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下邳城已被圍的水泄不通,由夏侯惇率領的大軍不斷進攻城門,最終曹仁攻毀水壩,夏侯大軍城外堅守,因為此刻的下邳城已經(jīng)水漫金山,除了藝高膽大的赤兔馬和它的主人呂奉先能夠逃脫外,其余將,士只有束手就擒的份,然這一切都被余岐看在眼中,他所選的地方是一處極為高的瞭望塔,那個位置可以俯視到下邳城中的一舉一動,但是能登上者,少之又少,能以輕功登上者,更是世俗罕見,并且這個位置弓箭也難以射到,頂多一半就掉了下去,因此余岐才會運轉(zhuǎn)丹田巨坑中的虛無之境的真氣,帶上秦子衿一股勁沖上瞭望塔,施展獨有的神識融于天地之間觀察下邳城中隱藏的每一個人以及他們之間的交流,此功法雖然好用,但也極其耗費精神,精神的疲憊取卻肉體臟腑的強度,因此余岐才會如此刻不容緩的尋找各種草藥及天材地寶將肉身化圣。
“公子,這呂布確實不是個東西,自己在城中尋歡作樂鶯歌燕舞,竟然是剝削百姓而來,而且還強搶民女,真不是個東西。”與余岐元神有共享的秦子衿在余岐神識全開時也自然能夠觀察到這一切,而且最為令他震驚的是,曹操竟然真的沒有死,這一點她不由的轉(zhuǎn)身看了一眼余岐平靜的臉色,似乎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一想到這一點,她心中便更加敬佩余岐。
余岐平淡出聲:“確實,呂奉先確實不是個東西,枉我之前還認為此人會是能夠打破宿命在這亂世中能與我一爭的人物,現(xiàn)在一看,不如聞名?!眳畏钕冗@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不免令余岐心中作嘔,一想到自己之前是如何高看此人時,更是覺得惡心。而陋巷中密謀的曹阿瞞也果然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不會輕易死亡,因為呂布的宿命就是被他殺死,呂布稍且未死,阿瞞怎可尸寒。當然,同時也對郭奉孝此人有些敬佩,不愧為當世“鬼才”,不僅心狠,而且手辣,這等奇才,竟英年早逝實在是唉嘆吾哉。
同時余岐也正在將歷史軌跡慢慢重合,董卓之死沒能令關東大軍殺入長安,孫堅取得玉璽與阿瞞挾劉協(xié)這些事件,因此導致了一大堆莫須有的事情出現(xiàn),并且通過曹阿瞞與郭奉孝的談話,余岐大概也猜到了自己的疑似終結(jié)敵人,青州郡主,此人不光是在自己轉(zhuǎn)世奪舍后遇見的第一個外來高手,甚至還與前身體主人關系不一般,以及種種出生都表明此人的身份之神秘,傳說中黃帝的出生就是母親附寶夢見一道電光環(huán)繞著北斗樞星,隨即,那顆樞星就掉落了下來,附寶由此感應而孕,出生幾十天就會說話,少年時思維敏捷,青年時敦厚能干,成年后聰明堅毅。時蚩尤暴虐無道,兼并諸侯之首,這一點與青州郡主何其相似,黃巾起義,亂世到此,生靈涂炭,西域五毒門,這一切似乎都是為了青州郡主而準備,但是青州郡主卻做了個甩手掌柜將青州送予了曹阿瞞,以至于讓歷史上曹阿瞞回家鄉(xiāng)收服黃巾兵回到正軌。
這絕對不是巧合那么簡單!那個女人一定知道什么而故意為之!余岐心想,越想青州郡主的事情越發(fā)覺得神奇,好似他才是讓歷史重回正軌的人物,而自己頂多只是見證者。他的眉頭緊緊蹙起,秦子衿抬頭一望也不知余岐會何事而想不到,好像自從他們見面那天開始,她就覺得余岐好像無時無刻都在思考十分深奧的問題,甚至于能預知未來。如果是別人,她或許不行,但如果是余岐,她一定會信,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羈絆總是令自己無條件信任他。
余岐忽然釋懷對青州郡主的各種猜測,轉(zhuǎn)瞬看了一眼還在鶯歌燕舞的呂奉先,調(diào)侃道:“有勇無謀者若氣衰力竭之時,便不久于敗亡。”
“公子說的就是呂布?”秦子衿一語道破。
