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五天內(nèi),慕戎鋒派人暗自盯著林輝所住的房屋,知道林輝的門一直沒有打開過,而那位侍候林輝的師弟卻一直蹲在門口哭泣,飯不吃,覺也不睡。再加上對那位“駱大人”的盲目自信,慕戎鋒斷定林輝已經(jīng)死了。
“不等了!讓幾位弟子抽簽吧!”管長老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可是……”張萬山遲疑道。
“張執(zhí)事,你還可是什么?難不成讓我們這么多人一直等他等天黑?萬一他不來了呢?我們豈不是白等了?”另外一位長老冷冷的說道。
管長老眉頭皺了皺,沉吟道;“張執(zhí)事,讓他們抽簽吧!十張木牌,若是最后剩余的木牌上面寫著‘一’字,那么就只能當(dāng)做那位弟子放棄比試了。一切,就由抽簽來決定吧!”
木箱內(nèi),一共十張木牌。每張木牌上,都寫著一個數(shù)字,從一到五。同時,這五個數(shù)字也是比試的順序。每兩張木牌共用一個數(shù)字。若是兩個弟子抽中的木牌為相同的數(shù)字,那么這兩位弟子就成了比試中的對手,從兩位弟子中必須決出一名勝者。
兩位長老都已經(jīng)如此說了,張萬山也只能無奈的同意,不好再堅持下去。倘若當(dāng)真惹怒了兩位長老,自己受罰事小,直接取消林輝的比試資格,那就是害了林輝?。埲f山心里會一輩子不安的。
整個抽簽的過程,張萬山都在祈禱著木箱內(nèi)剩下的是一塊寫著“五”字的木牌。僅僅九個弟子抽簽而已,短短的時間內(nèi)便完成。
霎時間,木箱內(nèi)只剩下一塊木牌。
張萬山看見此木箱,既想看又不敢看。他期盼是一塊寫著“五”字的木牌,但又擔(dān)心會是一塊寫著“一”字的木牌。
九個弟子拿著木牌到邊上那位青年處登記。
不一會,總決賽的比試單出來了。張萬山終究是沒有伸手拿出木箱內(nèi)最后剩余的那塊木牌來看看是什么數(shù)字,聽著青年宣讀比試單,他面部肌肉一陣抽動,不禁又往山下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那個方向,仍然沒有林輝的身影。
張萬山內(nèi)心的焦急可想而知,但他已經(jīng)盡力了。同時,他也大為惱怒林輝,竟然就此錯失了成為內(nèi)門弟子的機(jī)會。
一絲絕望之色,在張萬山臉上浮現(xiàn)。他整個人都呆住了,癡愣的坐在那兒,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以至于什么時候開始的比試他都不知道。
第一場比試,是兩個練氣期三層的弟子對比。
第二場比試,則是一個練氣期三層的弟子與林輝的對比。如果林輝不能及時趕來,此名弟子就直接獲勝從而進(jìn)入下一場比試。暗地里,這名弟子確實也是一直在祈禱著林輝不要趕來,甚至連詛咒林輝半路摔一跤的想法都冒出來了。雖說未見過林輝親自出手,不知道他的攻擊手段如何,但對方可是實打?qū)嵉木殮馄谒膶有逓?,他練氣期三層的修為獲勝的幾率實在是太渺茫了。
第三場比試,是一個練氣期三層的弟子與慕戎鋒。那名弟子,已經(jīng)一臉的絕望之色,看樣子是打算直接認(rèn)輸了的。
而最后兩場比試,都是練氣期三層弟子的對比。
能進(jìn)入前十名的弟子,沒有練氣期三層是不可能的。一般來說,一些威力稍微大點的法術(shù),都是需要達(dá)到練氣期三層才可以修煉。練氣期二層,只能修煉那些類似于花架子,好看卻沒多大攻擊力的法術(shù)。
眼下,這最后決出的八名練氣期三層修士,都是殺過重重難關(guān),才脫穎而出的。修為雖說都一樣,但在某些方面卻有著過人的能力。比如修煉了某個特別犀利但只能使用一次并且對身體損害極大的法術(shù),此法術(shù)足以令他在比試中獲勝幾率大增;又比如有弟子對靈力的控制能力已經(jīng)精確到每一絲每一毫,每次的靈力輸出都沒有浪費掉,從而可以在比試中堅持得更久。
“好!”
