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京都的路上是無聊的,除了逗逗筆鋼鐵直男還直的滕梓荊外。范閑坐在顛簸的馬車內(nèi),真的不知道該做什么。
“大人,大人,你那里在發(fā)光!”
無趣的范閑在行進(jìn)的隊伍停下時,剛走出馬車就聽見一個身穿紅甲的騎士指著自己的滿臉驚奇地說道。
范閑聽見這句話,看向那個騎士指向自己的地方。
嗯,確實,似乎自己的身上有一個光點。
不對,為什么會發(fā)光呢?還是那里。
范閑連忙走入馬車中,將自己藏在身上的那個荷包取出。打開荷包,那幾棵原本風(fēng)干的蓮子竟然恢復(fù)成了那種剛剛采下的青綠。同時,和蓮子裝在一起的那顆淚珠。
竟然在在散發(fā)出,絲絲氤氳的光芒。
見到這一幕,范閑心中已然有了那么幾分猜測,老陳醒過來了么?
只是,下一秒范閑的猜測就變成了真實。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范閑,范閑,小閑閑,我來拿東西了!”
聽見聲音,范閑連忙走出馬車。便看見那個依舊一身素白的男子,站在被紅甲騎士包圍的中心,大聲地叫著自己。依舊是那個平穩(wěn)的面容,只是不知為何陳奇墨的原本的青絲也僅蒼白了一半。不過當(dāng)陳奇墨站在那里的時候,范閑的心中就是開心的。
“老陳,你醒了!”
青綠的山巒間,偶爾有經(jīng)過的飛鳥的叫聲。范閑看著那個從紅甲騎士的包圍中,走出的素白色身影。眼神中,滿滿都是驚奇。
“老陳我能問你一個問題么,你怎么和五竹叔一樣,你們都不會老么?”
“不會老么?我也不知道?!?p> 范閑看著眼前人,面容雖然年輕但灰白大半的發(fā)絲?!澳悄甑乃念檮Φ膭σ?,真的那么強么?連你這個修仙的,都要用這么長的時間才恢復(fù)么?”
“四顧劍的劍很強,不過我不是什么修仙的?!?p> 這人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么?你說你不是修仙的,呵呵,你認(rèn)為我會信?你不是修仙的,那怎么解釋,你給我的蓮子原本風(fēng)干了又變成綠色的,還有那個你交給我保管的淚珠忽然亮起。更牛皮的是,你怎么解釋,那些紅甲騎士說你是從空中落下的。
NND,都會飛了,還說你不是修仙的。
只是這些話,范閑都不會直接說出來。說是不可能說的,因為范閑明白他現(xiàn)在打不過這個修仙的主。
“看了這么久該出來了吧!”
原本還想發(fā)問的范閑,卻聽見陳奇墨這么說道,向四周觀察起來。一副仆人打扮的滕梓荊,一邊收拾柴火的仆人中走出。
“監(jiān)察院四處滕梓荊,見過大宗師?!?p> “你在這干嘛?”
“我要回京都??!”
“你不是死了嗎,要回京都干嘛?”
“多年未見大宗師,大宗師風(fēng)采依舊?。 ?p> “不是,滕梓荊我問你話呢?不對,你見過老陳?”
“當(dāng)年大宗師和監(jiān)察院一戰(zhàn),滕梓荊那是也曾聽聞過?!?p> “都是往事,往事罷了!對了,范閑,你的馬車是那一輛么?”
說著陳奇墨指著那張被紅甲騎士,和一種仆人包圍的馬車。
“是?!?p> 才聽見范閑的回答,陳奇墨就轉(zhuǎn)身向馬車走去?!鞍ダ详悾阋惨鼐┒济??”
“是。你們小輩的事,我老陳就不管了!”
走到馬車邊,原本坐著的紅甲騎士再次站起。看著走來的陳奇墨,滿臉肅穆。
“讓開!”輕輕的一句話從陳奇墨口中說出,卻讓那幾個最靠近陳奇墨的紅甲騎士感受到一種莫大的威嚴(yán)。
“讓開讓開,讓老陳上馬車?!?p> 察覺情況不對的范閑,還是先說了話,讓紅甲騎士給陳奇墨讓出一條道。
“謝謝了!人老了,說話都不中用了!唉!”
看著陳奇墨走上馬車,“大宗師前輩,還是這幅模樣真是難得!”
聽見滕梓荊說話,范閑才想起來。站在對面的這個人,就是不和自己說一聲,已經(jīng)死了又想入京都的滕梓荊。他還認(rèn)識老陳,于是范閑就和滕梓荊在馬車外談?wù)撈饋砹恕?p> 兩人不知談?wù)摿耸裁?,陳奇墨只感覺再次上車的范閑的表情就如同一只受氣的二哈一般。
倒是同范閑一起上車的滕梓荊,滿臉崇敬地看向陳奇墨。
“范閑,我東西呢?”
“東西?什么東西?”
