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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將軍寡婦妻

第一四九章 就是場鬧劇

卸甲將軍寡婦妻 東峪山下客 3123 2022-02-17 18:46:35

  要說宋桂花那張嘴下的是軟刀子的話,楊大嘴就是那硬刀子。

  只見楊大嘴先對對兩個同伙兒撇撇嘴,嗤笑兩聲,然后她嘴大話也厲:

  “要俺說你們可說錯了,不是人家做事不講究,實在是恐怕里面有內(nèi)情?!?p>  她擠眉弄眼的看了一眼張秀英的肚子,意有所指:

  “一準(zhǔn)兒是兩人早就有了私情?

  怪不得貴英離開家呢,換誰誰也呆不下呀

  惹不起躲得起,眼不見心不煩不是。”

  她的話好似提醒了張楊氏,對方立刻變了臉,哭天喊地起來:

  “老天爺啊,你咋不降個大雷下來把這些害人的禍害劈了?

  可憐俺閨女,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也不知道在外面咋樣?

  別人家哪有自己家好?

  她這丫頭,就不明白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旁人再對她好,有親爹娘對她好?”

  王氏被三人的歪纏氣的臉都青了。

  張秀英更是無地自容。

  她到底是未出嫁的閨女——面皮薄。

  最無語的是陳氏,雖然沒倒伐,那雙滴溜溜的眼珠子卻不時的偷往張秀英的肚子上瞅,其中蘊(yùn)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忽然,門外傳來一聲響。

  “挺熱鬧???”

  聞言,不管張楊氏還是王氏等人臉色都變了一變。

  劉二女喜出望外,忍不住伸著脖子往窗外看。

  卻是張知勁回來了,后面還跟著探頭探腦的黃米子。

  小半個時辰后。

  夫妻兩人終于坐到了一起,能說說私房話。

  “沒事吧?”

  劉二女搖搖頭,這時回想起來先前的事止不住的一陣陣后怕。

  “幸虧請她們坐時,她們說自個一身泥怕糟蹋了咱家的被褥,推俺坐炕上了,要不然俺那里躲得過?

  對了,地里沒啥事吧?咱們把五嬸和秀英她們扣起來……”

  她沒往下說,但話中的意思兩人都明白。

  “地里沒啥大事?!?p>  一句話簡單的說了地里的事,接著張知勁冷哼一聲:

  “至于她們,都打到家里來了,要是不聲不響的放過,以后不是誰都不把咱們家放在眼里了?

  何況,打碎的東西總不能沒人賠吧?”

  最后一句話,說到劉二女心里了。

  別看她現(xiàn)在手握‘重金’,節(jié)儉的習(xí)慣真沒那么好改。

  劉二女想想剛才親手收拾的破碎物件,心口就一陣陣發(fā)疼。

  “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說說?!?p>  這是正事!

  劉二女立馬轉(zhuǎn)移了心神。

  張知勁回來,馬上開了大房的屋子,把張楊氏等人分別關(guān)押在其中,派了黃米子看守;又去小五房跑了一趟,威脅張知少兄弟去縣城報信。

  到時指定把涉及的幾家請到一起,還不知他們聽到消息怎么鬧呢,可不得好好了解前因后果?

  想罷,劉二女便從頭到尾跟張知勁講了一遍。末了猶豫了片刻,又道:

  “俺總覺得不對勁。貴英和韓家說親的事俺聽知慧姐說過,不是假的,怎么如今竟扯上秀英了。

  桂花嬸話說的不好聽,也不是沒一點道理,是不是里面有啥咱們不知道的事?”

  張知勁微微蹙了下眉,頃刻間腦海里已想了七八種可能,只是口上卻道:

  “誰知道呢?反正咱們也沒招惹他們,跟咱們干系不大,等大伯父回來幾下里問一下就清楚了?!?p>  安慰了劉二女幾句,他徑直出門去了。

  長房的人來了。

  頭一個來的是秀英的娘。

  家里日子不好過,男人又不是個東西,秀英娘看著又小又瘦。

  見張知勁站在院中,明明她是長輩,任是縮肩彎腰比個粗使下人還不如,說話聲也小的很:

  “秀英和她二嫂出來也不知道回去,俺來找她們?!?p>  說完,兩眼就偷偷四處張望。

  可惜,要找的人被關(guān)在長房的小窯洞里,中間不僅隔著兩層院子和院門,而且她說話聲又小,自然一無所獲。

  張知勁偏還揚(yáng)聲喊了聲:

  “三伯娘!”

  張陳氏聞聲閃出屋來。

  “知勁,咋了?”

