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沒有為難自己的死黨,倒不是認為易聞歧視賣藝,但他也知道大多數(shù)人確實拉不下這個面子。
哪怕這個錢賺的最簡單。
君不見搬磚一天還兩三百呢,可又有幾個3K黨愿意去的?
“要不然開直播打游戲吧,讓祖安的沙雕明白,他們對手真的不是人,別再曰狗了?!?p> 兩人磨磨唧唧商量了一天,直到湊合著吃完晚飯也沒下定決心做什么。
房間地板上坐著一人一狗,一本被畫爛的筆記本就那么敞著,上面零零星星的寫著各種方案。
“直播會不會太招搖了,萬一給人發(fā)現(xiàn)點什么,還不得給抓去研究?”包子拍了拍筆記,對易聞的提議還是有些猶豫。
“怕什么,誰會真相信是狗在打游戲,肯定腦補成攝像頭視角問題?!?p> 易聞越想越覺得靠譜,說完兩手一拍,立馬起身打開邊上的電腦。
話說主播咋注冊來著?
肯定是要身份證,也不知道狗牌行不行。
易聞一邊等待電腦開機,一邊胡思亂想,然而等他剛剛打開瀏覽器卻猛地愣住了。
“尋他搜索……我度娘呢?這啥搜索引擎?”
易聞不信邪的又在home頁找了找,最后無奈的直接搜索百度。
按下回車,畫面立即跳轉(zhuǎn)。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p> “辛棄疾《青玉案元夕》辛棄疾的一生,是抗擊強敵的一生,是不得志的一生,是……”
“廣告:……”
“廣告:……”
易聞眼睛瞪得老大,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屏幕上刷出的信息。
“老易,你這搜索引擎可以啊,這么哲學?”
包子限于身高,在跳了幾次后才好不容易把爪子搭在桌上,看著屏幕狗嘴都笑歪了。
“滾蛋,你家引擎才哲學呢,知道這是咋回事不?”
“啥意思,這不是你自己P的?”
“我閑的彈疼去P這個,這是百度,也不知道怎么變這名字了,沒見新聞啊。”
易聞說著說著,忽然兩眼一睜,立刻按著BAT的順序繼續(xù)搜索,當看到淘寶的母公司成了四十大盜的時候,易聞和包子的臉色就開始不對了。
“應該,不會吧?”
易聞看了看包子,深吸一口氣,開始搜索最后的T。
“天美qq”
“我¥%……”
“嗷嗚!”
易聞老臉一黑,他已經(jīng)預感到自己以后聊不起天了。
懵逼的一人一狗相視一眼,心里都已經(jīng)有了一些猜測,兩人沒說話,易聞再次搜索起他最初的目標。
“鯊魚辣椒直播-每個人的直播平臺?!?p> 雖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當看到那熟悉的圖標下的字時,易聞好懸沒笑岔氣,穿越了,肯定是穿越了,可這到底是個什么詭世界啊。
“今晚的泡面一定過期了。”
“老易,放松些,你先瞧瞧我再看看電腦,是不是就好接受多了?”
