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相成一直都是一個好官,每日一定要處理了衙門的事情才會回來的,此時才吃飯,她用飯向來都比府中要早一個時辰,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還在出衙門的路上。
“是!”檀云領(lǐng)了命便急匆匆的走出去,走到門口又想起什么的,朝外面守門的丫頭說了兩句,這才往外院的方向而去,那個守門的丫頭,又往另一邊而去。
“夏禾你親自去后院把伺候我母親陪嫁的媽媽請過來,到時候一起過去,熙春可還能走?”
她轉(zhuǎn)過頭來問已經(jīng)止住了哭泣的熙春問道。
當(dāng)初蘇氏出門,因為主子多,所以隨行伺候的也就多,蘇氏的陪嫁走了大半,只蘇氏的奶媽媽因為年紀(jì)大了,腿腳不方便所以留在了鶴城看家。
卻不想因此逃過一劫,原本是想照顧舒伶初的,可是她因為被老夫人接了過去,所以便安排了院子讓她在府中養(yǎng)老住著,平日里也不會去打攪她。
今日實在是葉氏的手伸得太長了,她院子里的人竟然直接打到她院子里了,她不過是平日里看著傻了一點,現(xiàn)在是真當(dāng)她傻了不成?
上次直接不審,便直接將劉媽媽直接丟出去,也是為了不想讓她難堪,審來審去,哪里還不知道是二房的手呢?
她一個孤女,左右權(quán)益,除了對一個老婆子下手,難不成還能去與自家嬸子對峙?可是對峙了又如何?
“小姐我可以的?!?p> 熙春知道,自己是那邊唯一過來的人,海棠院新進(jìn)來的丫頭還不頂事,縮在一邊誰也不幫,那些老人就算有心,可是二夫人的人太多了,到時候舒伶初過去了,她們紅的都能說成白的。
夏禾聽到如此安排有些擔(dān)憂的看了舒伶初一眼,院子里人還是太少了,現(xiàn)在要用人的時候卻沒有。
“那小姐你怎么辦,那邊都是些婆子,你與熙春過去,要是傷著你了怎么辦?”
她們幾個的命都是舒伶初的,熙春和素言不過是個丫頭,傷著了也沒有關(guān)系,可是如果舒伶初受傷了,那舒相成和老夫人肯定都不會放過她們的。
“這是我自己的西苑,帶一群人像什么樣,你待會兒讓折枝陪我過去吧,你去找夏媽媽過來,夏媽媽屋里還有幾個力氣壯的,你再一起讓她們護(hù)著你們過來就好。”
夏禾眼睛一亮,顯然聽懂了舒伶初的意思。
可是她們根本不知道,那些女眷哪里是折枝的對手,她其實帶折枝一個人就可以了,和夏禾說這么多,不過是安她的心罷了。
見舒伶初都安排妥當(dāng)了,此次事情緊急,可是舒伶初任舊安排的有條不紊,一點都不需要她們來出主意。
最主要是,以前都是老夫人護(hù)著她的,事事都需要尋老夫人,此次竟然沒有要尋的意思,夏禾覺得舒伶初難道忘記了?
“那要不要去和老夫人說一聲,她們……”
“怎好去打攪祖母休息,你快去吧?!笔媪娉跸胍膊幌氲拇驍嗟?。
夏禾仍舊想勸,可是舒伶初卻并沒有再準(zhǔn)備聽她說什么。
她站起身準(zhǔn)備朝外面走去,早聽守門丫頭的報信便急匆匆趕來的折枝,接過舒伶初手中的熙春,平靜的臉上露出一抹擔(dān)憂。
幾人朝著海棠院而去,海棠院內(nèi)早已經(jīng)停了架,劉婆子和鄒四家的帶來的人堵在了門口,素言和海棠院的老人站在另一邊,她們想去報信,可是沒有出去的門,臉上十分的急躁。
倒是坐在中間的李茹,氣定神閑的由著身邊的人伺候,黑瘦的臉上露出譏諷的笑。
哼,舒伶初不過是可憐我,施舍我罷了,每日里給的,當(dāng)打發(fā)叫花子嗎?什么都以規(guī)矩來搪塞我,還是二夫人好,是真正實惠的幫她,對她好。
李茹心里想著,越發(fā)對白天舒伶初不準(zhǔn)備帶她出門,憤恨不已,特別是回來后,素言還說舒伶初讓她好好呆在海棠院學(xué)規(guī)矩,不準(zhǔn)外出。
她更是氣狠了,這幾日葉氏都派人給她送過東西,還帶她過去說過話,所以她準(zhǔn)備直接跟舒伶初撕破臉,大不了她就去找葉氏,反正葉氏喜歡她。
她已經(jīng)毫無顧忌了,心中是如此想的,說出口的話也就更不好聽了。
“素言,你還有什么話可說,膽敢打我這個主子,是表姐讓你打的?”
她尖叫出聲,聲音中帶著些許抑制不住的興奮,癲狂的模樣將眾人都唬住,素言臉上有被手指抓過的痕跡。
可她并不覺得疼,反而李茹說起舒伶初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
“你別污蔑小姐,小姐待你這么好,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若是小姐知道了你今日這般,定不會容你的。”
“呵”李茹不屑的冷笑了一下,就算知道又如何,上次也是我的錯,不也沒有說我什么,反而直接罰了那個刁奴嗎?
她挺了挺胸口,似乎底氣更足了一些。“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下賤的奴才罷了,表姐知道了又如何,難道會因為這個打我一頓不成?”
“你……”
素言咬住了嘴唇,胸口堵的厲害,無論如何自己不過是個奴才,李茹都是半個主子的。
“我什么?表姐讓你來伺候我,便是我身邊的一條狗,一條狗還想教我規(guī)矩,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p> 劉婆子譏諷的看著地上的素言,啐了一口,討好的看向李茹。
她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最近葉氏為何突然對李茹那么好,但是葉氏對誰好,她便討好誰,或許李茹一高興,就會在葉氏面前提她兩句,也是夠了的。
“就是,不過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也敢教主子規(guī)矩,平日里四小姐就是這么管教下人的?果然是沒娘教的?!?p> 她最后一句話說的很輕,可此時周圍安靜極了,周圍人那里會聽不到。
因為之前葉氏讓特地關(guān)照海棠院這邊,劉婆子和鄒四家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丁香會吩咐她們兩個守門的婆子,若是海棠院的來尋她們幫助,及時稟報與她。
原本只以為是件小事,劉婆子為了邀功就主動請纓來海棠院震懾素言,可還沒過去后來卻又聽到李茹報信的說,海棠院里素言打了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