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
葉詩琪剛想解釋什么,魚晚歌安撫地對她搖了搖頭。雖然此刻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但她知道拍戲過程中,為了得到最好的效果,有些犧牲還是必須的。
近幾年來,關(guān)于演員敬業(yè)問題討論的越來越多,演員們拿著高片酬的同時,必然要對的起自己的這份職業(yè)。
所以如果不是演員之間刻意的傾軋和打壓,對于這樣的巴掌戲,魚晚歌對自己的要求,也希望盡量不要用借位的方式。
“卡!葉詩琪你剛剛的眼神不對,再來一條,”陳付清清冷的聲音從喇叭中傳來。
對于“陳扒皮”的嚴(yán)格,魚晚歌在這一段時間的接觸中早已領(lǐng)教過了。而且她也知道,陳付清說得的確沒錯,葉詩琪剛剛的那一巴掌,在打下來之前,她的眼神確實猶豫了。
拍攝的時間不容耽擱,一切準(zhǔn)備就緒之后,又是一聲巴掌聲,萬幸的是,這一次陳付清沒有喊卡,總算順利地把這一條給過了。
陳付清剛喊完卡,葉詩琪就趕緊給魚晚歌道歉,“晚歌,我剛剛不是故意的,真的?!?p> 魚晚歌看著她一副就差指天發(fā)誓的樣子,不禁“噗嗤”一聲笑了,“沒事,你今天打我兩巴掌我都記著呢,別忘了,后面還有我的打你巴掌的戲呢!”
說完,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葉詩琪緊繃的心弦在此刻終于放了下來。
沒有真的生氣,真好。
兩人邊說著話邊往休息區(qū)走去,然后就見陳年年手中拿著冰塊,一臉忐忑地正等著她們。
魚晚歌接過冰塊,把冰塊放到臉上的那一刻,最終還是忍不住“嘶”了一聲,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兩巴掌打下來,真疼?。?p> “年年,今天降溫了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么覺得今天片場的溫度好像下降了一些?”一手拿著冰塊捂著臉,所以話說得不是很清楚,但也不妨礙陳年年聽清楚了。
陳年年暗暗吞了吞口水,然后才往魚晚歌身邊又湊近了一些,小聲說道:“晚晚,寒少來了……”
說完,她快速地用手指往某個角落一指,魚晚歌順著她的手勢看過去,這一看,驚得她手中的冰袋就掉到了地板上。
“他,他什么時候來得?”
“就在你被打第一巴掌的時候,寒少就到了?!?p> 聽完陳年年的話,魚晚歌心底就只有“完了”兩個字在無限循環(huán),難怪她剛剛越拍就覺得越冷,原來是江燼寒來了。
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學(xué)生,有些心虛地走到江燼寒面前。
“嘿嘿,你來了?!闭^伸手不打笑臉人,不管怎樣,魚晚歌覺得此刻她舔著臉笑就對了。
江燼寒先是掃了她的臉一眼,原本白皙滑嫩的小臉,如今卻泛紅微微腫起,“看來,幾日不見,我的禮物不僅跑了,似乎還被人打壞了?!?p> “沒壞沒壞”,魚晚歌趕緊擺手否認。
對于她的狡辯,江燼寒也不說話,只是直直地盯著魚晚歌看。
“明天,最遲明天就好了?!濒~晚歌低著頭,兩手的食指不斷纏繞著,怎么都不敢抬頭看江燼寒。
如今她的臉還火辣辣的疼,剛剛那句話她自己說得都覺得心虛。
果然,只聽江燼寒“呵”的一聲,雙手抱胸,一副我就看你盡情的表演,明顯不信的表情。
“我知道錯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江燼寒還是不為所動。
“我下次真的不敢了,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魚晚歌眼巴巴地望著江燼寒,雙手扯著他衣服的下擺,就像一只祈求主人原諒的小狗,雙目帶著濕意,格外地惹人憐愛。
要是換做普通人被魚晚歌這樣請求,估計早就心軟答應(yīng)了,可是江燼寒是誰?。?p> “魚晚歌,你10歲那年因為貪涼冰淇淋吃多了,最后肚子痛得在地上打滾,后來你和我保證說你再也不敢貪吃了,結(jié)果一個月之后,你就住進了醫(yī)院,后面的事情還要我給你回憶嗎?”
完了,都連名帶姓喊她了。
“不,不用了!”魚晚歌一個激動,就跳到了江燼寒面前,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十幾年前丟臉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拿來了回憶了。雖然過程她有點忘記了,但她依然記得最后她的下場可是十分慘烈!
從出院之后,直到她離開蘇家的那兩年時間里,她再也沒能吃過一根的冰淇淋!
在蘇家,雖然她和蘇晴雪一樣同為蘇祁連的女兒,但兩個女兒之間的待遇可謂是天差地別。
別說是冰激凌這些零食了,在蘇家她能吃飽飯就不錯了。記憶中,她人生的第一根冰激凌就是江燼寒給她的,她也是在那個時候,第一次懂了什么叫做甜的味道。
想到這里,魚晚歌自覺放下了捂住江燼寒嘴巴的手,“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我再接戲,一定避免接有這樣戲份的劇,或者用借位也行?!?p> 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江燼寒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一些。
“下次如果再犯,在你人生中消失的就不僅僅冰激凌了?!?p> “知道了?!?p> 魚晚歌的聲音很低,她知道江燼寒這句話不是開玩笑。
在上一世,有一次她也是因為拍戲然后不小心受傷了,后來那部劇就被停拍了。她知道那是江燼寒的手段,結(jié)婚的那兩年時間里,兩人雖然見面的機會很少,但她的一言一行顯然都在江燼寒的掌控之中。
按照世人對他的評價,那就是打上了江燼寒的標(biāo)簽,就連毀滅也要經(jīng)過他的同意。
江燼寒看著眼前這顆一直低著頭的小腦袋,明明他剛剛已經(jīng)得到了她的保證,不知為何他的心里卻依舊很煩悶。
再看一眼魚晚歌那微微腫起的半邊臉,心里堵的就更難受了。
江燼寒拿手輕輕碰了碰魚晚歌的臉,剛碰到不過一秒,就聽見她慘叫一聲,跳了起來。
“疼……”
雙眸氤氳著淚水,一雙好看的眼睛此刻正控訴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