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都跟上!”爛尾樓下,一隊與花園中護衛(wèi)隊著裝相同的隊伍正迅速接近著爛尾樓,不用問,這些人就是棕熊派來干掉敵人狙擊小組的人,超過五十號人的武裝隊伍,全員都配備了突擊步槍。雖然這樣火力層次和持續(xù)性都會打折扣,但勝在分配簡便,而且終究還是保安隊,誰還閑的沒事干把保安隊武裝的那么徹底,換句話說,就算是給保安隊一份合理且最優(yōu)的火力配置,他們能不能用的好還是兩說。干脆都上AKM,就是閉眼突突也能蒙個一半個的。不過這些護衛(wèi)隊的人在保安層面里也稱得上是訓(xùn)練有素了,五十個人沒有聽了命令就一窩蜂的往前擠,或者裹足不前,五十人分成了十隊,按先后順序依次進入。
帶領(lǐng)這五十人的是今天值晚班的護衛(wèi)隊副隊長,羅伯特。護衛(wèi)隊一共一個隊長,四個副隊長,隊長一般不出來執(zhí)勤,每天的上午晚上都各由一個副隊長帶一組人去執(zhí)勤,整個護衛(wèi)隊也因為執(zhí)勤的需要編排成了四組,每組都有五十來號人。今天到了交接班的時間,羅伯特剛剛從外面趕來,整編好隊伍,正打算去交接班,就聽到了那聲反器材步槍的巨響,天性謹慎的他選擇了稍微等一等,這一等反而救了他一命,延誤了兩分鐘下班的副隊長就那么躺在了草叢里,連具全尸都沒落下?,F(xiàn)在輪到他了,偷襲狙擊手這種任務(wù),總不至于那么危險了吧?羅伯特心里自我安慰著,不過他還是走在了隊伍中比較靠后的位置,畢竟點五零打出來的傷口實在是太有威懾力了,即使是小小的撇了一眼,也足夠讓膽子小的人做一晚的噩夢了。
“第一組,進?!碑?dāng)然,謹慎歸謹慎,任務(wù)還是要完成的,畢竟雇主是花了錢的,于情于理都不好翹班不是?羅伯特一揮手,第一組的五個人向著樓門口走去。雖說是爛尾樓,但這棟樓的完成度還是挺高的,據(jù)說也是災(zāi)前的遺產(chǎn),現(xiàn)在在銀行里的身價過于的高昂,導(dǎo)致沒有人有能力買來開發(fā)。第一組為首的一個人帶著小隊徑直走到樓門前。什么樣的將就會帶出什么樣的兵,這個排頭兵的謹慎程度也絲毫不差。把槍帶背好,右手攥著槍隨時準(zhǔn)備開火,左手輕輕地推開了樓門,門剛剛出了一點縫隙,他馬上把槍管塞了進去,眼睛盯著準(zhǔn)信,槍左右搖擺著調(diào)整視野。這謹慎程度,比起羅伯特可是絲毫不差了,羅伯特也在暗暗喝彩。平常來說,他還是很愛護自己的手下的,小心謹慎總是沒錯。
槍身在外面轉(zhuǎn)了足有一百八十度,仔細的找遍了開門后出現(xiàn)的掩體后面,看起來都很空的樣子,猶豫了片刻后,排頭兵還是推開了門,此時他也略微安心了一點,看起來這里是沒有人防守的,只要小心一些,別發(fā)出什么聲響,偷襲的先手權(quán)就掌握在他們這邊。
“轟!”一聲令人猝不及防的爆炸聲突然迸發(fā),離門較近的幾人被震的腦袋一陣發(fā)懵,稍遠處的人也是一陣陣的耳鳴,羅伯特抬眼看去,本來樓門處金屬材質(zhì)的大門已經(jīng)不翼而飛,只剩下了滿地的焦黑以及一些變了形的,大小不一的鋼珠。
羅伯特心里暗暗的罵了句臟話。門這邊應(yīng)該是被埋了地雷,應(yīng)該是配有鋼珠的激光絆發(fā)雷,不過裝藥量很給力,看起來鋼珠也塞了不少。這種地雷十分的不人道,鋼珠四處飛濺的動能不比子彈小多少,挨上一兩發(fā)肯定失去戰(zhàn)斗能力,而且還需要分人手照顧受傷的人。這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照顧傷者什么的派個把人看著點就行了,但鋼珠的濺射傷害還是一點沒少,第一小組的五個人有三個都身上掛了花。兩個在胳膊上一個在腿上,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但一時半會肯定是沒有作戰(zhàn)能力的。
“第一組回來,第二組上,注意點詭雷!”羅伯特把第一組拉了回來,讓第二組頂上去。第一組的三名傷者在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人的幫助下正在止血,至于第一個人,雖然鋼珠地雷的本意是讓盡可能多的人失去戰(zhàn)斗能力而不是殺死,但也不要忘了,這畢竟還是一顆地雷,正面被幾百顆鋼珠轟中,他的死相那可是相當(dāng)?shù)碾y看。
第二組小心翼翼的跨過了前排頭兵的尸體,警戒著前方的危險,后面組的人早就等在那里了,一看現(xiàn)在情況安全,趕快把排頭兵的尸體拖了回來,這一拖,本來就很難看的正面變得更難看了,紅的黑的白的一大片,光是看一眼就讓人想吐。
第二組的排頭兵左右環(huán)視了一周,沒有發(fā)現(xiàn)敵人,目光就下移到了自己的腳邊,眼神一遍一遍的犁著腳尖前的這兩三米的地面,生怕自己也踩個什么詭雷,甭管是熊式的還是鷹式的,但凡是個地雷讓他踩上了,哪怕是棒子的也能要他的小命。受前人的影響,后面的四人也不愿意收受傷,八雙眼睛齊齊的盯著地面,腳踏著由各種建材分割出的道路,掃視著地上可能會出現(xiàn)危險的地方。
還別說,真讓這幫鷹眼發(fā)現(xiàn)了一個,排頭兵走著走著突然一個急停,站二號位的差點就撞上去了。嘴里還沒罵出聲,他就看見了排頭兵的手指,沿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根極細的魚線橫在離地五公分高的路中間。一端捆在腳手架上,另一端藏在一摞板材后,排頭兵小心翼翼的跨過了魚線。板材后面是一顆保險片被鋼釘掛住的手雷,魚線的另一端系在拉環(huán)上,拉環(huán)被拉開了大半,只有一點輕輕的掛在上面,維持著保險片不要彈飛。
排頭兵拿出了軍刀,手指捏住一截魚線,盡可能的把它繃直,只不過手上的汗讓他沒有成功,第二個人見狀,也彎下腰去,兩只手捏住了一截魚線,盡可能的把它繃直,排頭兵刀尖輕劃,魚線從中斷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尤其是排頭兵,他開始慶幸自己選擇的方法是正確的,正是因為死盯地面的危險,才讓他避過了一顆詭雷。
他的慶幸只持續(xù)了一秒不到,下一刻,他剛剛放松下來的表情就已經(jīng)隨著一聲槍響凝固了,他看到隊友都忙不迭的躲在了各式掩體后面。他緩緩的低頭看去,自己的胸前染上了一片醬紅,劇痛從胸口處傳來,他張開嘴,絮狀的血沫從他嘴里噴涌而出,到這里,他的脊柱再也無法支撐他的重量,他仰頭栽倒,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