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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之道

第一百二十章 矛盾爆發(fā)

咸魚之道 寒中客 3350 2021-04-10 13:54:00

  最終制止這場混亂的人,是閑漁子。

  她從袖里乾坤取出一條塵封多年的烤魚。

  接著,滿場皆靜。

  殿內(nèi)都是凡人,聞了這味,吐的吐,暈的暈,就是不吐不暈,也捂住口鼻,不再說一句話。

  楊彥失去修為,本身也挺脆弱的,聞了這味,也吐得不行。

  她的烤魚,從來都是殺傷力很大,侮辱性也很強(qiáng)。

  “慈悲慈悲,諸君都冷靜一下,不如我們坐下慢慢聊?”

  閑漁子笑得很和藹。

  袁澤上次被烤魚臭的連夜奔逃后有了抗性,作為國君,他堅強(qiáng)的控制住了自己想逃命的雙腿,掩著口鼻躲過皇后的嘔吐物,邁過暈倒在當(dāng)口的鮑漁,命令沒暈的,還能爬起來的宮人收拾地上的污穢,帶走與方才亂子無關(guān)的賓客。

  “阿閑…”

  他俊美硬朗的面龐上顯出懇求的神色來,低聲喚道。

  “朕要駕崩了,快收起來…”

  說罷,他再也忍不住吐意,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閑漁子封閉了自己的嗅覺,因此并沒有和旁人一樣難受,聞聲收起烤魚,溫和一笑:“諸位可冷靜了?”

  對付史詩級修羅場,還需史詩級臭烤魚。

  楊彥靠著強(qiáng)大的意志力抗了過去,掏出手絹擦干凈嘴,接著雙腿打著顫地接近了閑漁子。

  “…師叔,我們都快涼了,你說冷不冷靜?!?p>  去他的皇子和修仙!他的嗅覺如果持續(xù)受到這種污染,那他寧愿放棄仙途繼承家業(yè)。

  閑漁子揉揉他頭發(fā),楊彥忽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

  “師叔!你是不是拿抓烤魚的那只手摸我頭發(fā)了!我不干凈了!我臟了!我——”

  楊彥開始鬼哭狼嚎。

  閑漁子把那只手往他嘴邊一伸,道:“繼續(xù)嚎,師叔給你擦擦哈喇子?!?p>  楊彥艱難閉上嘴,別過頭去道:“師叔我錯了我不嚎了?!?p>  閑漁子彈彈手指,手上的烤魚味煙消云散,殿內(nèi)的污穢也隨之而消失。

  袁澤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龍袍邊上沾的嘔吐物一點一點的滑下去,接著消失掉,嚇得都忘了吐。

  “黃郎!我不管你是小黃門還是皇帝,我想要你一個解釋!鮑家村被屠到底與你有沒有關(guān)系!”

  鮑漁從昏迷中醒來,騰地一下跳起來撲到袁澤身前,神色癲狂如喝大了的閑漁子。

  “不要再提小黃門這個事情了!朕何時做過小黃門?”

  袁澤暴跳如雷。

  她為什么總揪著這三個字不放?

  職業(yè)素養(yǎng)十分達(dá)標(biāo)的白面太監(jiān)沖上前來,尖細(xì)的嗓音炸響:“小的才是宦官!不準(zhǔn)侮辱陛下!”

  袁澤怒急攻心,一口血噴在他臉上。

  太監(jiān)頂著一臉血沖出去尖叫:“來人!陛下吐血了!傳太醫(yī)!”

  閑漁子看著本來安靜下來的場子又嘈雜起來,作勢又要掏烤魚。

  袁澤爆發(fā)出一個凡人最巔峰的體力,撲到閑漁子面前。

  “閑漁子朕求你了!看在當(dāng)年情誼上別拿出來!”

