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婷說:“當時我們結(jié)婚時,他什么都沒有,現(xiàn)在除了我們住的這套房子和車子外,我對他公司里面的情況一無所知?,F(xiàn)在他既然說要跟我離婚,我答應(yīng)就是。不管怎么說,我和他在一起十年,我把最好的青春給了他,他總要有點良心才對。”
“關(guān)于財產(chǎn)分割的事情,你們私下協(xié)商過了嗎?”
“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其實,周鴻鵠真讓我見識了男人無情起來的可怕,除了房子他同意給我外,其余他都不愿拿出來。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目前為止,房屋貸款都還沒有還完。我現(xiàn)在連個固定的工作都沒有,怎么還房貸?”
“那你大概知道你家一年的收入嗎?”
“公司的賬目我從來不過問,以往沒錢了,周鴻鵠總會定時打到我的卡上,有時候,我心血來潮的問問,周鴻鵠告訴我只需要安心呆在家里就是,何必操這些心,時間長了,自己也就不問了。當時,以為自己很有福氣,現(xiàn)在想想,恐怕他是早有預(yù)謀的。”
黎嵐頭疼的說,“如果要爭取到你的合法利益,我們必須要搞清楚你老公公司運營情況,這一切,如果他要刻意隱瞞,我們很難取證?!?p> 李雅婷說:“正因為這樣我才請律師。如果他稍微有點良心,我至于和他對簿公堂嗎?”
黎嵐說,“那我爭取盡快和他聯(lián)系一下??纯茨懿荒苷f服他滿足你的要求,如果能夠協(xié)商解決,就盡量協(xié)商解決?!?p> 李雅婷點點頭,表示同意,“我也是這樣想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從認識到現(xiàn)在足足有十年,就算沒有感情也有那么一點恩情,怎么說也不愿意鬧得這樣?!?p> 黎嵐看看時間,簡潔的結(jié)束了談話,“那就這樣,李小姐,我會盡快聯(lián)系周鴻鵠,跟他見個面,聽聽他的想法?!?p> 黎嵐從天雨流芳走出來,害怕又錯過接果果的時間,她飛快的跑到街對面,伸手攔了計程車,直接到了離學校最近的一條街上。
到學校門口時,離果果放學的時間還有十多分鐘,黎嵐舒了口氣,伸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額發(fā),突然愣了一下。
蔣方智就站在離校園門口不足兩米的地方,饒有趣味的看著她。
黎嵐轉(zhuǎn)過頭,原本不想搭理他,但她想了想,還是走到蔣方智跟前,壓低聲音問,“你跑這里來,想要干什么?”
蔣方智笑嘻嘻的說,“我來看我兒子,難道也不行嗎?”
黎嵐說,“你昨天不是已經(jīng)看過了嗎?你這樣對孩子并不好?!?p> 蔣方智滿不在乎的說,“我倒不覺得,人家專家都說了,父親多帶帶孩子,孩子會更聰明。”
黎嵐一時語塞,恨不得拿起包朝他輪下去。她看了看四周接孩子的家長,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怒氣,壓低聲音說,“四年了,你突然冒出來說是果果的爸爸,果果怎么接受?”
蔣方智看著黎嵐,帶著他那慣有的微笑,“你那天也看到了,果果和我相處的很和諧。而且,我現(xiàn)在見了果果后,越發(fā)割舍不了這份血緣親情,你說怎么辦?”
黎嵐氣的臉都綠了,剛想回他兩句,就看見果果從學校里飛奔出來,看見黎嵐和蔣方智,高興跑了過來。
“果果,今天星期五了,爸爸帶你去玩,你想去嗎?”黎嵐剛剛伸出手要去牽孩子,蔣方智已經(jīng)彎下腰去一把將孩子抱了起來。
當著很多同學的面,果果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他的臉上卻掩飾不住的興奮和驕傲,“媽媽,我可以和爸爸一起去游樂場嗎?”
黎嵐很少看見果果這樣期待的眼神,她一時心軟,輕輕的點了點頭。
果果和蔣方智走了幾步,看見黎嵐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便又跑了回來,“媽媽,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去嗎?”
黎嵐心中不放心蔣方智帶走果果,正好果果過來邀請她,她一把拉住果果的手,示威一樣的從蔣方智身邊走過,“好啊,媽媽陪果果一起去?!?p> 蔣方智看到黎嵐答應(yīng)一起去,反而有點意外。他笑著跟在她們母子身后,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果果說話。
在游樂場,果果想要坐摩天輪,蔣方智一口答應(yīng)下來。果果拉著黎嵐的手央求,“媽媽也一起去?!?p> 黎嵐還沒有說話,蔣方智就說,“你媽是膽小鬼,她不敢去?!?p> 黎嵐對蔣方智和果果套近乎的行為早已經(jīng)不滿,聽他這樣一說,心頭驀地騰起一股火,“我怎么不敢了,果果,媽媽陪你去?!?p> 摩天輪上,黎嵐緊緊拉著果果的手,手心里漸漸沁出了汗。
黎嵐本來就有恐高癥,摩天輪轉(zhuǎn)到頂上時,她緊緊閉著眼睛,蒼白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幾分鐘的時間似乎有一個世紀那么長。摩天輪終于停下來后,黎嵐顧不得果果,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蹲在地上干嘔了起來。
果果原本還沉浸在巨大的快樂中,看見黎嵐的樣子,怯生生的走過來問,“媽媽,你生病了嗎?”
黎嵐冷汗涔涔,她沖果果擺擺手,“沒有事,媽媽只是有點不舒服?!?p> 蔣方智遞過一瓶開了蓋的礦泉水,“還是這樣逞能,一點也改不了?!?p> 黎嵐頭暈得說不出話,接過水,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這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果果還沒有盡興,但是看到媽媽不舒服,他還是懂事的同意先去吃飯,等下回再來玩。
吃完了飯,果果跑到餐廳設(shè)的游樂屋玩。黎嵐望著蔣方智,“說吧,你這回回來有什么目的?”
蔣方智笑笑,“五六年了,你這種咄咄逼人的個性還是一點都沒有改,我不就是回來看看兒子和你嗎?”
黎嵐不屑的笑笑,“你的個性我會不了解?沒有什么目的,你會有這么好的心腸?!?p> 蔣方智低頭想了想說,“好吧,我現(xiàn)在暫時失業(yè)了,房屋也抵給了銀行,我準備回來好好的陪陪果果,以彌補這么多年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