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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酒

97.誰偷了錢?

忘了酒 黃綠律 3969 2020-03-09 10:06:02

  我坐在書桌前正給姜晟厲畫玄玉的圖樣,姜晟厲就在一邊咕咕。

  “白兮。”姜晟厲用“你厲害啊”,“我佩服你啊”的表情看著我。

  “干嘛?!蔽肄D(zhuǎn)著鉛筆。

  “這上面是誰?”姜晟厲將那張畫著小山的紙攤到桌面上。

  “小山?!蔽抑圆浑[瞞姜晟厲,是因為以防萬一賀司淵又問起姜晟厲關(guān)于小山的事,姜晟厲不會啞口無言。

  “他就是小山啊。”姜晟厲點頭,“雖然你畫畫技術(shù)很爛,但可以看出,賀司淵生氣了?!?p>  我將鉛筆頭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我也不知道賀司淵有沒有認出這是小山,因為當(dāng)時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不對勁。”

  “他好面子,即使知道你心里偷藏其他的男人,他也不好跟你撕破臉皮。我估計……”姜晟厲坐到我身邊,“我估計賀司淵會找人去把小山碎尸萬段?!?p>  我左右擺動自己的腦袋:“不可能?!?p>  “為什么不可能?”

  “因為小山武功很厲害。”

  “那有什么,多派幾個人去,難道還抓不到他?”

  “不會吧?”賀司淵要是真這么做,那小山豈不是有生命危險。

  “會的。你以為賀司淵是什么好人啊。”

  我向姜晟厲求助:“那該怎么辦?小山絕對不能被賀司淵抓住的。”

  “你還有求本少爺?shù)臅r候?”姜晟厲一臉欠揍。

  “我只是在問你問題,你愛說不說。”我讓他注意我即將放下鉛筆的手。

  “你繼續(xù)畫,本少爺想辦法就是。”姜晟厲思考了一會兒,問,“你和那個小山,是什么關(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能是什么關(guān)系呢?

  “你管這干嘛?!蔽叶⒅赃吙?。

  “你喜歡他是不是?”

  我不回答。

  “那你倆私奔吧。”姜晟厲的這個爛辦法,我在寒家村時就跟小山提過一個類似的了。

  我搖頭。

  “那你讓他藏好。”

  “重要的是連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他總是神出鬼沒,只是,在我有危險的時候,他才會出現(xiàn)?!边@不就是每個女孩子心中的理想型嘛,沒想到我在夢里就遇到了。

  姜晟厲從未見過白兮這種癥狀,看來是沒有好好吃藥。這被白兮喜歡上的人,該有多倒霉,多可憐啊。姜晟厲用扇子輕拍我:“那你就假裝自己遇到了什么危險,實在不行,本少爺也可以陪你演一出戲,然后小山就可以來救你了?!?p>  姜晟厲又開始出歪主意。我說:“上次你讓我假扮林笑笑的事我還沒好好跟你算賬,你又想讓我演戲,誰要是碰到你這不靠譜的,那可得吃虧?!?p>  “上次那是意外,不能作數(shù)的?!?p>  “算了算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問你的?!睂嵲诓恍?,我就去竹林里的小屋找小山,他要是不在那兒,我就等著他回竹林。

  姜晟厲抽出我畫的畫看:“這就是玄玉的模樣啊?!?p>  “你找不到玄玉的,不論真假?!蔽艺酒饋?。

  “你干嘛這么說?”

  “我就要這么說,你打我啊?!蔽覜_他吐舌。

  繁月軒中,此時正有下人將那些蒙塵的箱柜抬出來清掃。

  花紅回來后問那些人:“你們這是做什么?”

  “姑娘讓我們把這些以后要用的東西都先打理一遍,若是有要搬到夏園中的東西,先騰出來?!?p>  花紅大概明白了月兒的用意,月兒這是在為入住夏園做準(zhǔn)備。

  還沒進屋,就有月兒訓(xùn)人的聲音。

  花紅沒有急著進屋,而是躲到一邊聽著里面的對話內(nèi)容。

  月兒正在用玫瑰水泡手,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本來心情還好好的,都怪這個嫣兒,讓月兒又惱了。月兒不緊不慢的問話:“說吧,是不是你偷拿了本姑娘梳妝臺柜子里的錢?!?p>  嫣兒正跪在地上,一側(cè)的臉微腫,哭著喊冤枉:“姑娘,真的不是嫣兒啊,嫣兒怎么敢做這種要剁手的事兒?!?p>  月兒從水盤中撈起一片花瓣攆了攆:“你也知道這是要剁手的事,那你還偷。”