失了神的范閑,聽見陳奇墨這么問隨意地回答著。
“你這小子?!?p> 而后下一秒,等范閑反應(yīng)過來,他原本好好放在衣衫中的裝著蓮子和淚珠的荷包。卻是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馬車中的陳奇墨手中。
“喲,小子,我隨手給你的蓮子還在著呢?”
陳奇墨打開荷包,從荷包中將那個發(fā)亮的淚珠拿了出來,順手拿出一枚蓮子。
“老陳,怎么幾年沒見你?還學(xué)了這么一手?!?p> 說完,便想乘機一把將荷包抓過??蓞s被,陳奇墨身形一換躲開了。
“小子,這是范閑給你的?!边€沒等范閑同意,就將一粒蓮子直接丟入了一邊看著范閑和陳奇墨打鬧的滕梓荊口中。
吃下這一枚蓮子后,滕梓荊發(fā)現(xiàn)自己的體內(nèi)忽然出現(xiàn)了一股磅礴而有力的氣息。
這股氣息充滿了生機,一點一點慢慢修復(fù)著滕梓荊這么多年在監(jiān)察院留下的暗傷。
“謝謝大宗師!”
“得了小子,快平息一下體內(nèi)的氣息吧!”
“我去,你這陳老頭,一來就這么把我的東西隨手送人了。還有滕梓荊,你謝他算什么,這蓮子是我的??!”
“急什么急,你小子,我陳奇墨是那種會隨便拿人東西的人么?”
聽見陳奇墨這么說,范閑終于不急了,滿臉笑容地看向陳奇墨。
“老陳,你去京都干什么?”
“隨便走走,隨便看看。畢竟,我還沒好好轉(zhuǎn)過京都城呢!”
看著陳奇墨坐在馬車中,回憶的模樣,范閑還是忍不住。
“好,那老陳,既然你要去京都了。能不能告訴我,當(dāng)年你們?yōu)槭裁匆獙⑽規(guī)С鼍┒???p> “你記起來了?”
“是,反正我都要去京都了。你就告訴我吧!”
“我不知道,人老了記不住事,記不住事??!”
范閑還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似乎被什么擋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馬車內(nèi)陷入了安靜,范閑愣愣地盯著閉目的陳奇墨。這人的性格,真是惡劣!
可下一秒,陳奇墨隨手化出一道清氣,引導(dǎo)著這股清氣流入范閑的身體中后。那股清氣進(jìn)入到范閑的身體中后,開始慢慢修復(fù)著范閑運用霸道真氣所留下的暗傷。
同時,也激起了范閑那段曾經(jīng)在海島上聽聞卻記不住的回憶。
若不是馬車外忽然響起的聲音,讓范閑從那段玄之又玄的記憶中剝離而出。那么大可能的是,范閑就會保持這么那種頓悟的狀態(tài)去到京都。
馬車外迎面而來一隊商隊,出于好奇范閑掀開馬車的簾子看向馬車外。
而范閑也看見了,那個走在商隊最后的費介。
而費介也在馬車中看見了,那個發(fā)絲蒼白消失多年的陳奇墨。
范閑有意要去找費介,便讓車隊停下了。
在范閑走下馬車去找費介的同時,原本閉目養(yǎng)神的陳奇墨也睜開了眼。他也走出了馬車,因為他想去看看那個言若海的兒子言冰云。
真的是否和,他記憶中后世的陳啟明的記憶中的言冰云一個模樣。陳奇墨就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范閑身后,等待著言冰云的那輛馬車出現(xiàn)。
雖然陳奇墨引動了一點改變,但依舊沒改變的是言冰云的馬車和人攔住范閑。
只是,在言冰云叫范閑交出提司腰牌的時候。
陳奇墨直接飛入了言冰云的馬車內(nèi),忽然的變數(shù)也讓那些堵住范閑的人愣住了。
坐在馬車內(nèi),看著對面的言冰云。和記憶中的模樣對比后,陳奇墨又從馬車中跳出?!肮唬且粯拥?。費介,等了這么久,也該出來了吧!”
“喲,不知是什么風(fēng)也讓您來了!”
“你不是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么,費介?”
“這您就說笑了,誰會知道,一位大宗師有喜歡跟蹤別人的愛好呢!”
聽見費介這么說,范閑滿臉懵逼地看向陳奇墨?!袄详?,你這就不地道了,怎么還跟蹤?”
“算了,反正,我想見的也見到了。沒事,就走了!”
“好嘞,老陳!”
說罷,陳奇墨就拉著范閑一躍而起。離開了言冰云和他手下的人,劍拔弩張的包圍圈。
“大宗師可要記得當(dāng)年的事??!”
費介坐在樹上,對著遠(yuǎn)去的陳奇墨大叫一聲后,從樹梢上跳下。
馬車內(nèi)傳來言冰云的聲音,“費老,那人是?”
“澹州的那個第五宗師!走吧!”