那幫圍住觀看的弟子,突然有一人發(fā)出喝彩聲。頓時,其他人也跟著響應(yīng),并紛紛鼓起掌來。
此時,平地中間,那兩位正在對比的弟子,其中一位似乎施展了某個威力極大的法術(shù),一下子將對方的那塊盾牌擊爆了。緊接著,此人手一揚,兩張火球符激發(fā)之后向?qū)Ψ焦暨^去。
另外那名弟子在盾牌被擊爆時,受到那股法力的反噬而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面對那兩張攻擊過來的火球符,此人竟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慌張之色,神色反而鎮(zhèn)定異常。但見這名弟子一拍腰間儲物袋,手中多出三張水箭符。激發(fā)后,兩張迎上火球符,其中一張化為一道水箭攻向?qū)Ψ健?p> 到了總決賽這地步,除林輝和慕戎鋒外,其他八位弟子的總體實力都是相當(dāng)?shù)模粓霰仍囅聛?,都是兩敗俱傷的情況。只是看誰能撐到最后,誰就是勝者。
總決賽的結(jié)果,排名越靠前,意味著在成為內(nèi)門弟子后,所享受的待遇就越好。
所以,這幾名弟子幾乎都是下了血本,裝備符箓?cè)颗鋫潺R全。甚至為了增加勝率,還向其他弟子借靈石購買比試時所需的東西。
第一場比試,足足延續(xù)了兩柱香的時間,才結(jié)束。
最后,那位仍站著的弟子也已經(jīng)滿身傷痕,靈力到了虛脫的邊緣。當(dāng)管長老最終判他為勝后,他才放心的倒下去,任人將他抬走。
“第二場比試,于武對戰(zhàn)林輝?!蹦俏回?fù)責(zé)登記的青年,高喝道。
林輝?
那些弟子們都不由嗤笑。到現(xiàn)在還沒出現(xiàn),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林輝怕了,不敢前來。于是,一大堆的嘲諷聲和譏笑聲由幾個人帶頭漸漸響起。
張萬山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眼睛一直盯著山下的方向,希望林輝的身影能從那里冒出來。
慕戎鋒冷著一副臉,定定的站在那兒,在他看來,第二場比試毫無懸念,那位名叫于武的弟子將直接獲勝。而他本人,也已經(jīng)做好了進(jìn)入比試場的準(zhǔn)備。
于武站在比試場中,經(jīng)歷了之前那么多場比試,他從未像這場比試那么緊張,甚至感覺渾身不安。他總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己并不會那么輕易撿到這個便宜的勝利。一股危機(jī)感時刻彌漫他心頭。為此,于武時不時的會瞥一眼山下的方向。
“管兄,宣布比試結(jié)果吧!”另外一位長老不耐煩的說道。
聞聽此言,張萬山徹底絕望,收回了看向山下方向的視線。
管長老看了眼張萬山,暗嘆一口氣,開口說道:“第二場比試,于武……”
陡然——
“我來了!”
一句很普通的話,一個很普通的聲音,甚至語氣沒有什么抑揚頓挫,僅僅是那么淡淡的說出來,卻一下子揪住了所有人的心。
霎時間,所有的外門弟子都看向山下的方向。
而管長老則硬生生的將最后那個“勝”字咽了回去。
于武聽到此話,臉色瞬間煞白,整個人都僵住了。
“媽的!這臭小子王八蛋終于來了?!睆埲f山霍地站起來,臉上難以掩飾住驚喜,忍不住爆粗口的罵道。
“不可能!”慕戎鋒卻是臉色大變,驚呼一聲,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以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他怎么可能沒死?!?p> 在所有人翹楚盼望之下,林輝的身影明明很快,但落在眾人眼里卻很慢的從山下的那處石階通道躍上來,并腳尖連點數(shù)下,身子幾個閃爍之后,就到了比試場中。倒背雙手,不經(jīng)意間瞥了眼慕戎鋒,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目光如同兩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進(jìn)了慕戎鋒的身體內(nèi)。但很快,林輝就收回視線,向張萬山微笑點頭致意。
還未戰(zhàn),于武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在向自己籠罩而下。他的臉色愈發(fā)的蒼白,后背衣裳被汗水浸濕了。
慕戎鋒瞳孔猛地一縮,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一股陰森森的氣息從他身體內(nèi)散發(fā)而出,令周邊的幾人身子不由一寒。
“果然達(dá)到了練氣期五層?!蹦饺咒h神識一掃林輝的身子,內(nèi)心一震,心里暗自驚駭?shù)?。他修為是練氣期四層,而且還是在練氣期四層停留了五年,自然能在神識掃視之下,看出練氣期五層修士的修為。若再高一小階位的修士,他就無法看出了。畢竟,若非修煉什么特殊法術(shù),是無法躍階查看他人修為的。
而林輝自從修煉了五靈淬體九變訣后,竟能連躍幾階查看他人的修為。那天晚上,他也是因為發(fā)現(xiàn)駝背之人竟赫然是一位筑基期高手,才在被發(fā)覺之后,毅然逃回來的。但還是因此受了重傷,
除了慕戎鋒外,似乎所有人都沒有去注意林輝修為的提升。他們都因林輝的出現(xiàn)而被牽扯了全部的思緒。
在大家都認(rèn)定林輝不會來了,并且管長老都準(zhǔn)備宣布于武不戰(zhàn)而勝之際,林輝卻出現(xiàn)了。
從高潮瞬間跌落到低谷,可以想象,誰還有心思去注意林輝的修為變化?也就只有慕戎鋒從那位“駱大人”處得知林輝修為已是練氣期五層時,才在林輝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神識掃視林輝身子的。
“比試開始!”那位負(fù)責(zé)登記的青年,在管長老的示意之下,大聲說道。
“請指教!”于武不得不硬著頭皮,抱拳說道。
但林輝卻淡淡的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認(rèn)輸吧!”