  嫣兒磕頭:“姑娘,真的不是奴婢啊,真的不是奴婢……”嫣兒的腦袋與地板碰撞發(fā)出“咚——咚——”聲。

  月兒擦了擦手,之后又拿出香膏抹了抹:“你還真是嘴硬,看來不給你些教訓(xùn),你是不知道錯了?!痹谠聝哼@里,鞭子、板子永遠要比這些下人的嘴要聽話。她也不想聽這些個廢話,給自己徒增煩惱?!皝砣税 ?p>  花紅看到嫣兒的現(xiàn)狀,想起了曾經(jīng)的柳綠,柳綠以前,也跪在嫣兒此時跪的地方。

  “姑娘饒了奴婢吧,真的不是奴婢……”嫣兒那一下又一下的撞擊,并不能引起月兒的半分憐憫之心,月兒要是有憐憫之心,也不會趕走一個又一個下人。

  而花紅心中,卻有些不安,她清了下嗓子,走進了屋里,道:“姑娘,奴回來了?!?p>  月兒見是花紅,只是淺淺的應(yīng)了聲。

  “姑娘,這是您要的石榴水?!被t將它拿到月兒面前。

  月兒接過石榴水打開封口聞了聞:“嗯,放起來吧?!?p>  花紅將它放到月兒的梳妝臺上,每走一步,似乎都在想著一個解決辦法。花紅看了眼嫣兒。

  有人打算把嫣兒拉下去,花紅對月兒說:“姑娘,嫣兒這個賤蹄子,您可得好好罰她?!?p>  月兒聽這話,讓下人們先等等,問花紅:“她怎么了?”

  花紅走到嫣兒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嫣兒,一個巴掌扇在嫣兒的臉上,反手又是一個巴掌。

  月兒并不多管,拿起了一個孔明鎖把玩起來,她對這個東西并沒有多少興趣,只是有很多富庶人家的子女都喜歡玩這個,她也讓人買了個來。

  “花紅……”嫣兒茫然的看著花紅,月兒打她她能理解,但花紅又為什么打她?這委屈,來的猝不及防。

  花紅的手都打麻了,于是晃了晃手,說:“誰讓你不安分?!被t轉(zhuǎn)身畢恭畢敬的對月兒解釋:“姑娘,今早您讓奴去買石榴水,這個嫣兒還跟奴說這石榴水應(yīng)該到哪家店買,哪家店的更為便宜,奴當(dāng)時就說了,姑娘您用的東西,貴不貴是其次,只要是能配得上您的,多少錢都無所謂。這里,還輪不到她嫣兒幫著省錢,多管閑事。回來時,發(fā)現(xiàn)奴交代嫣兒的事情,她又偷懶沒做完,所以奴才打了她。”

  月兒盯著手中的孔明鎖,沒想到這個東西這么難玩。

  見月兒并不排斥自己說的話,花紅繼續(xù)說:“姑娘,近來物價上漲,奴怕錢沒帶夠,所以從姑娘您那多取了些錢去買石榴水,這是剩下的錢?!被t將錢放到月兒面前。

  “錢是你多拿了?”月兒這才抬頭看花紅。

  “是奴的錯?!被t跪到地上,“奴沒有事先跟姑娘您說一聲就擅自做主,請姑娘責(zé)罰?!?p>  月兒一下將孔明鎖丟到地上:“這是什么破東西?!彼鹕沓萃庾呷?,“好了,你們都起來吧,該干嘛干嘛去?!?p>  嫣兒見月兒不再為難自己,重重的吁了口氣。

  花紅起身后再沒有多看嫣兒一眼,不咸不淡的說:“起來吧?!?p>  嫣兒嘴角有血,臉也白一塊紅一塊?!盎t……”嫣兒說著就哭出聲,但也不敢大聲哭,她怕月兒聽見。

  “你隨我來。”花紅讓嫣兒跟著自己。

  這花紅是繁月軒里的一等奴婢,跟在月兒身邊的時日最長,月兒其他人的話聽不進去,但花紅的話,月兒還是能夠接受的,雖然接受的程度與多少也都是按著月兒的心情來。多的話,就是蒸熟的米飯里面挑沒洗干凈的石子;少的話,就是蒸熟的米飯里面找沒蒸熟的生米。前者可能性不高,后者沒可能性。

