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自落水后便時常尋機會來與我親近,助我,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是你救的她?”
不然,怎么解釋當初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并且還是一個討厭她的人,會突然對她好呢?
若是為了算計她什么,舒伶毓自視清高,有什么事情當場就做了,十分的干脆果斷,絕不會一件事籌謀這么久的。
并且,時時關注著舒府各房的折枝,不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折枝也和舒伶初想到了一起,只是那日她是仔細檢查過舒伶毓的,她絕不可能醒著。
“那日我為大小姐號過脈,且又親眼見那丫頭將大劑量的迷藥倒入茶水中,那可是足以藥暈五六個成年男子的量,是絕不可能清醒的。
且我也聽小姐的話,待大小姐沉入水中好一會兒,那丫頭也是見大小姐沉入水中再沒了動靜才走的,確認那丫頭走遠我才救的。”
折枝回憶了當晚的事情,她心中都還冷汗直冒呢。
舒伶初也是真的冷心,發(fā)現(xiàn)了那丫頭的害主之心卻并未告知舒伶毓,且一定要等最后一刻,才讓她去救舒伶毓。
舒伶毓能活下來真的是她自己的造化了,畢竟一個看戲的妹妹,還有一個想置她于死地的丫頭。
她眼看著那丫頭將舒伶毓下藥推進了池子里不算,還要等一會兒,等那丫頭確認舒伶毓不可能生還走后才讓她救人。
舒伶初點了點頭,也知道舒伶毓的兇險,畢竟當時折枝可是先將人送來的漱芳閣,原本看著都沒氣了。
她用現(xiàn)代心肺復蘇的辦法試了試,這才吐了水的。
但是,當時或許是因為用的迷藥原因,所以便沒有立刻清醒過來,快早上的時候,折枝才將人送到了水邊。
引了舒伶毓身邊的丫頭去找的。
所有人都以為舒伶毓是自己掉進了水里,爬起來時力竭暈了過去的。
畢竟當時為了不起疑,冷心的四小姐讓折枝將舒伶毓一半身子放水里,只上半身側在岸邊,一副也快要掉下去的樣子。
從旁人看,像是落水后掙扎爬起來,卻精疲力竭暈倒在岸邊的樣子。
“那是為何?對了,你上次說大姐醒來后竟然突然要換了那丫頭?”
說道這個,折枝點了點頭,想起了當初的可疑之處。
“是的,大小姐醒過來后便只讓抱荷近身伺候著,且又故意設計將三小姐要的荷包弄壞,栽贓到那抱夏的身上。
使得三小姐將抱夏給打賣了,后來大小姐還派人去跟著抱夏,只是抱夏出門不久,便死了。”
抱夏便是下藥將舒伶毓推進池子里的人,也是舒伶毓身邊一等的貼身丫頭。
“死了?怎么沒和我說?”
舒伶初驚訝出聲連忙坐直了身子。
“我想著不是府中的大事兒,便未說,那丫頭也是走的遠,我是跟著大小姐的人,正巧見著了,大小姐不再查,我也就沒再注意此事了?!?p> 她是只要顧著府里舒伶初的安危的,除了舒伶初外,其他的她都不怎么在意,況且只是死了一個背主的丫頭罷了。
舒伶初聽了折枝的解釋一時無語,深吸了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腦海中又將那些事細細的想了一遍。
“為什么要抱夏死呢,我原本以為抱夏是嬸娘的人,可是想要大姐的命,這種事嬸娘是沒那個膽子做的,不然當初也不會讓大姐活下來。
當初都沒動手,這么多年過去了,大姐一向聽話,為了不讓府外的人說她容不下丈夫的孩子,是不可能要大姐的命的?!?p> 因為如果舒伶毓死了,那府中二房庶出的便只有一個了,那便實在太單薄了一些,外面的人還不得流言蜚語的,指著她的脊梁骨說她呀。
有她舒伶毓占著那個位置,她便不用再為了名聲,讓底下的妾侍再孕,或者再收新的人了。
所以怎么想,葉氏都不可能對舒伶毓動殺心。
不然,舒伶俜為難抱夏時,應該大事化了才對。
“你說,抱夏到底是誰的人呢?”
舒伶初低頭,定定的看著折枝問道。
折枝沉吟了半響,搖了搖頭。
“奴婢不知?!?p> 她們都覺得此事不過是舒伶毓御下有問題,才使得抱夏因為怨恨舒伶毓,所以才對舒伶毓動手的。
畢竟在這之前,抱夏也伺候了舒伶毓七年。
七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舒伶毓過的什么日子,莫說府中的人都看得到,她身邊的人更是看的清的。
在如此惡劣的情況下,抱夏都對舒伶毓不離不棄,將人照顧好,怎么現(xiàn)在舒伶毓好不容易好過些,一向忠心耿耿的抱夏就對自己的主子動手了呢?
要想突然收買一個伺候了七年的丫頭可不容易,而且抱夏可是孤兒,無父無母的,拿什么威脅呢,又為何要威脅她一個小小的丫頭。
只對一個養(yǎng)在深閨的庶女動殺手呢?
所以舒伶初和折枝才會以為,當時肯定是因為舒伶毓御下不嚴,導致了陪伴她走過最艱難歲月的抱夏產(chǎn)生了怨恨。
日積月累,實在受不了了,才動手的。
可現(xiàn)在想來,卻又覺得不對,為何舒伶毓突然知道了兇手,又為何舒伶毓要跟蹤抱夏,抱夏又被誰滅口的呢?
“你說,會不會是當初的那些人?”
舒伶初突然非常慎重的和折枝對視著,希望能讓折枝想到些什么。
“那些人?”
“是呀,就是我們要等的那些人。”
折枝目光一歷,顯然也覺得疑點頗多,眼睛快速的轉動著,越想便覺得此事更不簡單。
“大姐哪兒我去查著,你再去原來抱夏死的地方看看,可有什么線索,順便再好好查查抱夏的來歷。”
“來歷?”
折枝有些不解。
“嗯,若是那些人,那么七八年便不是問題了,雖說一個沒有弱點,且伺候了七八年的忠仆難以收買,可若是從七八年前便埋下的人呢?”
舒伶初這么一說,折枝立刻意會過來,應諾了一聲。
又不由的慶幸著,好在她不是一般的三等丫頭,不然平日里她去查的事情,怕是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
“若是抱夏身份有異,怕是這府中真藏有不少與你一般偷梁換柱之人,這么些年我們都在等君入甕,卻從未想過,那賊子可能一直都藏在府中?!?p> 她的聲音有些發(fā)沉,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