余岐點頭,笑道:“正是,不過若想殺呂布,如果沒有按照正常軌跡行走,曹阿瞞必定要陣亡不少將士,只可惜郭奉孝死不了?!彼紒硐肴ィ龂\士中能看破天機洞悉命運之人僅有五人爾,“好好先生”司馬薇,“火神”周瑜,“鬼才”郭奉孝,“臥龍”諸葛孔明,“冢虎”司馬仲達。這五人若不死,對于自己一統(tǒng)十三州的大業(yè)會有巨大阻礙,因此故意提前放信給關東盟軍并且放手讓曹阿瞞殺死呂布,這是上演破長安的一幕,然后有郭奉孝在,必定不會讓曹操拿走那塊廢石頭。因此作為先鋒軍的江東之虎孫堅,必定會二五仔的拿上石頭回到江東然后在路上被黃祖截殺。
“夫君……我有一件事想問你,不知夫君可愿解答?”雖有之前早有余岐誓言為證但秦子衿畢竟還是一個小姑娘,對于這兩人的關系轉(zhuǎn)變顯然還是有些不適應的羞澀,這一點余岐也當然曉得,而且從秦子衿開口的一剎那他大約就猜到了秦子衿要問一些特別重要的事。就像自己前世一般,凡是求人問事都會先說敬語。
余岐也不好讓這個聰明的小丫頭看出貓膩,故作疑惑的道:“但說無妨,我若知曉的,必定知無不言?!?p> “我想知道一下夫君難道也像傳說中的司馬薇那樣會洞悉天數(shù)觀天下氣運?”秦子衿誠心的問道。
聞言,余岐笑了笑,很無奈同時也十分溫柔,他本以為秦子衿會問自己究竟是如何得知這些事與真實身份這種點題中心的露骨話,但哪兒想到竟然是這么一個問題,隨后心中嘆了口氣,心想,終究還是一個小姑娘啊。他回答道:“略知一二吧,就像子衿你的術(shù)法一樣,不也同樣是洞悉天地變化運轉(zhuǎn)天地元素嗎,其實我這個與子衿相差不多,只是我早出生了幾年,比子衿你多幾年感悟罷了。”
“???是這樣嗎?”秦子衿半信半疑,畢竟年齡這種事的確是硬傷。
暴雨越漸越小,余岐再度陷入羊皮卷深思時,秦子衿靠近了過來,拉了拉余岐袖子,余岐被迫元神重回肉體,睜開準備詢問的一剎那,眼前的美景令他理智險些陷入美色放棄修煉。
俏臉的小臉,櫻桃般小嘴與齊散落肩頭青絲長發(fā),以及那一雙暗含秋水的湛藍色眼眸,令他平靜了不知多久的鐵石心腸再次產(chǎn)生刺痛感,腦海內(nèi)再次出現(xiàn)前世記憶,他搖頭內(nèi)心默念清心決,心想:定然還是修煉的不夠,以至于讓前世記憶扎根腦海深處以至于沒法清除。
“幾個時辰不見,子衿就越變越漂亮了?!庇噌挥傻恼f出。因為她靠的太近了,不說點什么難以脫手,而且這是實話,前幾個時辰前,秦子衿還是一副落于塵世的仙子,只不過應該年齡太小,修為太弱的緣故,落世仙子氣質(zhì)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貴族郡主般的大家閨秀。
瞧見秦子衿含羞的模樣,余岐這才放心的再度將元神潛入羊皮卷,并且練功之前特定囑托了一句話給秦子衿:“多加留意戰(zhàn)斗場面,”一來是讓秦子衿好好觀摩借此提高一下眼界,畢竟這些人再不濟也是舔刀子過來的人,有些地方還是值得一觀。
果不其然,幾柱香時間過后,提壩之水以陷沒下邳城中,再加上暴雨之故,大軍兵臨城下,將下邳圍得水泄不通這一下令的眾將士軍心動亂,陳公臺面色憂慮的望向水淹之城,心中憂慮感突飛猛漲,心中就懊悔道:就該在之前阻止呂奉先,現(xiàn)在可好,為討女人歡心,令三軍將士陷入死境。
正欲回稟報呂奉先時,一名身穿厚重鎧甲,水持雙牙方天畫戟,身材壯碩之人摟著一女子走出,眾將士連忙閃退,只見呂奉先手中抱著的這女子長的十分妖嬈,活脫脫的狐貍精模樣,眾人所懼為二人讓路,可陳公臺偏偏反著來,一眼就認出了呂奉先抱著的女人,正是董卓的那名侍女,即使是換了身衣裳,眼尖的陳公臺照樣認出了此女,若不是她,三軍將士又怎會陷入死境。
“將軍,夏侯惇已率大軍兵臨城下將下邳圍了水泄不通,然城中又因曹仁毀了提壩,洪水猛漲,我軍將士盡是騎兵,一百弓兵都不到??!”陳公臺簡直是一副很鐵不成鋼的語氣訓斥呂布,因為也只有他敢,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早被呂奉先一巴掌腦袋都給扇飛了。
呂奉先卻是看著懷中美人挑逗,全然沒將三軍將士的緊張緊迫放在眼里,摟著美人走向塔前欣賞美景,道:“先生怕這些作甚,我呂布加赤兔馬,便是天下無敵,區(qū)區(qū)洪水賊軍,不過都是我方天畫戟之下亡魂!”
