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天空,流彩閃爍,七彩的極光在天際浮動,綻放出繽紛的色彩。
血霧從地面蒸騰上了天空,濃郁的血霧在空中慢慢的凝結(jié)成了稠密的細(xì)碎的血晶,血晶固液共存,外表是略顯堅硬的棱角分明的晶體,內(nèi)里卻仿佛填充著血霧,看上去有些詭異。
濃郁得仿佛要形成固體的血霧包裹著零零碎碎的血晶,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是一塊血紅色的幕布一般。
血霧慢慢地升騰,在高空中漸漸凝結(jié)成一朵又一朵血紅的云彩。
這里是一片血紅的世界。
這里是一片尸山血海。
數(shù)以億計的尸體堆疊,遮掩了地面的原本模樣,地平線被這些堆疊起來的尸體抬高了數(shù)百米,有些格外高聳的尸堆,便成為了尸山,有些低矮的,便成了尸谷。
尸山下,血液如同小溪般流淌。
有些血液暴露在空中久了,變成了紅褐色,有些變成了黑紅色,有些變成了濃濃的黑色。
這些從尸山中流出的血液匯聚成湖,這湖方圓百里,隨后又匯入無數(shù)血湖化為的血江中。
渾濁斑斕色彩的血液化為的江流長達(dá)千萬里,奔涌不息。
無數(shù)的血江最后又匯入了血海。
這血??傮w呈現(xiàn)黑紅色,貫通南北。
殘魂在尸山上哀鳴,斷肢在尸谷中彈跳,血海上一個個似哭似笑的臉浮現(xiàn)而出,似是在嘲笑著什么,又像是在低訴著什么。
風(fēng)。
猛烈地刮起。
濃烈得仿佛凝結(jié)成血布的血霧在空中肆意歌唱。
呼!
呼!
呼!
風(fēng)。
席卷著血霧,裹席著血晶。
高速地旋轉(zhuǎn)著。
嗚嗚嗚!
大風(fēng)撕扯著空間,發(fā)出了劇烈的聲響,風(fēng)聲深遠(yuǎn),仿佛亡者的哭泣。
猛烈的大風(fēng)旋轉(zhuǎn)著,旋轉(zhuǎn)著,形成了猩紅的龍卷。
尸山尸谷被卷起。
血!
肉!
骨!
都成為了它身軀的一部分。
它逐漸地變大,變大。
龍卷高速旋轉(zhuǎn),將殘肢碎肉不斷地甩出,又不斷地卷起。
而這樣的龍卷……在這個血腥的世界里……隨處可見!
這里……就像是傳說中的修羅地獄一般。
土地遼闊,卻是尸體鋪就。
峰巒雄偉,連綿起伏,卻是一座座的尸山。
谷底低矮,黝黑深邃,卻也能看到無數(shù)亡者的遺骸。
龍卷狂烈,四處奔襲,席卷著血肉骨頭沖天而起,又將無數(shù)尸體殘渣從龐大的氣旋中甩出。
血溪潺潺流水。
血湖波瀾壯闊。
血河波濤洶涌。
血海深邃神秘。
這片世界,仿佛只有亡者,而無一活物!
這是一個慘淡的世界,這是一個猩紅的世界。
這是一個死寂的世界,但是此時,卻仿佛有了一種格格不入的聲音。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p> “千年等一回我無悔啊?!?p> 柔美的音樂在這片廣袤的充滿著尸體與亡魂的世界響起。
啪嗒。
一塊血肉掉在了地上。
露出了一部手機(jī)。
手機(jī)屏幕亮了起來。
一只白晢修長的手從尸山血海中伸了出來。
“喂?”
“你再不回來,第一學(xué)院就沒了……咳咳……”
……
“你在和誰打電話?”華老頭站在一片廢墟之上,他冷冷地看向倒在地上的滿身鮮血無法動彈的任步凡,在他的身邊是四位黑衣人,每一道身上都散發(fā)出了至尊的氣息。
“你居然……勾結(jié)黯滅?!”霜月咳出了血,她本來和華老頭勢均力敵,但是卻沒想到突然竄出來四個至尊!
“為什么不能?華盟早就該洗牌了,我才應(yīng)該是華盟之主!”華老頭仰天大笑。
“呸!你不配!”霜月冷啐道。
“呵呵,我配不配又豈是你們這種手下敗將有資格說的?”華老頭冷笑。
“華老頭,你答應(yīng)我們的事情別忘記了?!币粋€黑衣人冷聲道。
“沒忘沒忘,到時候把華辰一半分給你們做領(lǐng)地!”
“你說什么?!”霜月怒目圓睜,“你個叛國賊!”
“呵呵,我就是這個國家的主人,怎么能算是叛國呢?這個國家都是我的?!比A老頭顯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反派死于話多。
“讓我們送你們上路吧!”華老頭一巴掌同時拍向任步凡和霜月,眼看兩人就要死于非命,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嚯,剛回來就見到你這么狼狽的模樣啊?!币坏罍睾吐曇繇懫穑c此同時,時間空間仿佛都凝固了。
一道白衣出現(xiàn)在了任步凡面前,豐神俊朗,俊逸非凡。
“你終于來了?!比尾椒舶琢藖砣艘谎邸?p>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辦法,天靈那家伙太煩人了,弄了數(shù)十億的清理者來殺我?!绷忠恍α诵?。
“你是誰?!”×n。
“我?”林一看了一眼黑衣人和華老頭,“看來我離開以后,什么阿貓阿狗都跳出來蹦跶了啊?!?p> “你說誰……”
噗通×n。
所有反派在此刻都身子一軟,瞬間死去。
林一收回了目光。
“你突破至神境了?”任步凡驚駭?shù)馈?p> “不。”林一在任步凡失望的眼神中搖了搖頭,“我恢復(fù)到了神王境?!?p> “我從千萬年前,就一直是這個水平,直到當(dāng)年我弄了個計劃才讓自己變成白板?!?p> “你有什么計劃?”任步凡吐了一口血問道。
“滅世?!绷忠恍α诵Α?p> “……”
……
……
陸家莊園。
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閃過,手中拿著一個黑色的包袱。
那包袱,隱約透出血跡。
田地。
鐵鍬。
鏟土。
深坑。
來人氣喘吁吁。
然后做賊一般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注意,才偷偷將包袱里的東西抖落到土里,然后便操起鐵鍬,用泥土將那個深坑埋了起來。
“呼!”那人摸了一把額頭間的汗水,滿意地笑了起來。
他眼中閃爍著妖異的神采。
對上了一只猩紅的雙眼。
“喵~”
……
咔嚓。
一只手握在把手上,將卷簾門向上拉起。
卷簾門上滿是灰塵,還帶有些許看起來像是兒童玩鬧時用手指留下來的“字跡”。
“回來了跟我說一聲?!?p> 下面是一個很丑很丑的頭像。
頭像有些模糊,但是隱約能看到兩只尖尖的耳朵。
卡啦啦。
卷簾門被徹底拉起,發(fā)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灰塵迎面而來。
但是在接近來人的時候,卻又從旁邊飄散而去,片塵不依。
溫和的笑聲響起,帶著些許的唏噓:“好幾年沒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