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蘇涼已經(jīng)起床。站在柳府的大院中,今日卻十分安靜,沒有任何人的聲音。
前院后院,仔細找了一遍,沒有人。他也不知道,人去了那里。轟隆隆,雷鳴電閃,天色暗了下來。雨點也噼啪的落下,打在庭院中。
他抬起頭來,看著一層層密布的烏云,心中也十分煩惱。他不喜歡陰天,更不喜歡下雨??墒沁@種天氣,一定是傾盆大雨。
“蘇涼!”天空上有人說話。
他抬起頭來,那密厚的云彩是圓虛的臉。圓虛的臉正沖著自己說話,而蘇涼此時身處的地方不是柳府,是在無梁宮。
“?。 焙顾呀?jīng)浸透了蘇涼的后心,他猛地坐了起來。一場夢罷了,他好久沒有夢見圓虛了。
“怎么了,蘇涼?”孫茹走了進來。
“沒什么,夢見以前的師父了。”蘇涼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汗。
“他為了救你,兩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睂O茹看著呆滯的蘇涼。
“哎,對了孫茹,建文帝和燕王的戰(zhàn)事怎么樣了?”
“聽說燕王的軍隊已經(jīng)駐扎在龍?zhí)读??!睂O茹回答,“距離京城也不過六十里路?!?p> “看樣子,燕王會取得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了。”蘇涼也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悲傷。
“前幾日建文帝派人去和談,卻都被趕了回來,看樣子燕王對于皇位是勢在必得了?!?p> 蘇涼不想說話,建文帝雖然不是什么明君圣主,卻也不是昏庸之人,若是燕王進了京,他一定會殺了建文帝。燕王又是自己叔叔輔佐之人,他也不想違背叔叔的意思,實在是糾結(jié)。
“你先去前面忙吧,我一會就過去?!碧K涼看著停在此處的孫茹道。
“那好,你快點過來?!睂O茹走了出去。
“噔噔噔”正在蘇涼出神之時,窗戶被人巧響了。一張字條順著窗戶縫隙遞了進來。
“這是,這是叔叔的字?!碧K涼仔細的查看著。
蘇涼,我知道你內(nèi)心糾結(jié),所以待會兒燕王破城之時,你便可以在皇宮后院中縱一把火,找一個替死鬼置于其中,然后帶著建文帝逃走。京城西南處,我已經(jīng)為你準備好了馬。
看來自己的叔叔還是十分了解自己的。有了這一番話,現(xiàn)在他心中的愁緒也算是煙消云散了。
“林晞,孫茹。”蘇涼從房間走了出來。
“蘇涼大俠!”外面一眾人高聲道。
“諸位吃著喝著?!碧K涼對眾人擺了擺手。
“怎么了?”林晞和孫茹走了過來。
“近日我要出一趟遠門,我不在的時候,你們照顧好自己。”蘇涼拉著兩人的手。
“好。”“知道了?!?p> “對了,要是有白蓮教的消息,別忘了讓海東青傳信給我?!碧K涼道。
“知道,我們都已經(jīng)找了他們兩年了。自從你師父死后,他們好像也一起消失了一樣?!绷謺劦馈?p> “希望能快些找到他們,消滅他們?!睂O茹道。
“接手這個客棧,也算是我最明智的選擇?!碧K涼走了出來,看著漢府客棧的牌匾。
外面突然傳來了幾聲炮響,燕王的軍隊已經(jīng)兵臨城下。
蘇涼趕忙運起輕功,飛向遠處。之前和柳亂玉打賭之時,自己已經(jīng)知道通往皇宮的密道。一個閃身,順著皇城的污水大道,急匆匆地進入了后宮。
建文帝此時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地上還有一個被抹了脖子的人。鮮血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中顯得十分扎眼。
“朱一,朱一!”蘇涼大叫著。
“嗯?”愣神的朱允炆這才轉(zhuǎn)過頭來,“蘇涼少俠,你如何進得了我的后宮?”
“地上的是什么人?”蘇涼問道。
“徐達將軍的兒子,左都督徐增壽。朕發(fā)現(xiàn)他是燕王的內(nèi)應,讓人殺了他?!敝煸蕿苫卮鸬馈?p> “先別說那么多了,我?guī)汶x開這里。燕王已經(jīng)兵臨城下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破城。”
“好,多謝蘇涼少俠了?!敝煸蕿傻难壑?,又重新恢復了神采。
呼呼的大火,肆意蔓延。整個后宮,如同一片火海。朱允炆只剩下最后一眼,便憤然隨著蘇涼離開了皇宮。
逃出了皇城,兩人來到了西南處,果然有兩匹驃壯的駿馬等在那里。但是前方樹林中,隱隱約約的還有一群人影。
蘇涼趕忙運起內(nèi)力,做好御敵之勢。
“蘇涼,是我們?!倍瘟鞯热藦牧肿雍竺孀吡顺隼?。
“你們怎么在這里?”蘇涼有些意想不到。
“你看這個?!倍瘟魇种幸灿泻吞K涼同樣的字條。
“有你們陪著,我便更放心了?!睅兹笋{著駿馬,疾速飛馳起來。
月光,如水般的月光。蘇涼一眾人已經(jīng)將建文帝送到了林云修煉之處,武當山。幾人駕著馬,往回趕著。
嗖嗖嗖的身影,從幾人面前略過。白色的衣服,在月光下十分顯眼。粉色的荷花,白蓮教的教徒!
蘇涼這才反應過來,追著一眾人飛馳的方向而去。
“駕駕!”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老練的駕著馬,鞭子有力地抽在馬身上。呼呼,馬鼻子噴出氣息,蹄子也不停的踩著泥土。他的衣著,也是白蓮教的人。
“小子,給我站?。 焙竺孀汾s的是一個虬髯大漢,還有幾個瘦弱的家伙。
馬蹄停了下來,沒有人拉韁繩,馬卻自己停了下來。男孩借著明亮的月光,看著前方。
黑黢黢的,萬丈懸崖。男孩的眼中有些失望,這座山只有一條路,自己已經(jīng)到了絕境。
“小子,無路可逃了吧!”后面的虬髯大漢已經(jīng)趕到了近前。
此時男孩已經(jīng)是退無可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里等死了。
“啊啊”的聲音響起,倒下的不是男孩,而是大漢和他身后的那些幫眾。
月光下,幾人如同天上的天神。手中各自發(fā)出招式,對面的那些卻倒在呢血泊之中。
“這個小鬼。”段流笑嘻嘻的。
“要喝酒嗎?”柳亂玉將酒壺遞了過去。
“小子,是不是啞了?試試我的寒冰真氣?”乾陽道。
“還是跟我回去當門童吧?!眲κサ?。
“小子,沒事吧?”蘇涼伸出手來?!澳憬惺裁??”
“我叫,葉未央。”
上千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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