陳公臺跟上前搭話:“將軍自然神威蓋世,可我軍士兵又非人人配赤兔,擁有將軍能力!”心中簡直將此人當場了巨嬰。
“這……”呂奉先突然結(jié)舌,懷中傾國傾城的女子卻忽然道:“先生無需擔憂,呂將軍神威蓋世,天下誰能是呂將軍敵手,這些賊兵但凡敢攻入城中,呂將軍定然會肅殺一切敵人,我們只需在此等候涼州援兵一來,屆時定能將此軍消滅?!贝伺曇魟勇?,帶著一股子狐媚,令人不自覺的想要相信她所說的一字一詞,但陳公臺畢竟也是一代老謀士,見過的人比她吃過的米還多,區(qū)區(qū)誘惑之術(shù),直接破除。
“將軍……!”正當陳公臺再次準備稟報糧食不足一日的情報時,呂奉先突然大發(fā)脾氣:“好了!先生過于出謀劃策導致憂慮,我知曉,但先生放心,只要我呂布一日不死,便是這下邳城的守護神,別說這區(qū)區(qū)萬人追兵,便是關東盟軍全部到此,也不過是我呂布的戟下亡魂,并且也正好可以一舉殲滅關東盟軍,一統(tǒng)十三州?!?p> 說罷,呂奉先便揚長而去,路上更是對懷中美人愛不釋手的挑逗,令的陳公臺有氣無出發(fā),直至呂奉先走遠回到殿內(nèi)繼續(xù)鶯歌燕舞他方才將桌上茶壺摔在地上,破口大罵:“豎子無能之輩!”
說罷他狠狠瞪了一眼呂奉先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兵臨城下的追兵,心中自保之計生起,心說:爾既沉迷女色無義,休怪吾不念舊日往情。說罷,便已離去
……
瞭望塔之上的秦子衿目睹了這一切,心中在回憶余岐所說,分毫不差,尤其是從最后陳宮決定出賣呂布的那一個表情,簡直與余岐來時之路上模仿的惟妙惟肖。只可惜余岐稍不能確保修為恢復到何種地步因此不敢冒然出手,所以目前一切打斗只能依靠秦子衿。
此時的羊皮卷中,余岐元神投入在一處無邊蠻荒,此地沉淀的黃沙泥土都是黃金色,半空中飄蕩的濃霧更是令這片空間多出了幾分壓抑,余岐在此中盤坐已不知多久,因為此地根本沒有時間的計量物品,甚至給余岐一種哪怕是蝴蝶煽動翅膀都能掀起颶風的錯覺,此地無劍,無陣,無除了余岐以外的任何生物,植物,只要看不見盡頭的黃沙濃霧,待在這里功效只有永恒的寧靜,就連作為人類能聽見的低分貝電磁聲都在此間消失,在這能將思想無限放大,仿佛沒有盡頭,但那些濃霧又似盡頭,思想擴大到濃霧時又會立刻變得雜亂,幾次實驗,余岐方才清楚了這些濃霧,以及知曉了如何攻破,遂立刻元神跳出羊皮卷重掌肉體。第一件事便是確認:“怎么樣,呂布可有與陳宮鬧翻?”
然后才緩緩睜開雙眼,此刻他感受了前所未有的疲憊,身體一下子后倒險些沒能穩(wěn)住摔下去,心想:看來藥浴這件事得加快了。
“公子你沒事吧?”秦子衿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先觀察了一番余岐的狀態(tài)詢問。
余岐擺擺手道:“我無妨,大概是因為傷勢剛剛?cè)?,肉體支撐不住元神的消耗導致的反應,無大礙?!?p> 聽到余岐這番回答,秦子衿方才松了口氣,回答道:“一切事情都如公子預料中一樣,呂布果真是顧面子直接頂撞陳宮,我瞧陳宮最后望的方向是夏侯惇軍中,由此大約也知道了結(jié)果。”
說罷,余岐又開始凝視起了遠方,秦子衿薄唇微啟,這一路上余岐所帶給她的感覺太不可思議了,仿佛能預知未來,以一副“神之眼”的視角,但張口結(jié)舌,想了想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