另一邊,紅甲騎士看著從天而降的范閑和陳奇墨。范閑杵在馬車邊,臉色蒼白之中有幾分紅暈,“老陳,你這也太快了吧!從空中直接走!厲害了!”
說完,直接在馬車邊吐了起來。
見范閑吐了起來,一道的仆人連忙上前“少爺,你沒事吧!”
范閑接過仆人遞過來的布,擦了擦嘴“沒事?!北愀陉惼婺砗螅呱狭笋R車。
而陳奇墨卻不管范閑,直接進(jìn)入了馬車中。在馬車中的滕梓荊,也似乎平息了那股磅礴的氣息??粗呷氲年惼婺?,還有跟在陳奇墨身后的臉色蒼白的范閑。
“宗師,你們這是”
“沒什么,只不過出去了一趟。”
“是么?”滕梓荊看著如同失了魂一般的范閑,還有一邊平靜的陳奇墨。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紅甲騎士和車馬的腳程,不算快也不算慢。
當(dāng)京都城那扇巍峨的大門,出現(xiàn)的時候,陳奇墨便知道京都到了。
等候在京都城外的王啟年,看著紅甲騎士的隊伍的到來。心中思索萬千,但第一反應(yīng)就是自己似乎又能賺一筆錢了。
“等一下!”王啟年攔住了馬車,也讓坐在馬車中的滕梓荊嚇得躲了起來。
之后便是王啟年,對范閑止不住的恭維。這一番恭維,也讓坐在馬車中的陳奇墨記憶中的那個王啟年變得更加鮮活起來。
“王啟年,監(jiān)察院的人是吧?”
馬車中,忽然響起一聲。聽見這聲音,伸出頭和王啟年說話的范閑轉(zhuǎn)身回到馬車中。
“老陳,你這是干什么呢?”
“沒什么,我只是想問問他太康坊還在么?”
聽見馬車內(nèi)的人這么問,王啟年也沒多想。
“太康坊,范公子的地圖中不是有么?”
范閑打開那張堪輿圖,找著太康坊,卻不想那堪輿圖上竟是自己看不懂的符號。
“愛,你這人不對??!這東西,我看不懂?。 ?p> “看不懂么,來范公子我給捏解釋......”
只是還沒等王啟年解釋,就又聽見陳奇墨說“范閑不用問了,太康坊我熟悉等很,給她二兩銀子走人吧!”
“二兩?!老陳,這圖二兩!你逗我呢?”
聽見范閑這么說,王啟年又開始叭叭叭地解釋起來了?!白甙?,范閑,就給他二兩,大不了老陳我給你一粒蓮子!”
“一粒蓮子!”聽見陳奇墨這么說,范閑立馬將二兩銀子拿給王啟年。
“老陳,說好了!不能耍賴啊!”
“走吧!”
王啟年接過銀子,但他心中滿是疑惑。“什么蓮子,比二兩銀子還珍貴?”
只是下一秒,在王啟年拜送的時候。卻聽見馬車內(nèi)那個聲音又說道,“只是不知道,當(dāng)年太康坊的灰燼還在不在,唉!”
聽見這一聲,王啟年心想“太康坊的灰燼,太康坊什么時候有過灰燼了?”
“嗯,不錯,今日這銀子比二兩還重了。”
拿起東西,王啟年就準(zhǔn)備打道回府了。對著守城的城衛(wèi)寒暄中,無心問了一句。
“各位,聽說過太康坊的灰燼么?”
“喲,老王你監(jiān)察院的人都不知道這?!?p> “怎么,這難不成和我們監(jiān)察院還有什么關(guān)系么?”
看著滿臉好奇的王啟年,城衛(wèi)笑道“那消失在澹州的第五宗師,當(dāng)年和你們監(jiān)察院在京都的一戰(zhàn)老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知道,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那一人力抵黑騎的,第五宗師陳奇墨?!?p> “那你知道么?當(dāng)年那陳奇墨就是在太康坊和你們監(jiān)察院的黑騎,還有影子大人對戰(zhàn)的。”
“哦,原來是這樣?!?p> 拿起籮筐走入城門沒走幾步,王啟年又回頭了。
“各位,你說那第五宗師是在什么地方消失的?”
“嘿,澹州啊!你作為監(jiān)察院的人,都不知道么?”
聽見這個回答,再想起馬車內(nèi)的人對范閑的態(tài)度。王啟年急忙拿著籮筐就朝城內(nèi)跑,邊跑邊默念“出事了,出事了!”
早已進(jìn)城的范府馬車內(nèi),陳奇墨看著記憶中只到過一次的京都,嘆息了一聲后。話也不說,直接跳出了馬車。
“老陳,你是要去做什么?”
幸吃魚
打賞加更什么的,可能有點難。畢竟寫書也只是愛好,大家看的開心,我寫的開心就行了。只要有一個人看,我就會繼續(xù)寫下去的!這點,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