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里。
盛汐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迎接怎么樣猛烈的“慰問”。
她正半靠在病床上,捏著手里的時空兔子研究怎么和烏粒粒對話。
她要是知道即將遭遇什么,恐怕早就藏起來了。
傍晚時分,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盛汐想到可能之前的男人回來了,趕緊藏起自己的東西笑著望過去,那笑得叫一個浮夸僵硬,毫無真情實感。
接著,她就以這副面孔看見了浩浩蕩蕩的一大隊人馬。
盛汐瞬間愣住,驚訝地看著他們,試探性道:“……你們是不是找錯房間了?”
一個身材極好美貌如花的萌妹子走上前擰眉道:“沒找錯,你不就是言師兄的朋友嗎?”
言師兄?
盛汐一臉疑惑,那女孩繼續(xù)道:“就是言箴?!?p> 言箴?……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這個名字,確定自己對此人毫無印象后,盛汐當(dāng)即便要否認,但很快,門外走進來另外一個人,這人一出現(xiàn),她就不那么緊張了。
雖然他們見面的次數(shù)一只手就數(shù)的過來,但在這個暗黑的U次元,他是她唯一認識的人。
“你回來了?!?p> 盛汐極力討好地笑笑,擺正坐姿讓自己顯得淑女一點,言箴瞥了她一眼,對身后那些非要跟上來的隊友平生平氣地介紹道:“這是盛汐?!甭灶D,對盛汐,“這是我的隊友,來看你。”
盛汐恍然,原來那女孩口中的言師兄說的就是他,言箴是他的名字。
該說是人如其名么?不管是他的人還是他的名字,念起來都是一個微笑的口型呢。
“你們好。”
雖說因為從小到大很容易受傷而常常住院,但被這么多人看望還是第一次,盛汐有些不太適應(yīng),不自覺地抓住了被角,顯得有些緊張。
言箴睨了她一眼,直接對身后的隊友說:“人也看見了,外面天氣不好,沒其他的事就回去吧?!?p> 魏瑤先一步站出來說:“我們來都來了,還沒和盛姐姐好好聊聊呢,怎么能就這么走?!?p> 盛汐看了對方一眼,這女孩就是剛才站出來說話的萌妹子,但這會兒她的表情可沒剛來的時候那么傲慢,在言箴面前她換成了一副天真嬌俏牲畜無害的模樣,看得盛汐一愣一愣的。
“盛姐姐,我叫你姐姐沒關(guān)系吧?你看起來比我大。”
魏瑤走上前坐到病床邊,握住盛汐的手無比親密地說。
盛汐嘴角抽了一下,大概女生都在意別人提到自己的年紀,尤其是在自己的確也不算年輕的時候了。
“沒事,我應(yīng)該確實比你大一點,我今年二十八歲?!?p> 盛汐沒有隱瞞地說著,其實如非必要,她很少會對人不真誠或說謊,她這樣的人,人人唯恐避而不及,除了烏粒粒之外沒人愿意和她多做接觸,她秉持著盡可能對人真誠給人留下好印象的原則,為的就是能多一個朋友,只是……想起游樂場里魏堯的轉(zhuǎn)變,盛汐神色黯然下來。
坐在她對面的女孩見她說出了自己的年齡,也笑瞇瞇道:“我叫魏瑤,是言師兄的師妹,你叫我瑤瑤就好了?!?p> 盛汐倏地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她說:“你說你叫什么?”
魏瑤納悶道:“魏瑤啊,你沒聽清楚么?”她一字一字地解釋,“魏國的,瑤池的瑤?!?p> ……和她認識的魏堯只有一詞之差。盛汐詫異地望著魏瑤,似乎在透過她看著別人,看得魏瑤身上毛毛的,干脆繼續(xù)介紹別人給她認識。
“這是姚垣舟,和言師兄一樣都是我的師兄?!?p> 她微笑著說話,再次看到盛汐的表情變得詭異起來。
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男性身上,他看上去和真實次元里的姚沅舟天差地別,如果盛汐次元里的姚沅舟是個標準的壞女人,那U次元的姚垣舟就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紳士。
“你好?!币υ圩哌^來,朝她伸出手柔聲道,“我是言箴和瑤瑤的師兄,我叫姚垣舟?!甭灶D,像魏瑤一樣介紹道,“垣衣的垣,一葉扁舟的舟?!?p> 盛汐扯扯嘴角,勉強地笑了笑,和他握手。
姚垣舟觀察著眼前有些尷尬的女人,雖然她臉色蒼白有些病容,但這并不妨礙她的美麗,更讓她添了幾分病西施的柔弱美感。
在見到盛汐之前,他一直以為言箴這個人是沒有弱點的,哪怕是魏瑤那樣可愛的女孩都不能讓他動搖半分。如今見了盛汐,他想,其實言箴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之前之所以沒有就范,不過是因為魏瑤不是他喜歡的類型罷了。
“時間不早了?!?p> 他們還想再寒暄幾句,但言箴站在一邊涼涼地冒出這么一句話,大家都摸摸鼻子,不好再強留了。
魏瑤不甘心地回望了一眼盛汐,從第一眼見到盛汐她就開始不安,她原來是非常自信的,覺得沒有人可以比得過自己,可瞧見盛汐,她忽然就開始不踏實了。
漂亮的女人,尤其是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危機感。
漸漸的,人都走了。
病房里也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盛汐和言箴。
盛汐還沉浸在U次元里也存在著“魏堯”和“姚沅舟”,只是性別不同這個令人震驚的事情里,并沒發(fā)覺言箴打量自己的視線。等她發(fā)覺的時候,言箴已經(jīng)轉(zhuǎn)開了眼。
“你的傷口問題不大?!彼_口,事不關(guān)己的語氣,“大夫說你明天就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