什么?一個練氣期四層的修士,直接對一個練氣期三層的修士說“你不是我的對手?”還讓對方直接認(rèn)輸。有那么狂妄的嗎?
所有的弟子剛從林輝出現(xiàn)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再一次因林輝這句話而震撼。
在修仙界,一個修士敗給低一階修士的事情常有發(fā)生。就比方點玄派外門弟子挑戰(zhàn)內(nèi)門弟子甚至核心弟子時,外門弟子的修為往往都是不及內(nèi)門弟子和核心弟子的。
林輝,又憑什么讓于武直接認(rèn)輸?
“臭小子,還沒比試,就開始腦子發(fā)騷了?!睆埲f山暗罵一聲,臉上卻露出喜色。林輝這樣的性格,正符合他。要不然,他也不會對林輝另眼相看的。
而當(dāng)事者于武,卻感覺被林輝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
“林輝,你雖然是練氣期四層的修為,但我拼盡全力,也并非沒有取勝的可能。你說此話,未免太過囂張狂妄了?!庇谖涿嫔幊?,冷怒道。
通往山下的石階處,潘羽以及兩位前去傳喚林輝的外門弟子姍姍來遲,聽見林輝那句狂妄的話。潘羽不由熱血沸騰,一張臉因激動而滿面通紅,像打了雞血一樣。而兩位外門弟子,則震驚之后,心中立即對林輝下了判言:“狂妄、囂張!”
“練氣期四層嗎?”林輝冷笑。陡然,他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力,一股只屬于練氣期五層才擁有的靈力強(qiáng)度瞬間從他身體散發(fā)出來,逼得于武不禁倒退數(shù)步。
于武臉色大變,不可置信的看著林輝。
練氣期五層?
幾乎所有的人都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渾身不由打了個激靈。瞪著一雙大眼睛,嘴巴微微張開,卻啞口無言。
霎時間,整個比試場一片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沒人說話,似乎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連心跳聲都沒法聽見。他們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林輝,臉色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怎么可能?
除慕戎鋒外,其他人心里起了這么一個大大的問號。
要知道,在半個月前,林輝才是剛晉升練氣期四層而已。更甚者,在三個月前,他還是一個練氣期一層的修士。而短短三個月內(nèi),他竟然從練氣期一層一路狂飆到練氣期五層?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個修仙資質(zhì)奇爛無比的五靈根修士,竟然能在三個月內(nèi)修煉到練氣期五層?莫非,他是妖孽不成?
唯有那兩位長老,是筑基期修為。他們的神識肆無忌憚的掃視林輝的身子,想從他的身上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憑他們的見識,可不相信林輝是吞服了天地靈藥。如果林輝只將修為提升到練氣期四層,或許還有那么一絲可能是天地靈藥的效用。畢竟,他們都知道,林輝不僅是修士,還是一個武士,身體強(qiáng)度比一般修士要強(qiáng)一點是正常的。但眼下,林輝卻直接竄到了練氣期五層,他們就不禁懷疑,林輝究竟是如何將修為在短時間內(nèi)提升到練氣期五層的?
然而,憑兩位僅僅筑基期修為的長老,又如何能察覺出林輝身體的異變?
“好小子,修為竟然比我還要高了!這下子,外門大比第一的名頭就非他莫屬了。”張萬山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他的修為,僅僅是練氣期四層巔峰而已。一直未在最后一步突破。
喬執(zhí)事也是欣慰的看著林輝,暗自欣喜道:看來,早一步拉攏他,還是對的。若他能成為核心弟子,我在門派中又多了一個助力,別人也就更難撼動我的位置了。
“林師兄,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就將修為提升至練氣期五層。于某甘拜下風(fēng)!”于武滿臉不甘的抱拳道。原本,林輝練氣期四層修為的話,他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的。但林輝已經(jīng)是練氣期五層的修士,他練氣期三層的修為,沒有足夠多后手的話,是萬萬無法對抗林輝的。除非,他身上穿著全部是極品法器的裝備,使用的不是極品法器就是威力奇大無比的符箓,方能取勝。但他一個外門弟子,此番大比已經(jīng)借了他人不少的靈石,又哪來什么極品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