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為什么要拿石子扔他們?!狈芤荒槦o害的問道。
陸云遲思索片刻,倒先說道:“嗯,我猜應(yīng)該是因?yàn)樵谀莻€所謂的大哥的地盤吧?!?p> 白瑜桉贊賞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因?yàn)槲覇螛屍ヱR,在那個地盤鬧事可能會出現(xiàn)糾紛,出很多問題,所以我就想著將他們引過來,這樣就不算在那個地盤里,大哥也就不會找麻煩了?!?p> 陸云遲道:“不過,你怎么知道你所處之地不是大哥之地?”
白瑜桉笑道:“我丟了石頭,如果他們直接過來了,那說明他們在大哥地方鬧事,是有人撐腰不怕的,可是他們停頓了,只不過有人沉不住氣罷了?!?p> 樊杰聽了,滿眼亮晶晶,想了想又道:“那個所謂的大哥也沒什么好怕的吧,因?yàn)樽T秋這事他就直接不管他們了,還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你在他們的地盤以你的身......我是說譚秋是你的好友,你報出來名堂他們能拿你怎么樣?況且你還學(xué)過格斗?!?p> 陸云遲將手里的橘子塞進(jìn)嘴里,先是贊賞的看了白瑜桉一眼,隨后又點(diǎn)點(diǎn)頭,竟也覺得樊杰說的有點(diǎn)道理。
白瑜桉搖搖頭道:“譚家和方家找了警察,難道就一心坐以待斃等警察抓人嗎,以兩家的勢力要找?guī)讉€人不是輕輕松松的,只是一方不想犯法,一方審時度勢罷了?!?p> 此話一出,二人恍然大悟。
“不過,這種事你怎么不叫上我??!你出事了怎么辦!”樊杰說著,一把將橘子狠狠塞在嘴里。
白瑜桉嘆了口氣,道:“你要也出事了,我怎么交代?”
樊杰正要反駁,猛然想起自己家只是一個獨(dú)子,便只能尷尬的咳咳,小聲嘟囔道:“想當(dāng)年我還稱霸過學(xué)校呢......”
當(dāng)然,白瑜桉這么一插手,就勢必會引起一些原本不必要的麻煩,只不過礙于有不該在的人在這,幾人都有不能談?wù)摰拿孛堋?p> 沉默了一會,陸云遲想起了昨日與譚秋聊天的內(nèi)容,想想樊杰這個大舌頭在這,當(dāng)著面問倒是好答,便主動又剝了個橘子遞去白瑜桉手邊,笑著道:“白公子如此舍生忘死,不惜為朋友做出如此危險的舉動,實(shí)在是云遲見過的此生為數(shù)不多的壯士之一。”
白瑜桉接過,沒什么表情,只淡淡掃她一眼,道:“別這么諂媚的笑,不好看?!?p> 樊杰聽此,從文檔里抬起頭瞄了一眼陸云遲的表情,隨后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當(dāng)真很諂媚。
陸云遲輕輕咳了兩聲,心里開始罵白瑜桉如此不知好歹的行為,表面卻道:“其實(shí)也沒什么啦,就是昨日跟譚公子嘮了一會,然后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p> “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陸云遲剛要答,一看好奇的人是樊杰不是白瑜桉,當(dāng)即就佯怒瞪著他閉了嘴,隨后又笑嘻嘻的看著白瑜桉小聲道:“難道白公子就一點(diǎn)也不好奇嗎?”
白瑜桉嘴里塞著云遲給他剝的橘子,瞅著那滿臉寫著“你快好奇吧”的小臉,還是嘆了口氣,道:“嗯,好奇,你說?!?p> 陸云遲心滿意足,道:“昨日斗膽問了譚公子是否喜歡你,這種問題一般都回答喜歡或者不喜歡,但是他回了我一句討厭!”
樊杰一聽,“噗”了一聲,趕著論文道:“小場面,這有什么了不得的?!?p> 云遲看著白瑜桉,伸出一根手指,古靈精怪慌著腦袋道:“可是問題就出在這,我問他的時候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好聲好氣讓我來問你,心情甚好的模樣背對著跟我說的討厭!這種場面我還只在閨閣小姐們暢談到某位男子時,有人會這般害羞的見到過,所以啊,譚公子并不討厭白公子,估摸著你們是誤會一場!”
正當(dāng)她自以為推理的很到位時,卻見白瑜桉用“關(guān)愛傻子”的表情格外同情的看著她,隨后無奈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真不知道你是還小,還是之前是真把腦子撞壞了?!?p> 樊杰聽了,先是一愣,又道:“你怎么知道云遲之前撞到過腦子啊?!?p> 空氣瞬間凝結(jié)了幾秒。
白瑜桉忙笑著揉著云遲的腦袋道:“......這不是家住的近嘛......是吧......”
