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嵐撐著傘走了幾步，又轉(zhuǎn)身向他揮揮手，周鴻鵠站在車旁，笑笑，“如果你愿意，我一定把果果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p> 黎嵐裝作沒有聽見，繼續(xù)往前走，心卻莫名其妙怦怦跳了兩下。
回到家里，母親和果果已經(jīng)睡下了，蔣方智還在客廳里等她。
“今天下雨天氣又冷了起來，我給你煮碗湯圓，去去寒？”
剛才不覺得，蔣方智一說，她還真覺得冷了起來。
等她換了一件厚的夾棉家居服出來，蔣方智已經(jīng)煮好湯圓端了出來。
潔白的細瓷碗里，雪白的湯圓合著鮮紅的枸杞，更顯得湯圓瑩潤軟糯，隱隱透出里面黑芝麻餡的油潤，看上去就十分溫暖。
黎嵐用勺子舀了慢慢吃著，“你說，果果會不會因為我們離婚受影響??？”
這是這么多年來，黎嵐破天荒第一次心平氣和與蔣方智談這個問題。
“你也別多心，我看他最近挺黏你的，就隨口說說?！崩鑽钩灾鴾珗A，這幾句話說的漫不經(jīng)心。
在沒聽到袁思思一席話之前，她從來沒意識到離婚對果果的影響，但現(xiàn)在，她回想起果果見到蔣方智后的種種表現(xiàn)，突然明白，其實果果是在用孩子的方式表達對父母的渴望，她突然就內(nèi)疚的不得了。
蔣方智沒說話，半晌，輕輕嘆了口氣。
“你說這樣好不好，”黎嵐塞了個湯圓到嘴里，“就算你今后重新結(jié)了婚，有了孩子，也要記得常常來看果果，不能太偏心。”
“果果是我的孩子，也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會和你一樣愛他。”
黎嵐眼睛瞬了瞬，略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失望，“好了，不說這個。我已經(jīng)跟周鴻鵠說了不再做農(nóng)源的律師，這段時間，我可能會輕松點。要不，你去好好檢查一下，把胃痛治好?！?p> 最近這段時間以來，蔣方智的胃病隨時犯，臉色也不太好。黎嵐一直忙著農(nóng)源的案子也沒有時間管他，現(xiàn)在如果自己不做農(nóng)源的律師，家里的事情便可以多費點心，蔣方智也可以抽出時間好好去醫(yī)院看一下。
蔣方智垂下眼眸，情緒有點低落，“一點小胃病罷了，可能是以往喝酒太厲害了，受了影響，并不礙事?！?p> “只是，我倒覺得農(nóng)源公司這個案子，你不應(yīng)該放棄。畢竟，你今后還想在律師行業(yè)有所發(fā)展，這個案子對你來說是個機會?！?p> 蔣方智說的中肯，黎嵐并非不知道這個道理。但礙于周鴻鵠，她只有這個選擇。平方如她，只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平平淡淡過日子，至于感情，她心如止水。
黎嵐笑笑，“你知道，我向來怕麻煩，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過自己的日子，如果這個案子已經(jīng)影響到我的私人生活，我寧愿不要。”
蔣方智深深的看她一眼，“嵐嵐，我一直喜歡你的單純和天真，但是，要想讓自己和家人生活的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當(dāng)然，在我有能力的前提下，我定會庇佑你們快樂生活，我只怕......?！?p> “蔣方智，你想多了，這么多年，你不在，我們也生活得很好，”黎嵐雙手把還剩半碗湯的碗緊緊握在兩只手里，感受著碗上的那點溫?zé)?，“這么多年，我根本沒指望得到誰的庇佑，我早已在生活的暗礁里碰的頭破血流，哪里還敢奢望得到別人的庇佑?！?p>