  嫣兒跟著花紅到花紅的住處里,剛進去,就聽見花紅讓自己跪下,嫣兒縱有再多的不情愿,也不敢忤逆。

  花紅關(guān)上房門,起先屋里本來就沒多亮,房門一關(guān),就只剩從窗戶紙里透進來的幾小束亮光。一束,照在嫣兒破皮的腦門上,一束,又落在花紅的青蔥細指上。

  剛才那里是修羅大殺殿,現(xiàn)在這里又是十八層地獄。

  花紅終于出聲:“剛才,我同姑娘說,是我多拿了抽屜里的錢……”她說了這一句,接下來就等著嫣兒的反應(yīng)。

  嫣兒感覺到自己的手黏糊糊的,她不是聰明人,但也不傻,急忙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我要是說出去了,你……你就割掉我的舌頭。”

  花紅冷笑:“是啊,不管我是偷了錢還是拿了錢,我都可以說是我多拿……”她坐到床上,“可是你呢,你沒拿錢,卻也百口莫辯,你知道為什么嗎?”

  嫣兒眼神飄忽,從地面掃過花紅的腳又落到地面:“我……我沒有讓姑娘信任我?因為我是下等丫鬟?”

  花紅一腳踢在嫣兒的腹部,她沒有用多大力氣,但嫣兒卻也明白自己說的不對。

  “呵,這將軍府一共也就幾個主子,伺候他們的卻有這么多人,信任?誰信任誰?就連夫人,將軍也不一定信她。我之所以可以這么說,是因為姑娘留我一分情面,你以為這情面是這么容易討的?沒錯,你是個下等丫鬟,那你也應(yīng)該知道,你之所以能在姑娘身邊伺候著,那還得感謝二管家,若不是你攀上了親戚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還只能在后院洗衣做工,沒一點自知之明的小賤人。你以為在姑娘面前說兩句好話她就親近你了?她是喜歡你叫她二夫人,哪里是喜歡你。真本事不會,投機取巧倒是厲害的很。還有你在背后罵主子的話,你現(xiàn)在跟這個人說了,是成了口舌之快,指不定那人就把你剛說的話告訴了主子,到那時候,可有你好看……”

  嫣兒低著頭無聲無息的說了什么。

  花紅指著嫣兒的腦袋:“你這是什么表情?嗯?我還說不得你了?!?p>  “我哪敢啊,花紅姐姐……”嫣兒抬頭看向花紅,“我只是覺得花紅姐姐你說的極對,只怪我還小,根本就不懂這些個大道理,若不是今日有花紅姐姐出手相助,我可能就像柳綠姐姐一樣被逐出府去了……”

  聽到“柳綠”,花紅心頭一緊。

  “總之,嫣兒是感謝花紅姐姐的,剛剛我只是在思考,以后該怎么服侍好月兒姑娘呢?”月兒這一字一句,也是問的極其認真。

  “謹言慎行便是……”

  嫣兒從花紅那兒出來后直接朝后院走去。

  這后院住的人多,白天的時候見不到什么人,到了晚上要睡覺時就像老鼠上炕一樣,擁擠成一團。

  嫣兒走進一處堆放柴火的房間,將那些小捆柴火拿開后,她又移開一塊鉆頭,里面藏著一個小袋,袋子里是什么?當(dāng)然是錢。

  “花紅那個大傻子,自己拿了多少錢出去都不知道?!辨虄簩⑿〈剡M懷里,又將鉆頭與柴火回歸原位,“不過,我拿了抽屜里的錢,那花紅又是拿什么錢給的月兒?”嫣兒自言自語,不想再思考,接下來就是把這些錢拿去給自己的父親就好。

  花紅到了月兒屋內(nèi),此時只有一個下女正在打掃,花紅對那人說:“你,過來?!?p>  那人放下手中的伙計走了過來:“花紅姐姐?!?p>  花紅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瓶,道:“你去吧把這個給嫣兒送去,讓她涂一下額頭的傷,別告訴她這是我給她的。”

  “是。”那人剛想走,就被花紅叫住。

  “等等,以后,讓嫣兒在外面干活,別讓她進這屋?!敝笥纸恿司?,“免的姑娘看了她煩躁?!?p>  “是。”

  “你去吧?!被t等到這屋里再沒其他人進來,這才走到月兒的梳妝臺前打開抽屜。

  幸好花紅給月兒錢時,月兒沒有數(shù),否則,花紅可不知道這抽屜里到底少了多少錢,該補多少錢回來。

  花紅拿出幾文錢放進了抽屜里,現(xiàn)在才剛剛好。嘴里只是嘆息:“嫣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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