  閑漁子淡定的收了手,她白皙纖長的手指美如最頂尖藝術(shù)家雕刻出的佳作,理應(yīng)用在拈花鼓琴上,如果用在拿烤魚上,就是褻瀆和污辱。

  袁澤緩了一口氣,理順了方才的人物關(guān)系,接著命正要往外搬老大爺?shù)膶m人把他留下來。

  雖然不知道這辰國使節(jié)為什么要喊一個道士殿下,但留下他慢慢掰扯還是沒錯的。

  在一陣又一陣的兵荒馬亂中,鬧劇終于過去,涉及這修羅場的人大都坐進(jìn)另一個偏小的外殿,設(shè)了茶水瓜果,坐下慢聊。

  雖然鮑漁的神色看起來并不想和袁澤好好說話,雖然皇后看袁澤的眼神活像是想謀朝篡位,雖然老大爺看楊彥的眼神像看青樓里絕世花魁一樣垂涎…

  雖然有如此多的雖然,他們依然坐到了席中,得以好好說話。

  “請陛下允許老夫與殿下單獨說話?!?p>  老大爺,哦不…辰國使節(jié)張文實,一臉恭敬的向袁澤請求。

  袁澤想揮師干辰國,只想跟辰國對著干,不想搞出任何幺蛾子來,當(dāng)然不想讓張文實和楊彥單獨嘮嗑。

  但礙于三人突然出現(xiàn)時的仙術(shù),又有些忌憚。

  他正糾結(jié)時,楊彥猛地彈跳起來,后退幾步叫道:

  “我不想和你單獨說,你離我遠(yuǎn)點?!?p>  “我一心修行,你不要拿榮華富貴腐蝕我的道心?!?p>  “美容,你冷靜一下?!遍e漁子道?!八謳Р蛔吣?,你大可不必這樣唯恐避之不及?!?p>  “這個話題不宜在此處談,我等先談過鮑家村一事再去他處言此事,如何?”

  楊彥瘋狂點頭:“師叔說得對?!?p>  袁澤悔不當(dāng)初。

  要是早知道猶豫于讓不讓辰國使節(jié)騷擾道士一事,會致使槍口最終對準(zhǔn)他,他就是犧牲楊彥菊花也不會猶豫半秒。

  要談及蒼國天子的私事,辰國使節(jié)當(dāng)然不能在場,于是老大爺主動避了出去。

  “那些屠村者,和你有無關(guān)系?你貴為天子,當(dāng)初為何流落我村為我所救?既有妻室,為何騙我說你未曾婚娶,與我拜了天地?”

  鮑漁見良機(jī)已道,全不復(fù)之前溫婉水鄉(xiāng)少女模樣,連珠炮地發(fā)問起來。

  袁澤看看身邊美目含嗔的皇后,又看看下首冷著一張臉小嘴叭叭叭地鮑漁,偏生他空有天子之尊,礙于鮑漁得了仙緣,皇后背景深厚,誰都得罪不得。

  “朕是凡間衡國的天子,礙于龍氣在身,不得修行,對修士們的事是一無所知,自然與修士們毫無干系…”

  他話未說完,便被一道清朗的男聲打斷。

  “扯犢子?!?p>  楊彥只說了三個字,卻頗得他師父的精髓,愣是把堂前眾人的目光都引到了他身上。

  “尋常凡人都喊修仙者為仙長,你既然知道仙長們本也是修行路上的修士,又咋說的上一無所知?”

  袁澤解釋道:“一無所知是謙詞,身為一國之君,朕總歸是要有些了解的。”

  “朕當(dāng)初…初登皇位,親征辰國,不料被辰國將領(lǐng)看出身份…總之,朕沖出他們包圍圈,為逃命跳進(jìn)水中…后來為阿漁所救。”

  袁澤說話的表情有些扭曲,顯然,身為上位者,他是不大習(xí)慣說自己糗事的。

  鮑漁聲嘶力竭:“你扯淡!那些修士說村人們連通辰國謀害圣上!這蒼國除了你還有甚么圣上?”

  她經(jīng)歷一番巨變后全無對皇權(quán)的敬畏之心,興許是身后有修士底氣足了,也興許是受閑漁子影響。

  袁澤臉色變了又變,張了張嘴,艱難擠出一個字來:“日!”

  事到如今,他也解釋不出什么來了。

  “阿漁…當(dāng)初…朕確實認(rèn)識這些修士,他們是朕供養(yǎng)的門客…當(dāng)初他們尋朕不得…當(dāng)初又有一村與辰國勾連,害朕流落荒村…這是誤會,朕已說過他們不對了…”

  “只是一群村人而已,你現(xiàn)在已踏上了仙途,又何必…”

  他話未說完,一個茶杯咣地砸到他腦袋上。

  “你身在凡塵,真以為自己是大道視治下百姓為芻狗了?”

