著大火的希望還在。
他入圈幾年,其實開始接觸玄學(xué)的東西,算起來也就這兩年的事。身邊同行里信這些的也不少,但他們一般都只是去國外找一些大師,拜一些神佛,請回來一兩尊神像之類的供奉。或者不擇手段些,會讓某些大師給他們用一些陰損的法門。
周言若不敢嘗試這些,而明虛道長也不擅長。他畫陣法是一絕,但那種陰損的法術(shù)被他斥為旁門左道。他是不屑去接觸的。
所以這回的朱色對周言若來說,是完全陌生的。
方才他確實是被她嚇到了。
“還好還好,你還活著?!?p> 他揩了揩眼角的淚,語氣中滿是慶幸。
朱色茫然地望著他。
她還沒睡醒,并不知道在剛剛那段短暫的時間內(nèi),周言若的心境發(fā)生了什么樣的變化。
她只抓著他的手,發(fā)覺他的手太大了,她抓得有些難受,于是轉(zhuǎn)而握住他的食指。
“我是活得好好的。”
她茫然地問:“難道我死掉過嗎?你那么傷心。”
“沒,我沒有傷心。“
周言若用空的那只手從紙巾盒抽了一張紙巾,按了按眼角。
“我這是高興?!?p> “噢?!?p> 朱色仰著腦袋,她還是不明白。眼淚她是知道的,修煉成人身后,她也可以流。不過從來都是難過才會哭的。
她覺得周言若真奇怪,高興的時候竟然也會流眼淚。
“對了,你摸我的背做什么?”
她想起來,看了眼他的手:“我都抓到你的手了,你跑不出的。是不是趁著我睡覺占我便宜?”
她的語氣十分平靜,幾乎讓周言若以為這種事她曾遇見過。
不過想到她的妖精身份,他大約明白朱色只是不知道這種事在他們?nèi)祟惪磥碛卸鄧?yán)重。
他老實告訴她:“因為你睡覺不呼吸,我以為你死了。于是打算摸一摸你的動脈,確認(rèn)你是不是還活著?!?p> 結(jié)果在脖子上找不到她的動脈,所以才順著摸下去確認(rèn)。
“呼吸?動脈?”
朱色敏銳地挑出這兩個詞。
“是什么?”
“呼吸,就是這樣?!?p> 周言若當(dāng)著她的面做了兩個深呼吸:“只要人活著就會呼吸,如果不呼吸就是死了?!?p> 朱色的臉上滿是茫然。
身為五彩石的她無法理解。
“而動脈.....”
周言若臉上一熱,頓了頓。接著他蹲下來,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動脈就在這里?!?p> 朱色的指尖觸及周言若溫?zé)岬钠つw,那層薄薄的皮膚下面好像有什么,在一下又一下地有力跳動。
“這是動脈?”
她問他,眼中閃過饒有興味的神色。接著松開他的手指,抬起手也摸了摸自己同樣的地方。
“我沒有......”
朱色頓時失望:“我也想要?!?p> “你能把你的給我嗎?”
給你我就死了!
“......”
周言若無語。
朱色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就明白他不會同意她的要求。她失望地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回來,默默在床上翻了個身,不理他了。
“......”
“不過我可以教你怎么呼吸?!?p> 他退一步說,覺得能提出這種提議的自己大約神智有點問題。
“學(xué)會呼吸能變?nèi)藛幔俊?p> 朱色背對著他,語氣發(fā)悶。
周言若抬頭想了想:“能吧?!?p> 其實他也不確定,畢竟不是這方面的專業(yè)人士。不過只要把她哄回來,大火的希望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