好嘛,這是死狗不怕開水燙,穿越都能這么淡定。
易聞搓了把臉,繼續(xù)點開平臺開始注冊,按照上面的流程把信息填好,剩下的便是等待審核,大概也需要個2-3天時間。
至于穿越這種事,就像他死黨說的,人都能活狗身上了,還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何況他感覺電腦被黑的可能性還更大一點。
等一切搞定,易聞拍了拍邊上的包子,起身說道:“走,我們出去透透氣,順便看看外面是不是也有變化?!?p> 也不知道是不是本能,當聽到易聞要帶他出去后,包子的尾巴立刻就甩了起來。
“走走,老易,這兩天可把我憋死了,你不知道,我現(xiàn)在上完廁所都要盯著馬桶看半天,要不是我死命克制,真怕自己湊上去嗅嗅舔兩口,這雪橇三傻也不是浪得虛名,一天不鬧騰真的渾身難受,我現(xiàn)在是理解它們?yōu)槭裁聪矚g拆家了?!?p> 易聞穿上外套,拿著狗鏈笑了笑,死黨怕是真憋瘋了,一句話都說的語無倫次,
不過想想也是,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意志壓制二哈的本能,時間長了也確實憋得難受。
無論怎么說,二哈都是一條大狗,即使明知道是死黨在控制身體,他也不敢不栓狗鏈,去個沒人的小草場還好說,要是走在街上不栓鏈子的話,真的是會嚇著人的。
易聞自然懂得文明養(yǎng)狗,包子雖然感覺憋屈,但也沒有無理取鬧,兩人就這么十分配合的出了小區(qū)。
小區(qū)靠著一條河渠,邊上栽了不少樹,看起來就像是一片不小的樹林,夏天這里蚊蟲較多,但如今已是入冬,反而成了遛狗最好的地方。
安靜,無人,最多有幾對身體火熱不怕冷的小情侶。
一來到樹林,易聞便解開了拴著的狗鏈,死黨立刻像脫韁的野馬,甩著舌頭就飛奔了出去,看著他這樣,易聞都開始擔心死黨會不會越來越像二哈。
“嗷嗚,嗷嗚嗷嗚?!?p> “老易!我丫從沒跑這么快過,這四條腿跑起來咋就這么爽?”
呼哧呼哧呼哧……
易聞看著樹林里撒歡的狗子有點無語,這心得有多大才能這么快接受現(xiàn)實。
樹林里的樹木十分高大,對園林一竅不通的他也不知道種的是什么樹,只知道這些樹枝葉茂盛,即使冬季葉子落的差不多了,也看不清頭頂?shù)囊箍铡?p> 冬至才剛剛過去兩天,不遠的河邊還能看到燒完沒有清掃的紙錢,透過河面反射的幽光,看起來還有點陰森。
“我在瞎想什么,都住兩年了?!币茁勛猿暗男α诵?,抬眼去看自己的死黨,只見死黨沒再繼續(xù)跑動,而是站在一顆樹下低頭嗅著,易聞帶著好奇也走了過去。
“老易,這里有股讓我很不舒服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币茁勥€沒靠近,聽到腳步聲的包子便主動回頭說道。
“是別家狗尿的尿吧,你現(xiàn)在用的二哈的身體,有些本能反應也正常。”
不怪他這么說,實在是包子現(xiàn)在的樣子像極了曾經(jīng)二哈做過的事情,用自己的尿覆蓋別的狗的尿,這太正常不過了。
包子張了張嘴也沒反駁,又繼續(xù)圍著樹轉(zhuǎn)了兩圈,在看到左右沒人之后沖著易聞說道:“你把頭轉(zhuǎn)過去,給你一說我還真想尿了?!?p> 包子見易聞轉(zhuǎn)身,終于下定決心抬起了后腿。
噓噓噓……
尿完的包子渾身一抖,轉(zhuǎn)頭對著樹下聞了聞,嗯,這下味道對了。
而就在它尿完的同時,背對著他的易聞也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雙手抱著厚厚的外套使勁搓了搓。
“包子,好了沒,今晚怕是又要降溫了,外頭有點冷?!?p> “冷?還好啊?!睒湎碌墓纷臃瓷砼倭伺偻粱氐健?p> 易聞總感覺周圍讓他有點不自在,也不理這只根本不知道冷是何物的雪橇犬,帶頭便向著林外燈光處走去。
路燈下的人行道十分冷清,前后大老遠才能看見一兩個人,接近零度的南方,也確實不會有傻子出來吹風,有也是有福報才晚歸的年輕人。
一人一狗慢慢的走在夜晚的街道上,靜謐的環(huán)境讓人心情平靜。
可這短暫的平靜卻沒能維持多久,兩人便被一聲刺耳的驚叫聲嚇的一個激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