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團建
徐亮當然不信張澤說的鬼話。
但是張澤不想說,徐亮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240萬的標的,三個點的全傭,徐亮門店的業(yè)績又增加了72000。
張澤連續(xù)兩波的操作,讓徐亮穩(wěn)穩(wěn)的做到了第一的位置。
這樣的喜事加上月末這個時間點,剛到下午六點,徐亮就大手一揮,通知門店所有人員提前下班,前去團建。
門店里的氣氛瞬間變得熱鬧起來,月底團建是常有的事,但是提前下班倒是第一次。
大家各自抓緊時間理好自己手中的事,然后打卡等著徐亮的安排。
算上許亮在內(nèi),門店總共有14個人,這些人分為兩條組,每組七個人的編制。
張澤所在的二組,是由徐亮直接管理的,之前的組長因為扛不住徐亮定的績效壓力,而選擇了離職。
至于一組,它目前也沒有正式的組長,而是由入職一年多的“老人”楊磊暫代。
徐亮選擇吃飯的地方,是在蘭湖旁邊的夜市,吃的是燒烤。
十幾個清一色的黑褲白襯衫,混扎在顏色各異的人群之中,還是比較扎眼的。
夜市的好處是不管你有多少人,總能給你拼出個能坐下的大桌子。
張澤這十幾號人,圍成了一個大圈。
門店里的同事大致可以分為三類,六個月以上的“老油條”,三個月左右到六個月之間的“老人”,三個月以下的新人。
這三類人在吃飯時的表現(xiàn),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差距。
“老油條”們一入座,便紛紛拿掉工牌解掉領(lǐng)帶,然后痞里痞氣的解掉襯衫領(lǐng)口的兩個扣子。
說話也咋咋呼呼,與平時因為要假裝斯文與專業(yè),而緊繃著的樣子完全不同。
“老人”們說話也比較粗獷放肆,但比起那些“老油條”們,語氣要低調(diào)了點。
而“新人”嘛,除了原本就性格外向的,其他的大多是悶頭擼串,時不時的陪上一句。
對于張澤這群人來說,在街邊擼串有種說不上來的自在,除了便宜以外,這里不用再端著架子去裝高端……
幾杯啤酒下肚,桌上的牛皮與葷段子便多了起來,眾人哄笑取樂,拼酒逞能,釋放著平時高壓的情緒。
夜市這樣的地方能帶來屬于這里的快樂,市井世俗的快樂。
周圍吵吵鬧鬧的環(huán)境,三流九教的人群,自己是什么樣的形象,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因為早已認清,既便是西裝革履,動輒百萬上下,他們依舊是生活著這個城市底層的那一群人。
“來來來,咱們敬張澤一個?!?p> 楊磊喝的有點暈了,他站起身,攛掇著其他人一起端起了酒杯,“沒有咱們張澤,今天能早下班嗎?”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張澤這兩天走的什么狗屎運,爆發(fā)了這是!”
“什么狗屎這那的?這吃著飯呢,你個吳胖子說話能注意點不?人家張澤靠的是實力!”
“……”
還沒等張澤端起酒杯,同事們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調(diào)侃了起來。
之前這些人拼酒的時候,張澤一直默不作聲的茍在小角落。
所以張澤現(xiàn)在并沒有喝多少酒,如今同事把“矛頭”轉(zhuǎn)向了自己,張澤不想破壞這火熱的氣氛。
“來,干!”
張澤一反常態(tài),不像之前那樣的沉穩(wěn)淡然,他先喊一聲,然后用力跟楊磊碰了下杯,一飲而盡。
張澤的反差,讓楊磊愣了一下:“看看看!張澤這是不裝深沉了,原形畢露了。”
楊磊說完也將自己杯中的酒都干了下去,其他同事稍慢半拍,也都喝了下去。
接下來,張澤漸漸明白,在成為酒桌上的“矛頭”以后,還是猥瑣點好,尤其是在擼串的時候……
楊磊這幾個老家伙,開始勸酒的時候,還有點底線,后面完全就是耍無賴了……
“開單了你不喝?”
“我喝過了呀!”
“那才幾個?夠嗎?”
“……”
幾個回合下來,張澤感覺肚子有點發(fā)撐,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張澤出去緩了一會。
等再回來的時候,楊磊這幾個老家伙的目標,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徐亮的身上。
這種情況讓張澤放心了不少,他默不作聲的坐到了位置上,低調(diào)的看著徐亮與楊磊這幾個老家伙,一來一回的較量。
“張師兄,我敬你一個?!?p> 張澤想歇歇的想法沒能如愿,楊磊他們是不找他了,陳珂倒是貼了過來。
“你跟他們是一伙的?”
張澤無奈的看著陳珂,陳珂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哪能啊,你幫了我這么大的忙,我就是想謝謝你,我酒量不好,就這一杯?!?p> 整個門店也就兩個女生,一組跟二組分別一個,之前出去團建時,陳珂確實是滴酒不沾的。
“你還挺會找時候。,”張澤端起酒杯,跟陳珂碰了一下,“也就看你還算是長的漂亮?!?p> 陳珂白了張澤一眼:“喝了酒就不正經(jīng)了!”
“那你還喝不喝?”
“喝!”
擼完串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楊磊那幾個老家伙喝的是差不多了,張澤跟徐亮分別作為集火的目標,也喝了不少。
除了兩個女生,其他人都是暈暈乎乎的,這時候氣氛上來,楊磊這幾個老家伙,嚷嚷著讓徐亮請唱歌。
徐亮本身也有點暈乎,他見店員的情緒那么高,又大手一揮,豪氣的說道:“小事!”
十幾個人,打了四輛車,才全部坐下。
到KTV以后,楊磊那幾個就跟脫韁的野馬一樣,拿起麥克風嗷嚎個不停。
張澤跟陳珂以及其他同事,搖搖骰子,時不時的唱上一首。
十一點多的時候,張澤出來醒了會酒。
當他準備去門外透透風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徐亮獨自一人坐在大廳的休息區(qū)里。
昏暗的燈光下,張澤覺得這個背影很是孤獨。
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何種目的,張澤坐到徐亮的對面,兩人對視一眼,徐亮給張澤開了聽啤酒。
“怎么不進去?”
張澤問道。
“沒有我,你們能玩的更輕松點。”
徐亮吐出的煙霧在霓虹燈下映成了許多顏色,他端起酒,跟張澤碰了下,然后問道,“你怎么出來了?”
“上了個廁所,看到你一個人在這,過來問問?!?p> 張澤端起酒,喝了一口。
徐亮笑了笑:“我沒事,就是喝的有點多,出來靜靜,沒什么?!?p> “那就好?!?p> 兩人都不知道再說些什么,沉默了片刻,徐亮開口打破了沉默:“你進去去玩吧,我這沒事?!?p> “行。”
張澤應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朝房間走去。
“張澤。”
還沒等張澤走遠,徐亮就轉(zhuǎn)過身,喊住了張澤。
張澤疑惑的看著徐亮,徐亮仰著頭,對張澤說道:“還沒謝謝你幫我救活了那單?!?p> 張澤明白了過來,他抬了抬手中的啤酒,淡淡的說道:“不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