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段申穿上女裝,懷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心情進到東一房時,鄧一鳴剛剛趕到宅院門口。
與段申是第一個來到這里的不同,鄧一鳴到達這里時,已經(jīng)看到好些人在其中穿行了。
“會長,論壇上的新消息,這里好像用了鏡像副本系統(tǒng)?!?p> “還有官方的消息,據(jù)說剛剛查證,這是一個最新的系統(tǒng)自行生成劇本,要求是集齊四項物品,帶到后山?!?p> “劇本的獎勵是下一個大版本才會出現(xiàn)的副本入場券?!?p> 旁邊的一位圓臉姑娘湊了上來,告訴了鄧一鳴最新消息。
如果胡思站在這里的話,他一定會感到特別驚奇。
因為鄧一鳴帶來的三個人,正是他在上一個世界里遇到的那幾位拯救隊員——大盾男夫婦,以及那位用著小一號盾牌的刀哥。
他們?nèi)硕际青囈圾Q工會里的成員,包括胖子和斯文眼鏡男等等也同樣如此。
圓臉姑娘的ID叫做貍花貓,而大盾男的常用ID叫做花生醬卷大餅——不過會里的兄弟一般不會喊那么正式。
他們都會喊大盾男縮略點的稱呼,畫餅大神,或者更熟悉一些的人會帶上姓氏,喊他李畫餅或者貍畫餅。
貍花貓和李畫餅會來到這里,主要是平常就會玩一玩這個游戲,而今天看到會長有難,自然就更是八方點贊……不,是順便來幫個忙了。
而刀哥與這兩位神色如常的相比,則明顯的拘謹起來。
那副看誰都吊兒郎當?shù)纳駪B(tài)被他小心收斂了起來,沉穩(wěn)下來的臉龐,顯得精明能干。
只是他依舊和以前一樣,不太愛說話。
“鏡像系統(tǒng),有查清楚一個位面里有多少玩家嗎?”鄧一鳴問道。
“差不多都是幾十個的樣子。有一個說法是同一個鏡像位面的玩家數(shù),會在大樹的繩索數(shù)量上表現(xiàn)出來。”貍花貓答。
“謝謝,我們先進去再說吧,麻煩你繼續(xù)看著論壇上的情報。”
鄧一鳴禮貌得與女性保持了一定距離,隨后迅速帶著三人走進了宅院里。
凌厲的眼神在四合院內(nèi)掃過,與家里不太一致的構(gòu)造讓他嗤之以鼻。
“西貝貨?!彼÷暷钸读艘痪洌涂聪蛄苏醒氲拇髽?。
隨著四人進入,大樹上幾十根繩索里的四根忽而飄動起來。
鄧一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把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周圍的房間。
站在房門口,尚且看不清房間里的具體構(gòu)造,但是玩家的ID清晰無誤的顯示在他們頭頂,黃色的文字隔著窗戶也能看見。
而那一個個的名字下面,基本上都沒有公會名出現(xiàn)。
這讓鄧一鳴有些惆悵。
他原本的想法是在論壇強勢介入,然后憑自己的名聲畫個餅,試圖和其他公會構(gòu)成強勢包場,最后再想辦法將那件老太爺想要的衣服給弄到手。
結(jié)果從現(xiàn)在看來,公會包場這樣的事情算是沒影了。
眼下的情形,要么花錢從別人的手里買,安逸于一個下等的評價。
要么就是靠自己以及身邊人的游戲能力來解決問題。
“不過真的用游戲能力來解決問題,獲得的評價也不會太高啊……玩游戲能算多大本事?能跑,會跳?”
“老太爺想考驗的肯定是我的組織能力?!?p> 當思緒轉(zhuǎn)移到獲得更強大的幫手,組成更強大的聯(lián)盟時,他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剛才進入灰氣空間的意外情形。
那位良心資本家胡不思發(fā)來的消息,依舊清晰地刻印在腦海之中,讓他很難忘卻。
“如果可以依靠那個神秘黑客組織的幫助,或許能夠解決問題?!?p> “雖然不明白那么強大的組織,為什么會對區(qū)區(qū)一個游戲有所企圖,但無論如何,我都要表現(xiàn)出自己的價值?!?p> “有了價值,才不會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p> 鄧一鳴畢竟是一位少爺,對于成為棋子這樣的事情見得多了,內(nèi)心之中也沒有太多糾結(jié)。
他相信成為棋子還是成為棋手,這都是由實力決定的。
技不如人的時候,成為棋子吸取養(yǎng)分只是一種生存策略而已,沒什么丟人的。
“只是不知道那個組織,到底是怎么樣的龐然大物,竟然能將網(wǎng)絡滲透到這種程度。似乎我在軍方那里也沒有聽說過類似的科技啊!”
“特別是那種奇特的寒冷……”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先去后花園,他們都在宅院里找那件衣服,后花園應該還沒有人探查過?!?p> 其他幾人都是來幫忙的,自然沒有任何意見,跟著鄧一鳴走向后花園。
行走在花園之中,黑暗的環(huán)境,讓他們有一種草木皆兵之感。
看著門檐像是怪物的嘴。
看著石路仿佛怪獸的舌。
那舌苔在手里的火光下泛著紅,筆直延伸,直達黑暗中的不知名處去。
連烏鴉的幾聲嘶鳴聽起來都像是怪物尖銳刺鼻的呼嘯。
“環(huán)境做的還不錯,跟我們上次去的那個副本有點像。”
似乎是忍受不了這種沉默的環(huán)境壓抑心神,貍花貓隨意的找了個借口,聊起天來。
但她老公卻很不給面子的打斷了她。
“噓,禁聲,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鄧一鳴也聽到了動靜,嘗試著描述道:“好像是有石頭一類的東西掉在了石板路上。”
“刀哥,你去看看?”李畫餅沉聲道。
當慣了偵察兵的刀哥點點頭,握緊了手里的柴刀,一翻身掠過花圃的圍欄,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踩踏過去。
簡單的等待過后,刀哥的身影便從道路上回來了,手里還拎著一塊石頭。
石頭只有手掌大小,不規(guī)則的模樣仿佛只是從花圃里隨意撿來的一般,沒有任何值得驚奇的地方。
“好像是這一塊掉在地上了,上面有幾個刻字,和一個方向符。”
刀哥將石頭交到了鄧一鳴的手里。
“鄧一鳴?!彼麑⑹^上的字念了出來,內(nèi)心之中如同波濤駭浪在咆哮。
他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他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難道這也是組織的力量嗎?
他們對于黑客技術(shù)的運用,已經(jīng)不止是截取特定上傳數(shù)據(jù),而是徹底攻破了云服務器?
“組織竟然能監(jiān)視游戲里的情況……明明這個游戲連上層監(jiān)管都不能踏入,所以老爺子才敢來游戲里釣魚的!”
想到這其中的技術(shù)難度,以及更為恐怖的軍事、經(jīng)濟價值,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直到被他狠狠捏成了拳頭才漸漸平息。
“莫非這就是在警告我,必須要上報計劃?”
他重重咽下一口唾沫,完全不知道另一頭的胡思其實就站在后花園的過道上,隔一段時間就扔一次石頭,然后收回來,再扔。
“讓你不給我發(fā)消息,讓你不給我發(fā)消息。”
“我就不信了,看見那么詭異的灰氣空間,你還能不聽話?哼?!?p> 由此可見,剛剛在后花園里扔下第八十一次石頭的胡思,有時候也是很小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