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從太平別院中拿出一壇子酒的陳啟明,被葉輕眉堵住了躍上亭閣的路。
“又準(zhǔn)備喝酒?酒都被你喝的差不多了,大宗師,什么時候結(jié)個賬唄?”
聽見葉輕眉這么說,陳啟明不說話。只是抱著酒,抬起頭看了葉輕眉一眼,想繼續(xù)朝太平別院中的那個最高的地方走去。
可葉輕眉不想讓他,就這么走。抬起手,攔住陳啟明前進(jìn)的步伐。
“一個東夷的刺客,難不成就只有這么一點(diǎn)氣量?”
陳啟明站住了,直接掀開酒壇子上的蓋子。坐在走廊邊的臺子上,喝著酒看著葉輕眉。一副似乎是想在等著,看葉輕眉還能說什么的模樣。
“陳奇墨,你是大宗師,一點(diǎn)點(diǎn)挫折。就讓你如此消沉,老娘不知你怎么跨入大宗師這個境界的?既然你也期待那種人人如龍,人人平等的世界。那么你為什么不為之努力,作為一個穿越者。你就是如此對待自己那些超越時間的知識的?”
劍葉輕眉還要喋喋不休的說下去,陳啟明終于出聲了。
“不好意思,我是陳啟明。我確實(shí)是穿越者,但那又如何?誰說穿越者,就要有一番作為的?至于你說的什么人人如龍,對不起,那時是陳奇墨說的,不是我說的。”
話說完,陳啟明直接拉開葉輕眉擋住自己的手。抱著酒壇。繼續(xù)走向那個,陳啟明呆了不知多少天的高聳的樓臺。
而在陳啟明走了不久后,五竹也出現(xiàn)在葉輕眉身邊。
“小姐,你為何要將他留在府中?”
“或許,是可憐他吧!”
“可憐,為什么會可憐他?”
“小竹竹,你不懂啊。不過,說起來。那天你和他交手,你感受到他身上那種不同的能量了么?”
“感受到了,不過我不知道,那東西是什么?!?p> “小竹竹,你當(dāng)然不知道了,那種東西,我似乎也只是在書本上見過呢?!?p> “那小姐,要我去將這種能量從他那逼問出來么?”
“不用,因為,現(xiàn)在的我不需要了。”
一夜的時間,整個京都城中似乎都知曉了昨日那個抱著尸首蠻橫過市的人。是那位先前傳出已然身死的東夷大宗師,而太康坊前的那一戰(zhàn)似乎也已然傳入了一種大臣的耳中。
除此之外,不知從何處也流出傳言。說是這東夷的大宗師,有能讓天下的九品高手突破至宗師的方法。一時間南慶的朝堂,乃至天下的無數(shù)高手都開始注意這個忽然冒出的新星。
馬蹄聲在宮門前連續(xù)不停地響起,一輛一輛的馬車接連不斷地趕到了宮中。一位位慶國重臣,向著皇帝所在的宮殿走去。但卻無一人能進(jìn)入,都齊刷刷地等在門口。
“都站在這干嘛,怎么不進(jìn)去。陛下,不是讓你們來討論對西蠻的戰(zhàn)事么?”
“見過林相?!?p> 聽見有人發(fā)聲,一眾大臣都轉(zhuǎn)過身。
而通過這些大臣的眼神示意,林相穿過一眾大臣走到宮殿前。卻只見宮殿的大門,緊緊地關(guān)閉著。也沒有一個宮奴守在門外,門就這么關(guān)著沒有一個大臣敢進(jìn)入,也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走到最前列的林相,見到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諸位,大臣怎么不進(jìn)去?”
在林相糾結(jié)中,又一個聲音在大臣后響起。沒一會,推著陳萍萍輪椅的范建也越過了眾位大臣走到了宮殿門前??粗o閉的宮門,和束手無策的林相。
“林相這是?”
“陛下,沒開門,我等也不知該如何辦?!?p> “是么,陛下沒開門,沒人幫你們開門。那你們不會,自己敲門么?”
說罷,范建便推著陳萍萍走上敲了敲宮殿的門。
在宮殿坐著看著東夷軍事圖的慶帝,聽見敲門聲終于將目光從軍事布防圖上移開。
“喲,終于有人來敲門了。還算有個聰明,能做事的。開門去吧,看看是陳萍萍、林相還是范建?”
“諾?!?p> 終于接到慶帝的命令,在一旁等待了許久的太監(jiān)。如釋重負(fù)地跑向?qū)m殿的大門,一開門就看見站在最前面的范建和陳萍萍。以及等在宮外的一眾大臣,見到這一幕太監(jiān)的心中不由得地抱怨。咱們的這位爺哎,“我這次是得罪了多少人了?”
