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一刻
一片荒蕪的空地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家燈火通明的客棧。
——————
路口的指路牌上寫著三個紅色字體‘紅塵?!?p> 客棧門框牌匾上隱然刻著四個大字‘醉酒憶歌’
門前的兩盞紅燈籠上也畫著解憂二字。
——————
酒館客棧的大門敞開著
沒一會兒便走進來一個兩鬢斑白的老婦人,杵著拐杖,四周看了看,最后坐到了柜臺前的那一張高椅凳上
一身蒼老又有些害怕的聲音響起“請問,有人嗎?”
“阿嬤別怕,我來了”女子妖嬈地端著酒壺走了出來。
“啊,是個姑娘”老婦人面容上那緊張感立馬少了些。
“這路途遙遠,走了一天也沒看到個客棧休息,打擾你了”老夫人很是抱歉
“無妨,天色漸冷,夜間還是少趕路些為好”
妖嬈嫵媚的女子朝她笑了笑,給她倒了一杯,“來,阿嬤,喝杯酒暖暖身子,去去寒”
“謝過姑娘了,我年輕時也喝酒,已經(jīng)好些,好些年不喝了”老婦人嘆了一口氣,把那杯酒一飲而下。
“阿嬤這來去匆匆的,是要往何處走?”
“去看我那兒子去”老婦人說著,滿臉笑容地從袖里掏出一張婚貼
“哦?怎的也不來接著些?”
“不怪他,他也不知道還有我這么一個娘”老婦人搖搖頭說起了當(dāng)年那事。
——————
這是一個入秋時節(jié)
一間小屋子里
“來看看,這孩子長得多像你呀”產(chǎn)婆抱著孩子,遞到了床上剛生產(chǎn)完的女子旁。
“瞧瞧這鼻子嘴的,還是和孩子爹爹比較像”女子虛弱地說著。
“但他這眼睛可像你,長大以后肯定是個俊俏的小伙子”
全都收拾完
產(chǎn)婆走后
女子躺在床上抱著孩子,滿心歡喜的等著孩子爹爹回來
直接到了第二日
“鄰家阿妹在嗎?”門口一聲叫喚,吵醒了床上的女子與孩子。
“在的,阿姐進來吧”聽著聲音好像是隔壁的鄰家阿姐。
“阿妹呀,我給你熬了些肉粥,你放心,你剛生產(chǎn)完這幾天可別下地干活,我照顧你幾天”
“嗯,謝謝大姐”
“別別別,你別起來,我喂你”鄰家阿姐看著她要起身的模樣,忙上前制止。
輕輕的逗了一下邊上的孩子。
便給她喂著粥。
“你家阿郎還沒回來呢?”
“嗯,他昨天早上出去后就沒回來了”女子點點頭
“他這人也是,這幾天就是你的臨盆期,他也不在家顧著你點”
“他這不是忙著出去賺錢嘛”女子笑了笑,看了一眼孩子,“他肯定會很開心”
“唉,好在自從與你成了親,他便把好堵這個毛病給改了”鄰家阿姐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嘴。
“是啊,當(dāng)初我嫁他時便與他說好,如果他敢再犯賭,我便與他和離,好在他是個有良心的”
女子說著滿臉是高興。
“也是,看看這屋子里添的東西越來越多了,就知道他是真的在外頭干活了”鄰家阿姐也與她笑著。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男子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
“阿弟,瞧你這模樣,人家剛生產(chǎn)完孩子又在邊上,你這模樣可不得把他們給嚇著”鄰家阿姐斥責(zé)著這名男子。
“鄰家阿弟啊,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床上的女子,滿臉的關(guān)心問著。
“他能有什么事,一天到晚一驚一乍的,連誰家的阿貓阿狗死了,他都能說了個底朝天”
鄰家阿姐笑了笑
“不,不是,我要說的這可是件大事”這位年輕的男子搖搖頭。
“行行行,今天準(zhǔn)許你說”
鄰家阿姐回過頭,“別忘了這還有剛生產(chǎn)完的,阿妹與剛出生的孩子呢,要是說了什么過分的話,嚇著他們,我可饒不了你”
“不是,這是”一聽她說的這話,又看了一眼床上面色不是很好的女子,又看了看,那睡得正香甜的孩子。
這名男子明顯有些駐足,雙手揪著衣物,一臉的皺眉。
“怎么了?怎么又不說了?難不成真是什么過了分的話?”鄰家阿姐一愣。
自己這個弟弟可從來不是會遮攔住自己嘴巴的人。
“唉呀”年輕的男子走到他的姐姐旁邊,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道“阿姐,你出來一下”
“有什么話不能在這說嗎?”鄰家阿姐一愣。
“我這說不出口”男子低下了頭。
“哎呀,你就隨她出去吧”倒是床上的女子朝他們笑了笑。“許是看上了哪家姑娘,當(dāng)著我這個外人的面,不好意思說呢”
“說什么外人呢,咱們是什么關(guān)系,大家都是一家人”鄰家阿姐也朝她笑了笑。
然后站起身,把手中還剩半碗的肉粥遞到她手中?!澳阆瘸灾遗c他去去就來”
“去吧去吧,我可沒虛弱到連碗都拿不起”女子朝他們揮了揮手。
……
門外小院中
“你這孩子,快說吧,到底什么事”
“出事了”
“你倒是快說出什么事了呀?”
“是里頭阿姐的相公”
“什么?”鄰家阿姐一驚。
“怎么啦?發(fā)生什么事了?”聽到呼喊聲,房中的女子立馬朝他們喊了一聲。
“沒事沒事,他在和我說笑呢”鄰家阿姐回了一聲后,立馬拉著年輕的男子走到了院外。
“到底怎么回事?”鄰家阿姐小聲的問著。
“我今日去鎮(zhèn)上賣貨,路過一家當(dāng)鋪行,外面圍著一群人,我也去湊熱鬧看了看”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鄰家阿姐一愣。
“是玉佩,是里頭阿姐陪嫁過來的那塊玉佩”
“怎么會在他們那里?”鄰家阿姐皺起眉頭,那可是里頭阿妹的娘家遺物。
“是啊,然后我便聽到他們說,是一個男子犯了賭,欠了債,然后丟下這塊玉佩,說是抵債就跑走了”
“還說這塊玉佩當(dāng)了的錢也抵不了所有的債,連1/20都不到”
“什么?怎么會欠了這么多?”鄰家阿姐問著,臉上有些不相信,
“我也不信啊,人家阿哥都戒了多少年了”年輕的男子搖搖頭,接著道:
“等他們都進了當(dāng)鋪后,我攔下了一個看似好說話的人,我變問他”
“他倒是立馬就說我和他是不是有關(guān)系”
“我哪敢說呀,這說了他們還不得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