  山水一般的玉人面色恬淡,說的話卻帶著幾分凌絕的傲然。

  “為君如為父,百姓敬你,你也合該愛民,你這模樣當(dāng)真同陸道友口中的你爹一般惹人火氣。”

  陸周是蒼國人,沒隱居前也是仗著出身名門世家,上敢罵皇帝,下敢砍貪官的主。

  后來作了大死,把袁澤他爹踹太監(jiān)了,覺得他那家族雖然牛逼但也會被他牽累,索性跟家族斷絕關(guān)系,跑路到深山老林里砍柴為生。

  閑漁子說罷,起身仰頭飲卻一葫蘆的酒,將空了的葫蘆隨手一拋。

  “閑漁子,朕本以為你是個溫和嫻靜的好姑娘,卻沒想到你如此…惡毒!”

  袁澤捂著臉,怒火中燒地站起來。

  閑漁子拈了面前瓷盤上的幾顆葡萄吃著,用與好友論道的恬淡語氣道:“未敢與恩將仇報屠人一村的郎君相比?!?p>  “我不過使茶杯砸你一下,你便覺得我惡毒了,那縱容修士屠村的你,又該惡毒成何模樣?

  在下不過一山水散人,不善交際,倘說話不好聽,著了你的耳朵,那你大可去逍遙宗告我,說是逍遙宗太上長老辱罵凡間皇帝便是?!?p>  楊彥應(yīng)景的鼓起掌來:“誒!說的好,說的對,師叔你太有才了呢~”

  楊彥熱烈的掌聲響起,猶如往袁澤臉上扇巴掌,氣得他都快冒煙了。

  但身為一個經(jīng)過五年奪嫡,三年篡位的皇帝,他有基本的演技素養(yǎng)。

  “朕如何縱容他們屠村了?朕當(dāng)時在屋中養(yǎng)傷,如何知道外界景況?”

  他現(xiàn)在還能和閑漁子幾人好好說話,沒把他們拖出午門秋后問斬的原因就是…他覺得他養(yǎng)的修士干不過他們。

  他可能是蒼國史上最憋屈的皇帝了吧。

  閑漁子抬眸看他一眼,接著道:“你知道。”

  鮑漁驚詫問道:“什么?”

  閑漁子看看袁澤,為防他打斷她說話,抬袖定住了他,又封了他言語能耐,接著道:

  “他一落難便放出了修士給他的紙鶴,然后他蓄養(yǎng)的門客就開始往鮑家村趕。但依附凡間皇權(quán)的修士修為肯定不怎樣,一個筑基帶一群煉氣折騰半天才到了鮑家村?!?p>  “這貨要面子,早就下了令讓那些人殺了見過他落難模樣的村民。他覺得你長得好看救他狗命,又和宮里的妖艷賤貨不一樣,本來想把你帶回去的…但他忘給那群修士說了,于是你就被一劍捅死了。”

  閑漁子磕著在逍遙宗小賣部批發(fā)的瓜子,無可奈何的解釋道。

  解釋罷她便把他身上的法術(shù)撤了。

  鮑漁咬牙切齒,攥著拳頭站起來。

  楊彥生怕袁澤血濺當(dāng)場讓閑漁子沒有吃瓜子的興致,連忙抓了一把瓜子塞到鮑漁手里,道:“道友吃點瓜子冷靜冷靜。”

  怒火中燒的女人是不講道理的,鮑漁接過瓜子一揚手,瓜子劈頭蓋臉的沖著袁澤砸下去。

  袁澤想躲,但反應(yīng)遠(yuǎn)不如得了機(jī)緣的鮑漁快,于是給砸了個正著,很是狼狽。

  他之前遣退了殿內(nèi)的所有侍從,皇后早在快撕破臉前就借身體不適為由退下了…

  梁上倒是有暗衛(wèi),但…

  問題來了,肉體凡胎的暗衛(wèi)打的過肉身堪比化神的鮑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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