見門開了,范建推著陳萍萍率先進(jìn)入了宮殿。經(jīng)過太監(jiān)時,陳萍萍還轉(zhuǎn)身笑著對其說道,“勞煩了。”
這一笑,將太監(jiān)原本就發(fā)白的臉嚇得更白了。
而在范建推著陳萍萍,進(jìn)入宮殿后慶帝見到范建居然會推著陳萍萍。便明白,今日的這次宮殿討論似乎不會是那么簡單啊。有些人,似乎早就有準(zhǔn)備了。
就在一眾大臣,陸續(xù)走進(jìn)宮殿后。對西蠻的用兵討論,便開始了??粗菑埛旁趯m殿中的沙盤,慶帝剛想說話。一位大臣,便在慶帝說話前先跪在地上。
“稟陛下,在論戰(zhàn)前。臣旬之有本要奏?!?p> “什么本,奏什么奏,今天叫你們來。是問你們對西蠻的用兵,奏也過幾日再奏?!?p> “稟陛下,此事重大,望陛下?!?p> “你是誰?朕怎么不記得了?”
當(dāng)那個跪在地上的大臣,再一次提起有本要奏時,慶帝轉(zhuǎn)過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名大臣。
“陛下,臣乃言官徐旬之?!?p> “言官么?看你如此堅持,那朕就聽聽你這言官要對朕說什么。朕就要看看,是什么事比對征戰(zhàn)西蠻還重要!”
說罷,慶帝將手中拿著的那本書丟在一邊。
“稟陛下,臣要參奏監(jiān)察院蒙蔽圣上!”
“你要參奏監(jiān)察院?還蒙蔽朕,那你可有證據(jù)。”
說到這,慶帝用一副很吃驚的模樣看向一邊坐在輪椅上的陳萍萍。
“稟陛下,臣有證。京都中的諸位大臣,皆可為臣作證。京都中的百姓,皆可為臣作證。臣記得年前,監(jiān)察院報東夷新晉大宗師陳奇墨被監(jiān)察院格殺。但,不日前,京都中百姓親眼見到那東夷大宗師同監(jiān)察院中的黑騎對戰(zhàn)。甚至,傷了陳院長。”
“陳萍萍,此事可真?”
“回陛下,確有此事。”
“陳萍萍,你可之罪?”
“臣知罪?!?p> “你說說吧,朕該如何處治你?”
“陛下不應(yīng)處治臣。”
“陳萍萍,你欺瞞朕,朕為何不能處治你?!?p> “因為臣,并不是欺瞞陛下。”
“既然那東夷大宗師未死,那你為何不是欺瞞朕?”
“因為現(xiàn)在確實(shí)無東夷大宗師陳奇墨,只有南慶大宗師陳奇墨了?!?p> 當(dāng)南慶大宗師陳奇墨這句話,從陳萍萍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在場的諸位大臣,包括林若甫都用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向陳萍萍。
“陳萍萍,你可知欺君何罪?”
“臣知曉。”
“知曉,那你還說陳奇墨是南慶大宗師?”
“臣確實(shí)未欺瞞陛下,陳奇墨現(xiàn)在已然成為南慶之大宗師?,F(xiàn)在,就在太平別院中?!?p> 聽見太平別院這幾個字的時候,慶帝以及一眾大臣也不敢再說什么了。只是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鎮(zhèn)定自若的陳萍萍。跪在地上的徐旬之,聽見陳萍萍的話后此刻已然是惴惴不安。
“陛下,陳萍萍說謊,若是那陳奇墨為我慶國所用。為何會與陳萍萍,在京都中大起沖突?”
“這位同僚,你怕不是看錯了。我那天只是和咱們的新晉大宗師,進(jìn)行了一場點(diǎn)到為止的切磋罷了。何來大起沖突,若是真的大起沖突。你認(rèn)為,我陳萍萍一個殘疾之身能逃過大宗師手中的利劍么?再者,范大人也能為臣作證,那陳奇墨真的在太平別院中,你說是吧范大人?”
“確實(shí)如此。”
聽見陳萍萍和范建的話,跪在地上的徐旬之心中已然波濤起伏。他不敢將臉看向慶帝,只想逃出這個宮殿??桑芴映鋈ッ??
還沒等他再說話慶帝已然將放在一旁的書砸在徐旬之的頭上。而徐旬之就被砸到后,立馬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可還在徐旬之大叫饒命的同時,宮中的侍衛(wèi)已然走上前將徐旬之帶了出去。徐旬之的慘叫聲似乎還留在宮殿中,但慶帝和陳萍萍以及范建似乎已然將先前發(fā)生的事情忘記了。慶帝甚至還上前,撿起留在地面上的書本。
慶帝拍了拍書本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塵。同時,抬起頭看著被嚇懵了的那些朝堂重臣。
“怎么,今日叫你們來不是談?wù)撊绾螌ξ餍U用兵么?”
“是,陛下,是談?wù)搶ξ餍U用兵?!倍嘤嗟脑?,一句也不敢說。生怕那些不知道藏在宮殿中何處的侍衛(wèi),會因為自己多說一句后又走出來將自己同徐旬之一般脫出去。
但對于此次征戰(zhàn),慶帝才和大臣談?wù)摿艘粫阏f出了讓在宮殿中的所有人都覺得無比震驚的話。
“此次朕決定了,朕要御駕親征!”
?。ā罢l反對,誰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