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斷片可恥
“凌晨……”
突然放大的臉把初墨嚇得幾乎停止了呼吸,只有心跳被擴(kuò)大了好幾倍,感覺耳朵里都是滿滿的心跳聲。
而這一切的導(dǎo)致人,正把初墨當(dāng)成一只大型玩偶,緊緊抱在懷里睡過去了。
叫了他幾聲沒有回應(yīng),初墨看著凌晨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再次感嘆造物者的不公,真是完美的沒有一絲瑕疵,皮膚比很多女生都要好啊。
索性好好打量一下,畢竟平時這樣的機(jī)會也不多。凌晨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初墨伸手去碰了一下,沒有任何反應(yīng),呼吸均勻,看來是真的睡著了。
初墨開始考慮一個嚴(yán)肅的問題:自己怎么能從這里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嘗試著去掰開他的胳膊,但是被摟得太緊,實在是掙扎不出去,初墨給自己忙出了一身汗,最后還是在凌晨懷里。
這可怎么辦?初墨瞪著大眼睛毫無睡意,這要是明天這么醒過來,凌晨醒了酒看到懷里的場面,這尷尬的局面該怎么應(yīng)對?
懷揣著這樣的崩潰,直到東面的山坳出現(xiàn)微微魚肚白,凌晨這才翻了個身,松開了初墨。
顧不得早已麻木的胳膊,初墨一骨碌滾到旁側(cè),這才重新回到地面上,稍微活動了一下回回血,感覺稍一動作,全身的骨頭都在“咔咔”作響,某熊齜牙咧嘴地?zé)o聲叫喚著“疼疼疼”。
終于緩和了一點,初墨蹭過去給凌晨蓋好被子,回到自己的床上準(zhǔn)備再迷糊會兒。
可是被窩里實在太冷,初墨慢慢把自己蜷成小蝦米,突然就覺得,好像還是凌晨的懷里更溫暖舒服些。
……
迷迷糊糊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衛(wèi)生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初墨伸出小爪子想要舒舒服服地伸個懶腰,怎奈身上有些重,把一個懶洋洋的哈欠給壓了回去,掙扎了幾下終于起身,初墨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竟然蓋了兩床被子,而旁邊凌晨的床上,空空如也。
這是凌晨的被子?
這個猜測被肯定,初墨伸手去摸摸那人的被子,心里暖洋洋的開心,這邊剛起身,衛(wèi)生間的水聲已經(jīng)停了,初墨拿過自己的手機(jī),上面赫然顯示著“9:00”。
“這么晚了?”初墨驚訝,趕忙穿鞋起身,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早上這一覺除了冷些,睡的可真香。
想到有些冷,初墨不免回憶起昨晚的事,小臉微紅,低頭系著鞋帶。
“醒了?”溫朗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初墨慌忙抬頭,凌晨還是一身昨晚的衣物,抱著大大的浴巾擦試著滴水的頭發(fā),
“要洗澡嗎?”
“???哦好?!背跄掖覒?yīng)下,繼續(xù)埋頭系鞋帶。
凌晨察覺到哪里不對勁,走近仔細(xì)端量著初墨一會兒后,坐在對面床上,伸手來探了探她的腦門,
“墨墨,你是不是有點發(fā)燒了?”
初墨自然知道是凌晨看到自己的紅臉誤會了,趕忙搖頭,
“我沒事,就是剛起床所以臉有點紅?!?p> 凌晨“哦”了一聲,
“山上夜里涼,我早上睡醒的時候,看到你在床上蜷縮的只剩一丁點兒了,很冷吧?”
初墨繼續(xù)臉紅,悶悶點頭表示贊同。
凌晨又擦了幾下頭發(fā),忍不住回來重新伸手探了下初墨的額頭,
“真的沒有發(fā)燒嗎?怎么越來越紅了?!?p> 初墨搖搖頭趕緊躲進(jìn)衛(wèi)生間,看著鏡子里臉頰通紅、頭發(fā)凌亂的自己,簡直欲哭無淚,難道剛才凌晨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張臉嗎?
水溫調(diào)低,初墨簡單沖了個澡,這才稍微平復(fù)下來,憑什么凌晨可以坦然地面對自己,自己卻要這么難為情呢?
初墨吹干頭發(fā)的人時候基本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了,凌晨可以不多想昨天發(fā)生的事,那自己也可以,本來就沒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最多凌晨喝多了,把自己當(dāng)作抱枕抱了一晚而已嘛。
初墨再出來的時候,凌晨已經(jīng)收拾完當(dāng)了,正在重新包扎手腕上拆下來的碗托。
“我來幫你,”初墨趕忙上前去從他手里接過來,凌晨也沒有拒絕,乖乖地看著初墨把小腦袋湊在自己身前,認(rèn)真的拿著腕托研究著,細(xì)膩的皮膚上毛絨絨的,讓人想要去捏一捏,凌晨趕緊遏制住自己的沖動開始沒話找話,
“墨墨,我昨晚是怎么回來的?”
初墨一驚,難道這就要開始說昨晚的事了?避重就輕的,
“我回來就睡著了,半夜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你自己裹著被子坐在窗邊,至于怎么回來的,是不是商陸他們把你送回來的?”
凌晨“哦”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自己竟然都不記得了?!?p> “什么?”初墨“嚯”德一下抬起頭,大大的眼睛滿是震動,“都不記得了?”
說完就馬上有些后悔,自己干嘛這么緊張他忘記了?明明不記得才好啊。
凌晨被初墨這反常的舉動也搞得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確認(rèn),
“我的記憶是從凌晨開始的,睜開眼就睡在這里了,昨晚還發(fā)生過什么事嗎?”
難以啟齒的事情被人忘記了,偏偏這人現(xiàn)在滿眼無辜地再問你發(fā)生了什么?誰來交流一下,遇到此類情況該如何解決?
初墨有些艱難的吞咽了一下,順便把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再開口時只剩下,
“你喝的太多了,連床都沒爬上去就睡在地毯上,我費了可大力氣才把你拖上床的?!?p> 凌晨很是不好意思地?fù)蠐虾竽X勺,
“真的不好意思啊,我只記得確實喝的太多了,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初墨很“大方”地擺擺手,
“沒事的,終于我也能幫你一次了,還要謝謝你給我這次機(jī)會還你人情呢?!?p> 初墨繼續(xù)低頭忙活著,終于把固定繃帶在凌晨手腕上重新固定好,
“凌晨,別忘了回去復(fù)查哦?!?p> 凌晨很是自然地點頭,“好?!?p> 滿臉單純無害,初墨看著他的臉,腦海里不由出現(xiàn)昨晚那個近在咫尺的呼吸,竟然生出一些懊惱,遺憾凌晨怎么會斷片了呢?
斷片可恥!
原本以為,如果凌晨早上起來,對于自己昨晚的舉動會是一個怎樣的說法,自己還有那么一點期待的,結(jié)果伴隨著一場記憶的缺失,完全消失無蹤了。
初墨輕輕嘆了口氣失望著,驚訝于自己的想法。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伴隨著林商陸的聲音,
“老凌,墨墨,起床了,大家都要回去了,你們怎么安排???”
初墨趕忙去開門,“林商陸,你能不能小點聲,你要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兩個住在一起嗎?”
林商陸默默地在自己嘴巴上比劃了一個拉上拉鏈的手勢,初墨這才留意到,門外聚集和來往的,滿滿都是IJM的人。
這下丟人可丟徹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