  語氣很親切,跟前些時日的態(tài)度迥然不同。

  話畢,張陳氏像才發(fā)現(xiàn)秀英娘一樣,趕緊上前招呼:

  “嫂子來了,你可不常出門,快去我屋里坐坐?!?p>  好說歹說,連拖帶拽的就把人帶三房屋里去了。

  臨進(jìn)門前,還故作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頭,隱晦的看了張知勁一眼,卻不知張知勁早就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心知肚明她為何如此。

  ——今兒他從地里回來,正好撞見她站在自家門口偷偷的在張望。

  沒等多久,秀英的二哥又來了。

  張知勁親自陪著。

  秀英二哥幾次想把話題往秀英她們身上引,偏張知勁竟是打太極就是沒一句實話,自個想走又走不了,正自驚慌坐立難安,覺得事情不妙,終于張家元夫婦回來了。

  秀英二哥更是驚慌,癱在椅子上差點起不來。

  張知勁見此,心里更有數(shù)了。

  張家元不虧是當(dāng)官的,越來越雷厲風(fēng)行了,很快便把事情查清楚。

  劉二女隨之也知道了前因后果。

  說起今日這樁鬧劇從何而來,還得從張貴英和張秀英姐妹去縣城上陪伴張家元夫婦說起。

  張家男丁少,姑娘更少。

  以前是前途未定有心無力,現(xiàn)在張家元好歹成了正經(jīng)官員;不管張貴英姐妹抱著什么心思來的,作為長輩,自然盼著晚輩日子和美,那么為她們找個好親事就至關(guān)重要。

  因此,夫妻兩人那是拿出十二分的精力來行事——不說張申氏平時時常教導(dǎo),去誰家參加宴會也親自帶著她們。就是張家元,百忙之中也不時湊出空來過問一下。

  好不容易張貴英因著兩人親侄女的身份先碰上樁好親事,結(jié)果某人還心大沒看上,沒辦法,張申氏只能忍痛回絕了。

  本來事情到這也就罷了,韓家娶門當(dāng)戶對的媳婦有些困難,又不是娶不上媳婦,只要眼光放低一些,自有大把的人選可挑,不是非一棵樹上吊死不可。

  偏偏張貴英得寸進(jìn)尺畫蛇添足,隨后又當(dāng)著韓家的下人面嘀咕了兩句難聽話。

  韓六太太聽到稟告頓時氣炸了。

  說實話,本來韓六太太頭一眼就沒看上張秀英。因著兩姐妹對比,張秀英懦弱老實,張貴英桀驁不馴多了。她自個是個能干的,卻不喜歡兒媳也強(qiáng)硬。

  但時下的婚姻講究個門當(dāng)戶對兩姓之好,思及兩人的身份,勉強(qiáng)也相配,還是咬咬牙選了張貴英。

  豈料結(jié)果竟被打了臉。

  不蒸饅頭爭口氣。

  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

  既然張貴英敢放話說看不上她兒子,韓六太太也不遑多讓,放出她開始沒看上張貴英,看上的是張秀英的風(fēng)來。

  這本來是個笑話,偏偏有人當(dāng)真了。

  張家選族長的事,秀英這房敗北,被旁系占了上風(fēng),自詡正枝正根的長房的人又不是圣人,哪能沒有一絲怨懟?

  于是,這天張秀英從城里回家來,就被家里人逼問張申氏給她的親事挑的怎么樣了。

  本意就是挑點錯好生事,偏張秀英不是個硬脾氣,自來畏懼家人,一股腦兒的把什么該說不該說的底兒全都說了。

  長房人聽了那還了得?

  其他復(fù)雜心思暫且不說,可有一個心思一家人都是相同的。

  那就是韓家這門好親事他們得抓住了。

  怎么抓?

  一是從張家元下手——明擺著人家沒那意思,有那意思親事早成了。

  另一個從韓家下手。

  偏韓家的門第他們又夠不著。再說,夠得著他們也不能舔著臉上門啊,上趕著不是買賣不是?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長房的人沒那個本事成臭皮匠,可一家十來口人絞盡腦汁去想,到底也給想出個陰招來。

  什么陰招?

  ——秀英二嫂不是跟楊大嘴兒媳婦是親姐妹嘛?

  一方面,通過她的嘴先向她婆婆說些事實而非的消息;楊大嘴可是張楊氏的想好,本身就不是管得住嘴的人,得了關(guān)于對方不好的消息哪能不去通風(fēng)報信?

  張楊氏那是個什么人?

  張家元夫婦都不大看的上的,其他人更不在眼底,竟有人撬心肝閨女的墻角(不要的也是她閨女的),她能忍得下去?

  不找對方出氣那才怪呢。

  到時候說點難聽話,先動手打打人什么還不是手到擒來?

  有這個把柄在,他們長房也就能跟張家元提條件了。

  當(dāng)然,要實在籌碼不夠,那就往大了鬧——上吊威脅。

  總之一句話,這親事賴在張家元頭上了。

  劉二女聽完經(jīng)過,心中真是五味雜陳。

  半響,才忍不住感慨:

  “你說這叫什么事?。窟@不是訛人嗎?”

  還訛到大伯頭上了。

  張知勁腹誹:訛的好?。≡瓉泶蟛€有意提拔一下長房的,如今兩不相欠了還算好的。

  “不對啊,聽你話里的意思這事原跟咱們不相干,那今兒這一出咋回事?”

  “還不是咱們家院子好?!?p>  “原本他們該選自家來做戲,但下街人多,有個風(fēng)吹草動哪瞞得???他們求得是婚事,名聲卻也不能丟,只能另選地兒。

  族里總共就三條街,中街就咱家這院,上街就五叔家的新房……”

  可惜再高明的局,碰上一群沒歷練過的,最后也不過弄得漏洞百出惹人厭煩罷了。

  “不管誰錯誰對,這事到底不光彩,大伯已經(jīng)下令封口。因著你畢竟事陷其中,我才跟你說,你記得別往外說?!?p>  “咱們?nèi)蘸笠灿虚|女?!?p>  這才是至關(guān)重要的。

  劉二女點點頭。

  “為了閨女,俺也不能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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