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博的耳尖通紅。豐穎曾經(jīng)是他少年時純真的一個夢。雖然當時確實懟得他確實挺下不來臺的。可如今再看,他依然欣賞豐穎。她確實值得更優(yōu)秀的人去擁有。
“道什么歉?。∪绻皇悄隳且环?,他舍得減肥才怪呢!”安慧滿不在乎地插話,同時雙手挽上了愛人的胳膊。沒人注意到,她雙手挽上去的時候,趁機在郝文博的腰上擰了一把。
郝文博抱著女兒,不敢躲,在豐穎面前,也不敢躲,只能是尷尬地笑。
豐穎雖說是心理學博士的學位杠杠的,可有些時候科學可真的不如直覺好使。呂甜甜瞄瞄安慧,再瞄瞄郝文博,多少有點替豐穎解圍的意思地說:“我們可都在猜是不是安慧你先看上我們郝大才子的,快說是不是?”
沒想到安慧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沒錯?。‘敵跛S穎你表白之前我就已經(jīng)看上他了??伤@個笨木頭看不上和他一樣屬于凡人的我,偏偏要去追天上的星星,我也很無奈的好不好!”
最后一句話說得可是百轉千回。
郝文博估計也是沒聽到妻子這么直接的表白,聽了這話紅著臉看了一眼身邊依偎著的妻子。那眼神那叫一個柔情似水。
“哎呦呦——哎呦呦——”呂甜甜怪叫著,“這個小眼神啊,可是膩死我了。”
夫妻倆聽了這話,不約而同地低著頭,含蓄地笑著。
小豆丁郝媛媛不知道爸爸媽媽都在笑什么。她只知道沒人理她了,開始折騰著,拼命地想順著爸爸溫暖的懷抱向上爬。
郝文博忙把女兒抱好,制止了她的亂動,對著豐穎和呂甜甜說:“我們先去跟別的同學打聲招呼,一會兒吃飯了再聊?!?p> 豐穎和呂甜甜都笑著讓他們快去。夫妻倆這才相攜著走遠。
呂甜甜用胳膊肘拱拱豐穎,問她:“喂,后悔沒?”
豐穎笑著搖頭。她確實挺羨慕的,可還真用不著后悔。成暉那么優(yōu)秀的男人,她不是說扔就扔了嘛!
郝文博和安慧夫妻倆過來打過了招呼,很快的就有其他同學過來打招呼聊天。大家聊的無非是畢業(yè)以后的生活。比如你這今年在哪里高就啊,做什么行業(yè)之類的。如果發(fā)現(xiàn)工作上有交集就順便聊聊今后有沒有可能性合作之類的。當然,也有很多同學會互相八卦一下,比如你月收入多少,結沒結婚,打算什么時候生孩子,準備要幾個之類的。攀比心肯定有,但都沒什么惡意。
豐穎就跟著甜甜一起,和過來的同學嘻嘻哈哈的聊著。
都說人和人的關系有四大鐵,其中之一就是一起同過窗。豐穎也是在今天才發(fā)現(xiàn)她就算再專注學習上,還是這個班級的一份子,和大家再嘻嘻哈哈中飛速地消除了隔膜,又恢復到原來讀書時的融洽氛圍。
而且,同學們都像郝文博一樣,雖然當初之間會有這樣那樣的小矛盾,今日再見,卻覺得這些小矛盾都是他們之間深厚友誼的開端。
等又一個男生離開,豐穎拱拱呂甜甜的胳膊,“我情商好像也沒你說的那么低嘛!”
呂甜甜這次連眼神都懶得給她一個了,“就沖你敢上臺直接說把班長的位置讓給孟靜姝,你能說你情商高?”
“可這些同學好像也沒那么討厭我?!必S穎嘟嘟嘴巴。
“是啊,因為人家都知道你的腦子全用來學習了。再說了,你也不說說這都畢業(yè)多少年了,誰還因為上學時候的一點點小事跟你計較到現(xiàn)在?。 ?p> “那個就是計較的?!必S穎拿下巴點點正和幾個同學相談甚歡的孟靜姝,“你說的?!?p> “那是因為你之后又惹到她了?!?p> “……”豐穎瞪眼睛了。都畢業(yè)這么多年了,她幾乎沒怎么回過寧水,是怎么惹到她的。
呂甜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四周,確認周圍沒有同學注意到她們這邊,才趴在豐穎的耳朵邊上,特意壓低了聲音:“我聽說首富屬意的兒媳婦人選是你。還因為這對孟靜姝橫挑鼻子豎挑眼的?!?p> 她仿佛早就料到這句話對豐穎的震撼,忙囑咐著:“別瞪眼,管理好你自己的表情。這話是真是假,到底從哪里傳出來的我是不知道啦。不過我給他倆籌備婚禮的時候,新郎知道我是你們的高中同學,拐著彎的跟我打聽你。我最后被逼到?jīng)]轍了,說你好像已經(jīng)談婚論嫁了這事才算完。”
豐穎聽了這話只覺得冷汗涔涔的,很想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我……”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所以你一會兒自求多福??!”
呂甜甜說完這話才重新站直了。
問題是豐穎已經(jīng)開始想怎么掐死她了。這丫頭簡直是一坑貨。要知道里邊還有這事,管它真假呢,她是絕對不來。
呂甜甜又把腦袋湊過來,“管理好你的表情,她們過來了?!?p> 豐穎一看,可不是嘛,孟靜姝和龔憶離著她們也就三四米的距離了。
現(xiàn)在就算是沒鏡子,豐穎也知道自己的表情要多尬有多尬。沒辦法,剛吃完這么大一瓜,不尬的就是非人類。
兩個人走到身邊,這次是龔憶先開口:“豐穎,這么多年都不回來,同學聚會也不參加,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不會是人往高處走看不起我們這幫老同學了吧!”
豐穎干笑,笑到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笑容假,“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再說了,就算看不起誰也不敢看不起你?。∧憧墒乾F(xiàn)在享譽國內外的大畫家。我在美國的時候就聽人提到過那個什么什么巴黎那個什么什么展有個中國來的叫龔憶的藝術家有作品參展。當時我還在想,我有個同學叫龔憶來著。沒想到還真是你的作品。怎么樣我的大畫家,有時間了可不要忘了作幅畫給我。我就等著它升值了?!?p> “是巴黎的羅浮藝術展。沒想到這個你都知道。”龔憶笑成了一朵花,顯然已經(jīng)忘記身旁的孟靜姝了。
呂甜甜在旁邊都已經(jīng)看傻了。龔憶是在寧水有了不小的名聲??伤淖髌芬呀?jīng)優(yōu)秀到能送到巴黎去展出了?她怎么不知道!現(xiàn)如今她可是覺得百爪撓心地,就想知道豐穎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這次回來準備在寧水呆多久?”龔憶再開口語氣已經(jīng)沒有了剛剛的咄咄逼人,有了藝術家的嫻雅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