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銘原意是想借此機會,促成通商改制。
可誰也想不到,竟有人在此刻撞到槍口,擺明了自尋死路,那當然不能放過。
就算沒有宮康父子的出現(xiàn),姬銘解決此事也是十拿九穩(wěn)的,很有把握。
可在加入這些元素后,無疑能讓劇情變得更加有趣,甚至能夠起到預(yù)料之外的立威。
姬銘如今的威望,當然不凡。
卻還有人在觀望,不曾將他放在眼里。
咸陽乃是秦國都城,并非權(quán)貴能夠肆意妄為的地方,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宮家父子就這樣被帶走了。
按照姬銘的吩咐,張劍的任務(wù)不止于此。
他還得去看看忘憂閣的情況,但到了那里他才發(fā)現(xiàn),沈萬三已經(jīng)被帶走了。
咸陽府衙,地位并不低。
皇城的府尹,絕不是地方的官員能夠比擬。
可他們隨同宮家父子,侵擾忘憂閣,無疑是在自討苦吃。
張劍帶人來到府衙,他身上帶著圣旨,又有幾個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其實張劍最初被安排的,乃是查案。
但不知不覺間,探案以外的一些事情,姬銘也會派他出來處理。
其實這是作為親信的變化,張劍當然不會隨意推辭,他對此樂在其中。
能夠同洪柯相交,張劍顯然心懷忠義,他不止有能力,同樣也對奸臣深惡痛絕。
若能趁此機會,解決某些敗類,顯然不錯。
雖然有時候姬銘的所作所為,張劍難以理解,可他能夠感覺到秦國的改變。
也許這正是一位前所未有的明君,自己為其效力,又有什么好憂慮的呢?
知道消息后,朱眺不敢延誤,急忙趕來。
望著面色冷淡的張劍,猶豫說道:
“閣下來我府衙所為何事,還是陛下有什么事情吩咐?”
掃過朱眺,張劍頷首道:
“這里便是咸陽府衙,確實是威風啊?!?p> 朱眺不解其深意,他也沒有想到,這么快宮家父子就被擒拿了。
張劍再說道:
“今日宮大人是不是拿了個嫌犯?”
朱眺皺眉答道:
“我咸陽府衙每日進出的犯人眾多,不知道閣下指的是哪一個?”
張劍冷笑再道:
“這里可是咸陽,朱大人負責都城治安,如何還有這么多嫌犯?
究竟是在指陛下失德,還是朱大人自己沒有好好辦事,放任不理呢?”
這兩個問題,直接讓朱眺額頭冒汗。
眼前之人來勢洶洶啊。
“閣下莫要開玩笑,本官的清名那是城中百姓人盡皆知,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
但各部麾下人數(shù)眾多,難免會有不安分的,若是失察不覺也是無奈啊。”
這般胡攪蠻纏沒有意思,張劍說道:
“在下今日前來,乃是找忘憂閣的沈富,想必這個名字朱大人不陌生吧?!?p> 聽得此言,朱眺幡然醒悟:
這不是今日宮佑請他幫忙的目標嗎,怎么和陛下這邊扯上了關(guān)系?
作為咸陽尹,朱眺不至于和宮康一般,他心中思索,很快便拱手答道:
“原來是此人啊,本官確實聽說過這名字。
不過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被帶回來,這就不大清楚了,還得去詢問才行。”
與此同時,朱眺心中怒罵:
“好你個宮康啊,坑人坑到我身上來了。
自己尋死就算了,怎么還得把別人帶上,此番真是害慘了我啊?!?p> 想了想,朱眺連忙說道:
“既然是陛下安排,想必是被冤枉了,本官這就令人將之帶出來?!?p> 張劍微微點頭,正有此意。
然而沈萬三跟著衙役進來,費了許多波折,哪會這么容易就走?
方才拿人的捕頭進到獄中,看著沈萬三有些緊張,畢竟是自己搞出的鍋啊。
“你可以走了,還不出來?”
捕頭自覺硬氣,大聲喊道。
誰想沈萬三瞥了他一眼,微微搖頭,說道:
“這大獄也挺好的,怎么能說走就走?這位官爺不是說小人有罪嗎,還是得仔細審問清楚才行,不能輕視啊。”
為什么此人會讓他離開?
沈萬三已然想通,既然有人撐腰,就不必在此認慫了,該硬氣就得硬氣。
捕頭被懟得沒話說,這能怪誰?
如果沈萬三不愿意走,他也沒有辦法。
總不能直接給拖出去吧,這樣的話,自己肯定是要涼涼了。
是以捕頭再度低聲道:
“方才是小的得罪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還是趕快出去吧?!?p> 沈萬三異常堅決,頷首說道:
“不用了,我在這待得挺好。”
捕頭勸說無果,頓時覺得腦闊疼。
但他不敢廢話了,直接去稟報朱眺。
朱眺聽聞,也是心中著急。
這可不是捕頭一個人的事情,自己關(guān)聯(lián)其中。
躊躇之后,朱眺向張劍拱手道:
“閣下稍后,本官這就去把人帶出來?!?p> 既然捕頭請不動,那就自己親自去好了,面子什么的給足,總不至于繼續(xù)茍著吧。
很快來到大獄,朱眺看著沈萬三,莫名覺得有些熟悉,一時間說不清楚。
“尊駕何苦如此,這大獄可不是好地方,能離開還是不要久留?!?p> 朱眺一面勸導(dǎo),一面思索。
緊接著他恍然大悟,忽然想起自己在哪里看見過沈萬三,心中大驚。
這不就是前幾天在朝堂上,跟著姜宏身后的戶部侍郎嗎,怎么變成商賈了?
簡直匪夷所思。
可朱眺不敢表現(xiàn)出太多,態(tài)度更加恭敬:
“今日之事,皆我咸陽府衙的過錯,還請尊駕手下留情,莫要做絕?!?p> 沈萬三看了朱眺一眼,似笑非笑,隨后起身:
“既然朱大人都這么說了,沈某當然不會不留情面,那這就出去了。”
那日在朝堂之上,沈萬三已經(jīng)將群臣記熟,看朱眺的反應(yīng),想必已經(jīng)記起。
他待在大獄,就是惡心人的。
此刻目的已經(jīng)達成,不必繼續(xù)糾纏。
朱眺以及捕頭松了口氣,他心中想到:
若是我沒有記錯,這就是那陌生的戶部侍郎。難道這都是陛下的安排?
宮康啊宮康,你真是害人不淺。
朱眺想著想著,又將宮康怒罵一番。
可憐這禮部尚書,位高權(quán)重,此刻卻被張劍派人給羈押起來。
至于下場,別說宮康自己還不清楚,連張劍都未曾知曉。
這個,只能姬銘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