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而陳奇墨他光明正大的從城墻上翻進(jìn)京都的事情,也被那些所謂的有心人看做了攻擊這個大家都不認(rèn)同的“新郡公”的辦法。
當(dāng)候公公將那張黃色的綢緞,從衣裳中拿出來的時候。
陳奇墨便明白,那天在慶廟前他向慶帝索要的東西來了。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慶帝這一次會這么大方,一來就給了他這么大的一份禮物。
郡公,這個爵位在陳奇墨的記憶中沒有太大的印象,但從一同站在范府前接旨的一眾人的眼光中可以看出郡公這個爵位似乎很高。
在候公公說完后,那個身穿盔甲站在一邊的冷面男子也帶著一眾士兵走上前。
“陳郡公,跟著我們走一趟吧!昨夜私闖城門,不顧宵禁這兩條罪責(zé)就夠你這個新晉的郡公吃幾天牢飯了!”
“帶走,帶走!”
冷面男子說著就要上前扣人,而一邊的候公公依舊用那副尖尖的口氣說道。
“陛下口諭,今日到范府給陳郡公宣旨后詔陳郡公入宮!”
冷面男子帶著幾分不甘地和候公公對視,“真是陛下口諭?”
“怎么,大人您是不信呢?還是要陛下,親自跟您說一聲呢?”
候公公的話讓冷面男子的面色更加難看了,他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陳奇墨,帶著身后穿著厚厚盔甲的士兵離開了范府。
“慢著”,就在冷面男子走出范府的大門時,站在人群中的范建開口了。
聽見范建說話,冷面男子停下腳步?!八寄喜舸笕耍墒怯惺裁词??”
“合著,我這思南伯爵府便是你想進(jìn)就能進(jìn),想出一個招呼都不打就能出的么?”
“范大人說笑了,我來此并不是為了針對范府和范大人,只是為了那次太康坊事件后消失的人套一個公道。”
“太康坊消失的人!”
這個詞語傳入到了還留在范府中的一眾人的耳中,范建聽見這個詞語后,嘆了一口氣,也不再難為那個已經(jīng)走出范府大門的男子。
反倒是原本站在范府中無動于衷的陳奇墨,聽見這個詞語,一躍從范府中飛出,攔住了那個離開范府的冷面男子。
“你說太康坊消失的人,太康坊消失了什么人?”
冷面男子沒有回答陳奇墨的話,而是帶著士兵穿過站在那自己面前的陳奇墨。
候公公從范府中跑出,跑到陳奇墨面前恭敬地道“陳郡公,陛下還在宮中等您呢!”
“慶帝么?那我就去宮中,見見一來就給我送這么一個大禮的慶帝吧!”
“哎,郡公注意您的言辭,不能直接稱呼陛下為慶帝,要恭敬!”
候公公還在嘰里呱啦地和陳奇墨說著什么,而陳奇墨現(xiàn)在只想去皇宮中和那個坐在深宮中卻依舊知道京都中發(fā)生過什么事情慶帝,問問太康坊消失的人,又是怎么一會事?
在陳奇墨離開范府后,范閑趕忙走到想走出范府的范建身邊,滿臉好奇的問。
“爸,我問你個事唄!太康坊消失的人,是什么一個意思?還有還有,郡公是一個什么等級的職位,很高么?”
范建臉色陰沉地看向范閑,“太康坊的事去問你那個從澹州帶來的滕梓荊,郡公這個等級很高,不知道慶帝為什么就這么將陳奇墨定為郡公?”
“很高,有多高?”
聽著范閑無聊的問話,范建不想回答,自顧自地離開了范府。
而一邊跟在范閑身后的范思轍,看著范閑好奇的臉色。便開口道,“范閑,你想問什么我知道啊,我告訴你。只要你......”
“哥,別理范思轍。我告訴你!”
范思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范若若打斷。
范若若一把拉著范閑,向范府中走去。
留在原地的只剩范思轍,還有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柳如是。
“娘,娘,你發(fā)什么呆呢?”
范思轍走到柳如是身邊,不停地向著柳如是揮手,邊揮手邊問。
“兒子啊,你說著陳奇墨,不對不對,是陳郡公是不是從此就飛黃騰達(dá)了?”
“那還用問么?不過,畢竟停范閑的語氣,這個陳奇墨比大宗師還強!”
“比大宗師還強,那得有多強大???”
“娘,你不是忘了昨日這陳奇墨,站在范府中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場面,簡直和話本中的人沒什么兩樣!”
說著范思轍還在模仿著昨日,陳奇墨站在范府中的模樣。
“傻小子,看來我思南伯爵府今后是不用擔(dān)心了!”
柳如是忽然說出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范思轍很是不明白地看向柳如是。
“娘人家陳奇墨是陳奇墨,和我們范府有什么關(guān)系么?”
“傻兒子,范閑不是和陳奇墨,不對是陳郡公,他們二人不是一同從澹州來京的么?”
“那又怎么了,不就是一起來京么?”
“那就說明著陳奇墨和范閑之間的關(guān)系不錯,那就存在機(jī)會再進(jìn)一步!”
“進(jìn)一步,怎么進(jìn)一步?”,范思轍滿臉疑惑地看向柳如是。
柳如是眼珠一轉(zhuǎn),也不回答轉(zhuǎn)身走入范府中。見柳如是走了,范思轍追著也進(jìn)入了范府中。
隨著候公公去到皇宮中的陳奇墨,在經(jīng)過一路上的各種查驗和不同人的臉色和眼色后終于來到了那個肅穆威嚴(yán)的宮殿前。
候公公看著滿臉無所謂的陳奇墨,心中很是慌亂,他不知道為什么慶帝會將這個沒有絲毫規(guī)矩的大宗師封為郡公。
“你看看,現(xiàn)在他就這么肆無忌憚地站在宮殿門前,沒有絲毫的恭敬?!?p> 無論候公公怎么想,怎么勸誡陳奇墨,陳奇墨都一副無所謂地站在宮殿前。
“陛下,陳郡公到了!”