云遲的滿頭青絲被那一只大手挼搓出了暖意,當(dāng)下就被這久違的觸碰惹紅了臉,隨后輕聲應(yīng)了一聲,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樊杰微微一挑眉,看著云遲的模樣輕輕勾唇,那張妖媚的臉突然變?yōu)榕c平常完全不同的模樣,他眼神慵懶帶著趣味,一轉(zhuǎn)身從沙發(fā)上坐到了病床邊,竟當(dāng)著白瑜桉的面用食指輕佻起了陸云遲的下巴,聲音魅惑又帶著磁性,“小云遲,你怎么這么容易就臉紅了,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年紀(jì)多大呢,身份證給我,保不準(zhǔn)你還得叫我哥哥呢。”
陸云遲一怔,滿眼帶著不可思議,竟從未看出樊杰那么傻的老好人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于是一時開始懷疑自我的云遲紅著臉,盯著樊杰竟沒講出話來。
“啪——”樊杰的頭猛地的被打了下去,順著手一望,發(fā)現(xiàn)原來是白瑜桉邪笑著用手使勁的摁著他,實(shí)在有一種惡魔的感覺,“你這樣,就不怕我告訴羅清清?”
“羅清清?”云遲怔了一會,跟羅清清有什么關(guān)系。
只見被摁在床邊的少年驀然一頓,隨后瘋狂掙扎起來,鼻子都被揉紅了,毛躁像只被揉亂了毛的小貓,忙道:“千萬別,我都沒臉見她了......”
后來云遲才知道,那天羅清清對樊杰的告白讓她醒來后崩潰不已,一直在袁佳懷里哭,此后一直躲著樊杰,不明真相的人都以為是樊杰做了什么渣男做的事。
“這不是臨近畢業(yè)了嘛,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見面,這事就這么算了的話,說實(shí)話我這心也不舒服。”
樊杰又像煮熟的茄子一般懨了下來。
云遲聽了,便道:“這事不簡單,你要是喜歡就應(yīng)著就是了,你要是不喜歡,清清姑娘也不是那么不講理的人?!?p> 白瑜桉嘆了口氣,看了眼云遲,笑道:“要是真這么簡單,他何苦于此。”
樊杰哼了一聲,也沒說什么,收拾了東西便道:“我不跟你們說了,我去看看譚秋了,小桉,你......”
話頓,白瑜桉看了樊杰半響,沒說話,以二人多年的默契,樊杰大概是明白了,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云遲總覺得二人藏著什么秘密,雖然她也不是那種喜歡挖掘隱私的人,但是當(dāng)著她面這個樣子吊著她也不好吧,她忍不住道:“白公子,話說回來你與譚公子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啊,真的很見不得人嗎?!?p> 白瑜桉松了眉頭,淡淡道:“咱們可是約法三章過的,可不能反悔。”
云遲聽了,自知理虧,眼咕嚕一轉(zhuǎn)便又道:“行吧,那我的珠釵怎么樣了?”
白瑜桉一頓,那模樣倒好像是事情太多了。
把這事忘了。
干干凈凈。
“那個,我回去就幫你找......”
陸云遲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埋下頭道:“算了不用了,你有自己的事要做。”
“我......”
這次是他太過分了。
明明答應(yīng)她了,卻又將這事忘了。
他想了想,只好道:“抱歉,我馬上畢業(yè)了,到時候就真的好找了。”
“那你以前呢,以前老說沒音訊。”
“......”
當(dāng)然是嫌她煩隨意搪塞的啊。
“沒想到,白公子竟是如此言而無信之人?!痹七t冷道。
虧她還想著幫二人解除誤會,如此看來,白瑜桉這人正如譚秋所言那般冷血,有沒有朋友何須她來幫忙。
再者,她只是一個過客,去哪去干嗎自然也不關(guān)他的事,于是不管她多晚回來,他也不會打一個電話給她關(guān)心一下,他不過是和父親母親一樣只關(guān)心她會不會給別人添麻煩一樣的冷血的人而已。
他何必給她挑衣服,何必幫她戴耳飾。
何必在聚會上維護(hù)她,何必送她來醫(yī)院。
何必讓她好好吃飯,何必對她噓寒問暖
何必......
“對不起?!?p> 思緒被打斷,白瑜桉將她耳邊垂落在眼前的秀發(fā)別在耳后,才發(fā)現(xiàn)云遲臉色通紅,眼淚一顆顆的墜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穿上了原先不愿意穿的病人服都沒哭。
怎么如今就堆滿了一堆小委屈便忍不住在人前哭了起來呢。
太失禮了。
氣氛驟然降到了零點(diǎn),白瑜桉的不知所措讓云遲心中失望驟加。
仿佛以前那一切讓云遲感到暖心和心動的行為都是她自作多情的臆想罷了。
也許,現(xiàn)實(shí)是真的那么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