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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都風(fēng)云錄之貴女多嬌

第七章

明都風(fēng)云錄之貴女多嬌 燕九虞 2013 2019-12-22 20:05:00

  十五年前,孟青還是這明都城中一戶官宦人家的嫡出小姐,怎奈何生母早逝,父親續(xù)娶來的夫人齊氏在沒生出親生兒女之前,因為不敢落人口實,所以對孟青倒還不錯。

  但等到齊氏自己生了兒子,就打起了祖產(chǎn)的主意。孟家祖產(chǎn)說不上有多少,對于孟家大房來說卻是足夠花用了,何況齊氏本就不滿嫡出女兒也能分上一份的規(guī)矩,覺得孟青將來會分薄了自己兒子的家產(chǎn)。

  齊氏嫁入孟家八年才生子,早積攢下了不少的怨氣,她本人也不是個好性子的,終于有一日找了人來,趁著孟大學(xué)士與人吃酒,將孟青拐走賣了。

  齊氏的手段說不上多高明,但也因為是孟大學(xué)士與人吃酒,疏忽了自己的女兒,才叫人輕易拐了去。他回家之后哪怕察覺出其中有齊氏的手筆,也不敢聲張,夫妻二人各自捏著對方的把柄,就這么過了十五年。

  曾經(jīng)孟府大房原配嫡出的小姐孟青璚卻因禍得福拜了好師父,變成了風(fēng)泉莊莊主的關(guān)門弟子,斷厭刀下數(shù)百敗將,江湖上誰人不知孟青之名。

  若不是前段時日在街上因點小糾紛和齊氏所出的兒子孟知瑫起了沖突,被路過的辛家舅舅認(rèn)了出來,孟青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孟府。

  她已然將自己在族譜上排序的“璚”字舍棄,這個“孟”姓也并非是孟大學(xué)士的孟,而是從師父的姓氏。

  昔年恩怨從不可能解開,但與內(nèi)宅婦人和昏鈍的父親去計較這些陳年舊事,終究得不來什么好處,孟青也懶得費這個功夫。從頭到尾,若非被魚娘算計一回,叫孟家得知了自己的存在,孟青是根本不會再往那個“孟”字上沾的。

  所以應(yīng)虹翎覺得魚娘可惡。

  如今她竟還敢故意提起這樁事,草草聽來,還有種諷刺的意味。

  其中的無賴勁兒也直逼得應(yīng)虹翎另一柄銀光出鞘一寸,諷笑道:“果真如此沒臉沒皮,不是個東西!”

  魚娘手在袖中也動了動,回道:“我自然是不想和青姑娘為敵的,只是這道上的規(guī)矩就是如此,我和‘孟青’相識,又怎么能以此為由拒了人家點名要殺‘孟青璚’的生意?沒個正當(dāng)理由,便算是我無故生事,這若是傳出去了,日后的一應(yīng)損失,應(yīng)姑娘賠我嗎?”

  可分明她心里清楚,更是故意布下這個局,就為“名正言順”地派人出去,不然憑她這話,又要怎么解釋,殺一個官宦家的三小姐竟要特意派出那么些高手行家?

  還不是想著趁此機會對孟青不利!

  而她手下殺手未曾得手,反被苦主尋上門來,這女人還披著那張無賴皮,話里話外,竟隱藏著“自己并未得手,且也不是專沖著孟青去的,她好歹這般出身,若要為此大動干戈,反而失了氣度”的可氣意思。

  可恨應(yīng)虹翎并不是個喜歡耍陰狠手段的人,又還年輕得很,面對這樣一個老狐貍,只她開口,便叫對方抓住了不少的漏洞反擊回來,倒是把自己氣得不行。

  那雙短劍出鞘一柄,另一柄也現(xiàn)了寒光,在應(yīng)虹翎的手中握著,自然沾染了少年人的意氣,但還不夠。

  應(yīng)虹翎雖是生氣,卻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從不會意氣用事叫孟青為難,所以,她也永遠不會成為那種瘋子,不然只憑魚娘今夜張口說出的無賴話,此刻她們早就交上手了。

  許是對孟青從不輕易殺人的性子心知肚明,也瞧出面前這個小姑娘身上并未沾染上太重的血腥氣,甚至稱得上干凈,一看便是“正人君子”,所以魚娘才有恃無恐,還敢當(dāng)面挑釁吧。

  二人針鋒相對,互相之間,仿佛氣息也凝滯了,孟青坐在一邊倒像是瞧熱鬧一樣,悠閑自得,像是尋常坐在市井之中,聽人茶余飯后的笑談。

  直到應(yīng)虹翎被魚娘不軟不硬地頂了回來,似是已經(jīng)蓋章定論這事是她們小題大做了,孟青垂首輕笑,復(fù)而抬眸,唇角微勾,道:“罷了,本也不是為興師問罪來的。”

  應(yīng)虹翎便嘟著嘴,收劍退了回去,低聲道:“小姐真容易心軟。”

  若是魚娘自己被人這樣對待,定是要當(dāng)場翻臉的,但孟青手中的籌碼比她多的多了,卻輕易放過此事,反而讓魚娘有些不敢相信。

  但她明面上是一點兒也沒表現(xiàn)出來的,只是略松了口氣,再回望過去,笑里添了幾分真切:“我做的這樁生意,是為人排憂解難。你那位后母當(dāng)真是對你嫉恨不已,不過我這也是……一時蒙了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青姑娘要插手南邊,如今坐下錯事,反倒惹了青姑娘的嫌了,倒是多謝姑娘不怪罪。今兒我做主奉上三枚白魚令,小小薄禮,給姑娘賠罪了?!?p>  說著她便從懷中取出了三枚小小的白玉魚形佩。

  魏屏和夙流蕭在江湖之中根基尚淺,但建起這紅閣后做臟事勤快是出了名的,不懼得罪人也是出了名的。

  只要買主出的起價錢,或者有緣分得了白魚令,不論是誰,紅閣都會派人去殺殺試試,三枚白魚令,價碼足夠叫魚娘手底下的人去殺當(dāng)今武林盟主了。

  哪怕去了唯有一死,紅閣將來還會被整個江湖唾棄,魚娘親手送出去的東西,哪怕是魏屏也是絕對不可以反悔的。

  倒是好大的手筆。

  孟青把玩著手中的琉璃酒盞,輕笑了笑。她雖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漢人模樣,一雙眼睛卻是隨了外祖母,生得靛青,眸光瀲滟時,似寒潭自生了漣漪,如同花落其中清風(fēng)來伴。

  孟青拿起了其中一枚,道:“你現(xiàn)在倒是敢實話說了,就不怕我立刻翻臉?”

  魚娘道:“青姑娘若是想同我翻臉,方才這些話就不必說了,我也沒有機會再見青姑娘一面不是嗎?我看你也未必真的生了氣,只是覺得我這事兒做的不地道,來提點我罷了。”

  她給自己找臺階下的本事倒是一如往昔,厲害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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