候公公先行走入宮內(nèi),向著正在批改奏折的慶帝請示。
“宣吧!”陳奇墨等在那扇裝飾的富麗堂皇的大門外,四處不規(guī)矩地看著。
候公公走到門口時,便看見陳奇墨在四處肆無忌憚地看著,心中更加惱火了,但無奈這個陳奇墨是慶帝新封的郡公。
依舊只好,故作恭敬地將陳奇墨宣入宮殿中。
走入宮殿,陳奇墨便看見坐在修飾的精美,綢緞貴重的椅子上的慶帝。
“陳郡公,還不快拜見陛下!”
看著陳奇墨就這么站在宮殿中,候公公在一邊小聲地和陳奇墨說道。
慶帝看著陳奇墨,他明白陳奇墨是不可能對自己有什么恭敬的,或許在他們這些大宗師的眼中,皇權(quán)又算得什么呢?
慶帝揮手讓候公公退下,候公公在離去前依舊滿臉不滿地看著陳奇墨。
“大宗師,昨日可是將著京都的風(fēng)云好好地攪動了一番!”
慶帝將手中的一張奏折關(guān)上后,放在桌子邊后向陳奇墨問道。
“沒有沒有,我陳奇墨,其實還是很穩(wěn)健的!”
“穩(wěn)健,先是在范府中召來了半城的風(fēng)雨,又是隨手擊退了侍衛(wèi)隊長,再隨意地強闖城門。弱勢一個做出這些事的人,都能被稱為穩(wěn)健,那么京都中可有不穩(wěn)健之人?!?p> “我并不想聽你和我說這些,慶帝你明知我為何如此做的事。我只是好奇兩件事!”
“知道原因,朕并不知道??!不過,朕想知道你好奇那兩件事,或者說,朕為什么要告訴你好奇的這兩件事?!?p> “也不是什么大事,慶帝怎么可能不告訴我。一是你為什么就將我封為郡公,還有便是那太康坊消失的人又是什么?”
“太康坊消失的人,是今早那個去范府找你的人說的么?”
“是?!?p> “這件事之后再說,而至于朕如何將你封為郡公,這不是你陳奇墨那天在慶廟前和朕要的么?”
“你這么人,怎么能憑空污人清白,我只是要房子,要點錢,怎么就變成郡公了!”
“朕封你為郡公,不就是給了你錢和房子了么?”
慶帝說完這句話后,兩人便沉默地站在宮殿中了。
宮殿中一邊蠟燭燃燒傳出的絲絲炸裂聲,似乎在訴說著時間的進(jìn)行。
“所以,那我所好奇的第二件事呢?”
“朕為何要告訴你?第一件事是你求朕,第二件事,朕知道內(nèi)幕可為何要告訴你?”
“所以,慶帝是來和我要什么好處么?”
“朕不是要好處,是要交換的東西?!?p> “好,那我就給你好處!”
“你能給朕什么好處呢?南慶的天下,似乎沒有什么東西是朕的不到......”
“長生這個好處如何?”
慶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奇墨拋出如此不可思議的話給打斷了。慶帝想過做這個時代的王者,做南慶甚至乃至做天下的王。
但長生這種虛無縹緲的事,現(xiàn)在當(dāng)陳奇墨提出來的時候,慶帝沉默了。
就在慶帝沉默的那一瞬間,陳奇墨一指指向慶帝的腦門,那些站在宮殿中守衛(wèi)的士卒看見陳奇墨做出如此大不敬的動作。也不再藏在暗處,而是直接從各處跳出拿出武器殺向陳奇墨。
刀槍劍戟即將接觸到陳奇墨的那一刻,慶帝發(fā)話了。
“退下!”
慶帝的話在這些暗藏在暗處的人耳中,無疑上天般的命令。
他們從那些暗處而來,又回到了那些他們所躲藏的暗處。
在陳奇墨的那一指下,慶帝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海中多了很多東西啊。那些東西在大宗師的慶帝看來,十分的玄奧多彩,和那本他從葉輕眉那里得到的霸道功法似乎是走出了兩條不同的道路。
而慶帝試圖調(diào)動體內(nèi)的真氣取運行腦中的路線時,卻發(fā)現(xiàn)只是運行了一遍他體內(nèi)的真氣便如同奔騰的野馬一般再也不受控制了。
看出情況不對的陳奇墨,用一分體內(nèi)的來自樹木和蓮花的清氣灌入慶帝體內(nèi)后,慶帝體內(nèi)的氣息才平靜下來。
“為何會如此?”
慶帝不明白,為何陳奇墨能運轉(zhuǎn)如此的功法而自己卻不能。
陳奇墨也不準(zhǔn)備隱瞞,他將體內(nèi)的那種清氣在手掌上凝出一縷。
那一縷清氣在慶帝看來,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因為這縷清氣和他體內(nèi)的真氣完全是兩種存在。一者狂暴而無序,一者平靜如水。
“你的氣為何我這個世界的不同?”
“因為我的氣能長生,而你的氣不能。這個好處足夠了么?”
“那要如何才能獲得你體內(nèi)的那種氣?”
“靠它!我要的東西,希望慶帝您不會食言!”
陳奇墨在慶帝身前的桌子上留下了幾顆平平無奇的種子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慶帝的宮殿。
看著桌子上的種子,種子就如同陳奇墨留在慶帝心中的誘惑之源。而慶帝明白,似乎封陳奇墨做郡公似乎并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